孫睿才似乎也很少見到宮墨卿這么頹廢的模樣,竟是直接被問呆愣住了。
直到楚鳴淵走過來使勁地拍了孫睿才的肩膀一把,這才回過了神。
“啊,莫小姐的傷勢雖然嚴重得很,不過有我孫神醫(yī)在,喪命倒是不至于。”
“什么?”宮墨卿一把擰起了孫睿才的衣領(lǐng):“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宮墨卿說完還沒等到孫睿才的答案就松開了對方的衣領(lǐng),然后速度極快的朝營帳而去。
營帳的門一被掀開,迎面撲來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宮墨卿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隨即輕聲喚了聲阿離。
只是等了許久還沒聽到什么聲音,心里難免又有些著急了起來。
這心中雖然焦急萬分,到底是沒勇氣上前。
許久之后,終于是鼓足了勇氣向床位那邊挪了過去。
“阿離,阿離?”還是不見有人回應(yīng),到底還是忍不住地挪動到了床位旁邊。看著莫離靜靜地趴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
宮墨卿忍不住地伸出右手撫摸了一把莫離受傷的后背。上面已是被孫睿才用白色紗布包裹了起來。
這時,楚鳴淵也與孫睿才一同走進了營帳。
孫睿才正欲上前,不過卻是被楚鳴淵伸手給阻止住了,只見楚鳴淵朝孫睿才搖了搖頭,表情甚是凝重。
“你看他如此頹廢的樣子,哪還有一點我們當(dāng)初認識時的神采飛揚?”
楚鳴淵伸手拍了拍孫睿才的肩膀:“有些事,你還不懂。”
楚鳴淵說完亦是端起一個凳子陪在宮墨卿的身旁坐到了床位旁。
“且,就你們兩了不起?”孫睿才輕聲哼了一把:“不就是找了個拖后腿的么?也不知道你們兩有啥驕傲的?”孫睿才回過頭望了床位那邊一眼,到底是掀開營帳的門走了出去。
與其陪著宮墨卿楚鳴淵一起在這里硬等,還不如找兩個小兵陪自己一起去太和山看看有沒有可用的藥材!
晚間,楚鳴淵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墨卿,要不我陪你一同去用些飯食,你這都兩餐未曾進食了呀!”
直到楚鳴淵方才開口,宮墨卿這個時候才發(fā)覺身旁多了一個人似的,竟是用驚訝的目光看向了楚鳴淵。不過瞬間就恢復(fù)成了自然就是了。
“你自己去吧,朕想在這里陪著阿離。阿離不好,朕哪里都不去。”
楚鳴淵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到底是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兩人相識了這么多年,宮墨卿的性子自己也不是不了解。
“行吧,等會我享用好了之后親自送過來。”楚鳴淵說完就站了起來。
只是坐得有些久了,竟是險些摔倒在了地上。好在宮墨卿出手極快,居然扶住了楚鳴淵。
“謝謝。”楚鳴淵委屈地摸了摸小鼻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總算是撩開袍子直接走了出去。
“孫睿才呢?”楚鳴淵在整個大營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到孫睿才不禁隨手抓起了一個小兵就欲問到。
“神醫(yī)下午就帶著幾個人出去了。走的時候似乎還背著籮筐,像是去摘藥去了。”
楚鳴淵跺了跺腳,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想著那些個破草藥。
“算了算了,本太子自己去看看。”楚鳴淵放下小兵的袖口拍了拍雙手:“等會孫神醫(yī)回來讓他趕緊來本太子的營帳。”
見小兵點頭稱是時,這才準備去吃口熱飯。
“阿,好疼,你們——直接殺——了本王吧,不——不然有朝一日——本王——本王——”此人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楚鳴淵好奇地掀開營帳走了進去。只見君上璟躺在鐵籠子里,雙手抱著膝蓋在里面不停地打著滾。而竇若婉則是坐在一旁雙手抱著膝蓋不停地抽泣著。
“見過楚太子。”長臨見來人是楚鳴淵后趕緊給對方行了一禮。
“這是璟……”楚鳴淵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個身影飛快地朝自己飛了過來。
楚鳴淵皺了皺眉,現(xiàn)在西楚的營帳都被自己肅清地差不多了。難道還有內(nèi)賊不成?
楚鳴淵的反應(yīng)亦是很快,竟是直接躲過了對方。
君詩彤一下?lián)淞藗空,竟是沖到楚鳴淵的身后跌坐在了地上。
楚鳴淵與長臨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君詩彤,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楚鳴淵先是與長臨對視了一眼,隨即將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走到了君詩彤的跟前彎下了腰:“四公主,你沒事吧?”
君詩彤頗為害羞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楚鳴淵的大掌中,更是借助楚鳴淵的力道重新站了過來。隨即羞澀地站到一旁搖了搖頭:“我,我沒事。”
長臨的心里暗道了聲不好,竟是過來站到了楚鳴淵與君詩彤的中間。
這君詩彤說到底也是宮墨卿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其雖然投靠了君上璟,但是并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將君上璟等人抓回來后還未碰到宮墨卿的面,于是也不好拿主意,只得將其放到了與璟王的一個營帳中。不過并未將對方押進鐵牢就是了。
楚鳴淵看著面前的陣仗頗為尷尬地撓了撓臉,自己不過是與君詩彤有過幾次之緣罷了。
“啊,長臨,這就是璟王么?”楚鳴淵借著看君上璟的機會逃跑似的離開了君詩彤的視線。
這君詩彤如此炙熱的目光,當(dāng)真是將楚鳴淵嚇得夠嗆。
長臨點了點頭:“是他。”
楚鳴淵整了下袍子直接蹲在了鐵籠子的面前,正欲開口說話,這君詩彤居然親自給楚鳴淵端來了一個凳子。
只見君詩彤此時的臉色非常紅潤,在夕陽的眏照下顯得非常的動情。
“楚太子,您請坐吧。”君詩彤的眼睛巴巴地望著楚鳴淵。見楚鳴淵好久都不肯落座,這才怏怏地松開手退到了一旁。
這楚鳴淵見君詩彤離得遠了,這才將凳子往身旁挪動了些許。這人剛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這君上璟竟是忍著疼痛向楚鳴淵咆哮了過來。
“你們這樣做什么?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本王啊!哈哈哈哈,也讓世人看看宮墨卿那個偽君子的真面目,一個連親弟弟都殺害的人還怎么做皇上?”
君上璟雖然疼痛難忍,理智到底是還沒徹底喪失。
在這個軍營里,唯有宮墨卿與楚鳴淵為最,既然宮墨卿不肯殺了自己,那也只有楚鳴淵有這個能耐了。
“璟王,你還真是可悲。”沒想到,等了好半天,楚鳴淵居然來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