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似乎有些猶豫,竟是頻頻地往莫離那邊看去。
也難怪,之前莫離與君上璟的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雖然李德全有些疑惑莫離為何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說到底,這莫離到底是莫定山的獨(dú)女,只要莫定山在,莫離絕不會斷了那關(guān)鍵的一口氣。
“盡管說了便是,阿離不是外人。”
“是,奴才愚鈍。那日先皇正在延福宮用晚膳。梅妃娘娘忽然跑了過來。她是很少來這延福宮的。先皇大喜,不過后面聽梅妃娘娘說有件事想要請皇上幫忙,就是讓皇上微服私訪。”
“什么?這件事居然是尹佳雪先提出來的。瞧著她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沒想到背地里竟還有這么重的心思。小李子,你繼續(xù)說。”
“當(dāng)時皇上與梅妃娘娘的計(jì)劃奴才聽得并不是很清楚。隱約間似乎還與宸王妃有關(guān)。”李德全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
宸王妃德行有失眾所周知,沒想到宸王與她夫妻一場,竟也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奴才奉先皇的命,一直守在天牢門口。直到親眼看著宸王救出了宸王妃。正欲轉(zhuǎn)身之際,突然被人從背后給敲暈了過去。醒來時,已是在璟王的地牢里了。那璟王更是三番兩次的沖著奴才討要玉璽。可玉璽奴才在去天牢的時候便將其放到了先皇指定的位置了,這身上哪還有玉璽啊?再說了,這玉璽是一國大事,奴才就是死也不能說出其下落的啊!”
周氏聽完這一席話心口起伏很大:“果真是狐貍精,若不是她,仙皇定不會深更半夜去那璟王府的。”
原本事情就明了了幾分,現(xiàn)在聽李德全如此一說,只要稍微動點(diǎn)腦子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氏終還是拂袖而去。
“李公公,你,你好好養(yǎng)傷。若是缺東西了,只管讓人去鳳陽閣尋我。”莫離蹲在了離李德全的不遠(yuǎn)處:“你這么忠心,先皇當(dāng)真是三生有幸”
李德全寧愿被關(guān)押折辱,也不肯向君上璟說出事實(shí)的真相。
君上璟亦是聰慧。只要李德全稍微一點(diǎn)撥。相信他亦是能發(fā)現(xiàn)出問題之所在。
“莫小姐。您,您不是與璟王……”李德全大著膽子將心里的疑惑給問了出來。也是,這君天颯都不在了,自己已了無牽掛,已經(jīng)沒什么可忌諱的了。
“沒什么,當(dāng)時只不過是想博取他的信任罷了。人生在世,并非事事都能如自己所愿。”
莫離語閉,李德全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莫小姐臥膽嘗薪,當(dāng)真是辛苦至極。”
“比不得你忍辱負(fù)重,砥礪前行。”
忍辱負(fù)重這個詞倒是沒什么。就是砥礪前行么?莫離用的有些意味深長。
“莫小姐過獎了,當(dāng)年若不是先皇,只怕早就沒了我這狗奴才的一條命。如今能活著回來,當(dāng)真是多謝莫小姐了。”說完扶著一旁的凳子艱難的站起來給莫離行了一個禮。
莫離見狀趕緊上前扶起了李德全:“李公公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
“我知道公公的心里有些疑惑,只是我與璟王之間的事實(shí)屬誤會。璟王對仙皇的大不敬我等亦是看在了眼里,日后若是碰面,絕不姑息。”莫離說得誠懇。竟是將李德全說愣在了原地。
“莫小姐,日后若是用得著老奴的地方,您盡管開口就是了。”李德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為誠懇,隱約間還帶了絲絲的哽咽。
他竟能為君天颯做到這種程度?
莫離主動向李德全福了一下身,如此忠心之人,理應(yīng)以禮相待。
君天颯生性多疑,之所以相信李德全。只不過因?yàn)閷Ψ蕉嗄暝趯m且只身一人罷了。
可李德全對君天颯的忠心卻是十足十的。君天颯身邊能有李德全這樣的人,真真是他的福氣無疑了。
李德全給莫離回了一禮,回到延福宮后,李德全并沒有立馬休息,而是找到了昔日的下屬將宮里的情況大致了解了一番。
這才知道,雖然后宮目前是由靜太妃主持的,可莫離亦是不容小覷之人。
“李公公多自保重,若是沒什么事阿離就先告退了。”莫離沖著李德全溫婉一笑,這才離開了延福宮。
在回到鳳陽閣東廂房后,立馬就給宮墨卿去了一封信。除了將救李德全的過程寫了下來。更是對李德全此人大為贊賞。
“小姐,你怎么還沒睡?”月玲輕輕地推開廂房門愣了一下,見莫離還坐在書案之前。立馬擼起了袖子走了過來。
“不用你幫忙了,早些去歇息吧。這一天天在外面為我打探消息也是夠累的了。”莫離將送與宮墨卿的信綁在信鴿的腿上讓其飛走了。
“啊,小姐。你說打聽消息,奴婢今日倒是聽甘泉宮的姑姑無意間提起過。說五公主不樂意欽天監(jiān)定的日子,還非得將日子提前,就訂在明年的二月初四。”
二月初六是宮墨卿登基的日子。這不是擋宮墨卿的風(fēng)頭么?好在宮墨卿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人。
不對!莫離臉色突然一變。
如此著急著出嫁,只怕是新入未央宮的那位著急了。
莫離坐下來不停的敲擊著桌面,腦袋卻是在飛速的運(yùn)轉(zhuǎn)著。
也不知前世的事竇若婉知道了多少?自己又不能直接沖進(jìn)未央宮抓人。若是等到幾位公主新婚。
三位公主同時出嫁,熱鬧非凡,只怕到時真的將人就這么給帶出去了。
“月玲。”莫離抬起了頭,想了想還是朝月玲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你還是將傾塵給喚過來吧。”到底,這月玲的頭腦還是太過于簡單了些。
可月玲并不這么想,雖然當(dāng)時聽話的去將傾塵喚了過來,可心里卻是有了些許的失落。
“傾塵,有沒有辦法悄無聲息的去掉潛伏在未央宮的人?”莫離問完竟是一臉希翼的望著傾塵。
而傾塵在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會過后居然搖了搖頭:“小姐,這件事怎么著也得有未央宮的人幫忙才是,不然只怕是難了。您也說了,是潛伏在未央宮之人,這面我們能不能碰到還是一回之說呢!”
莫離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望了眼窗外。隨即靈機(jī)一動,又將面轉(zhuǎn)向了月玲:“你方才說五公主不滿欽天監(jiān)定的日子?”
月玲的頭點(diǎn)的就跟小雞啄米一般:“是啊小姐。聽說當(dāng)時鬧的還挺嚴(yán)重的呢,這個有影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