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耐心待那兩個青衣丫鬟離開,肖染自顧進了工具庫房。
她徑直走到東南角,蹲下身掀開了那塊紅綢。
肖染撫摸著箱子頂蓋上的拼接紋路,找到一處縫隙,一個用力,把拼接箱蓋的一塊木板掀開了去。
其實她也不想這么麻煩的,可箱子被埋在了坑洞里,連同鎖也給埋進去了,嚴絲合縫,要是把箱子搬出來開鎖更是麻煩。
她加強精神力的探視,把箱子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挑選。
挑選,也不是沒有目的的挑選。
其實最好是有一把琵琶,再來一件紗衣。
雖說唱歌彈琴沒什么心意,但招數爛沒有關系,只要勾得住那群嫖客的魂就是好招數。
先不說這群良級女的嫖客皆是一些官家貴族子弟,從小就見了多少絕色,眼光甚高。只說這場針對性的獻藝大比,既然是惡意針對她來的,那么對方必然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只要稍微用些手段,比如把她排在良級女中佼佼者之后表演把她襯托成一個廢物;比如把她排到最后,到時候那些公子哥兒們手里頭投票用的花也就所剩無幾,無論她怎么優秀也不值當這些本就在家地位不高的庶子再花重金為她買花刷票;再比如什么都給她準備,到了表演的時候趕鴨子上架,讓她去臺上出丑;再比如欺負她一個瞎子,往臺上放些什么東西讓她在上頭摔一跤或者受個傷什么的去掃客人的興……
不過按照這安排人假冒百花館丫鬟來在最后一晚藏起器具的縝密做法,說不定上面的手段得一齊全都用到她身上來。
肖染手上挑挑撿撿,不幸的是,她所中意的兩樣都沒有了,而且竟然一件樂器都沒剩下。
想來西角的工具庫房里情況也一樣。
無奈,肖染只得回了二樓,另想辦法。
*
第二天傍晚。
畢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其他街上的攤販都準備收拾收拾關門回家了,只有花街越來越熱鬧,因為這大比是在傍晚開始。
有一輛華麗奢侈的馬車停在百花館門口,那館門前的丫鬟一看這輛馬車上的彼岸花紋風鈴,就立刻撇下了正招待著的嫖客,一臉恭敬地上前迎接。
那嫖客正調戲接待丫鬟,人卻直接就無視了他,心下一怒,正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擾了他興致。
這時馬車上跳下來一個男子,只一陣風拂過,車簾微動,他就已經站在了車前。男子一身黑衣勁裝,墨發高束,劍眉星目,面部線條冷硬,身后綁著一把他半身長的大刀,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分明是習過武的樣子,可周圍人卻沒有絲毫要舉報他觸犯女皇禁令的打算,反而都慌忙低下了頭,生怕被他看見似的。
接著馬車簾子被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挑開,一紅衣男子在車夫的攙扶下優雅落地,男子卻是一身不同于黑衣人的慵懶閑適,一頭柔順的長發被攏在身后,由一條紅色發帶松松垮垮地系著,分明站姿標準,可就是給人一種慵懶無骨的感覺。
要是肖染在此,她必然能一眼認出車夫是南一,紅衣男子是南瀲。
至于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