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新的任務,肖染腦子轉得飛快,想著各種自薦方法。
藥喝完了。
“肖姑娘,您現在可要用午膳?”南二依舊執著地認為她姓肖。
“糖醋魚,糖醋排骨。”肖染自顧自點菜,一點也不客氣。
“您稍等。”南二不卑不亢,把藥碗收到托盤上離開了,出去的時候還在外面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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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被南二服侍著用了飯后,肖染就忍不住渾身的虛軟,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任九叫醒:“醒醒,做任務。”
真不知道大人那么溫和的人怎么創造出了這么一個聲線陰冷地讓人頭皮發麻的系統。
門被推開,發出木頭摩擦的吱呀聲,南二恭敬地垂首,引著南瀲到肖染床邊的桌前坐下,給他沏好茶,一禮后恭敬退下。
肖染側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南二本身雖相貌平凡,但身上的氣質平和,做起這一連貫侍婢的活計來竟也不顯奴性,再加上她身后那一身水紅紗衣懶懶散散跟沒骨頭似的南瀲,看著怪異地很。
南二出去后順手關好了門。
里頭肖染和南瀲就那么互相打量,誰也不說話。
忽然,任九不耐的聲音響在她腦海:‘做任務。勤快點。’
肖染:……
看在這是大人的系統的份上,微笑。
她無奈率先開口:“多謝太子殿下相救。”
南瀲聽了沒什么反應,仍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癱在椅子上。
肖染又道:“王然愿為殿下效力,報答殿下相救之恩。”
說“相救之恩”不說“救命之恩”,這恩情被她一個說法就抹得小了不少,自稱“王然”,是在暗說南二堅持稱她為“肖姑娘”之事,又說“效力”而非“為奴為婢”,把自己要服侍他來報恩說得就像有志之士遇明主施展抱負似的,無端抬高了她的身份……
油嘴滑舌。
南瀲終于有了反應,他一開口就是那靡麗酥人的聲線,聽得肖染直瞇眼:“皇太女殿下宮里逃了一個女官……”
所以,如果不想他把人交出去,就老實點。
肖染聽懂了,她笑得輕佻:“那女官可有我美?”
經過昨天被這位太子的人涮洗干凈,原身搞的易容早就給洗去了,現在這張楚楚可憐天真小鹿似的臉,怎么也讓人聯想不到她就是那位挨了八十大板然后“潛逃”的傲氣女官。
南瀲看她不受威脅還能反過來挑釁自己,倒也不惱,只慢悠悠從袖袋中摸出一圈東西,手指頭打著圈把玩著。
肖染一看,腳鏈。
這腳鏈可大有來頭,這標志著原身肖國皇女的身份,只是后來“被私奔”,不敢正大光明戴到手上,就當成了腳鏈,卻不想昨天只一個路過就讓南瀲給扒了下來。
“肖姑娘可真像那私奔的大皇女。”南瀲說話慢悠悠的,又語調抑揚,再加上他那特別的聲線,閑聊打趣的話不像閑聊打趣,倒讓人無端聽出幾分危險來。
肖染覺得,照他這架勢,搞不好還得試探多長時間才能說到重點,又麻煩又得提防他挖坑,心累得不行,還不如任九說話讓人覺得利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