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槍,都是打在大鐘的太陽穴上面,血液濺得我一臉,臨死前他依然緊緊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他沒也沒有想到我這么瘋狂,這么的不要命。對面的人也都安靜了,誰也不說話,看著我們這一邊。
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接著抬起手里的手槍,不知道為什么,那會兒我處于一種非常玄奧的狀態(tài),抬起槍口對準(zhǔn)大鐘的腦袋,嘣嘣嘣打了一梭子的子彈,所有人都在看我這邊。
“你打我哥?你打我哥?”
我一邊笑一邊小聲的念,這種狀態(tài),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突然之間自己變得我很嗜血。大鐘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我提著手槍,用腳往他身上踹,接連著踹了好幾分鐘。伸手一抹額頭上面的大汗,我張開雙手,抬頭看著天空,整個人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對面不知道是誰,從人群里面小聲的罵了一句瘋子,我睜開眼睛,看向相爺和阿虎,他們后面是十幾輛車子,密密麻麻的站著幾十個人,手里提的家伙也雜,棍球棒子,片刀兒,獵槍手槍什么的都有。阿虎手里直接端著一支ak,他低頭看著大鐘的尸體,不知道在尋思什么?
看著對面刺眼的大車燈,我瞇起眼睛,槍也沒有子彈了,別到腰上,撿起大鐘的棒球棍子,提在手里面,瞇眼看了幾分鐘,大吼了聲“麻痹的,來啊,還有誰?”
大耗小耗,張秀洋他們?nèi)思娂姲炎约旱耐馓淄狭,每個人身上都綁著密密麻麻的炸藥。我看了眼張秀洋,發(fā)現(xiàn)他也看著我,他的眼神在對我傳遞什么,這些我都是明白的。接著掏出裝在口袋里面的引爆起,抬起手,繃緊了身子,瞪大眼睛看向相爺。
張秀洋挺淡定的“要說放開了玩,我們就這幾個人,肯定不是你們對手,還不被你們剁了?這些炸藥,足夠平了你們了!
相爺搖了搖頭“我不怕死,而且我也不相信你這些炸彈,是真的?”
張秀洋嘴角帶著微笑,聽見相爺這句話,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吼出來“就你們他媽的不怕死,是嗎?你要不要試一個?我就數(shù)三個數(shù),三個數(shù)后你們給我們讓開一條路,要么我們引爆這些炸藥,我無所謂的,幾個人拉這么多陪葬,我賺了,呵呵!
相爺這下老實了,臉色更復(fù)雜的看著我們,只有阿虎搖搖頭“我就只要許飛,大鐘的死是他自己傻逼,做事情不會動腦子,跟我沒關(guān)系,其他人我也不想得罪,不想把人往死里逼。剩余的你們愛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
我緩慢的揚起了手里的遙控器,上面有一個黑色的按鈕,就像電視遙控板那樣,大拇指按在了上面。
“草,我就他們不信了。給鐘爺報仇,誰也不許走。”對面人挺多的,不知道是誰吼的,這才吼出來,就有人附和了,只有一部分,應(yīng)該是大鐘的手下。
有個人率先掏出了槍,與此同時,只聽見‘嘣’的一道槍聲,很沉悶,而且這道槍聲來的很突兀。帶頭那個寸頭男子,直接被一槍打爆了腦袋,跟著子彈又打碎了一輛車的玻璃。子彈打爆一個人的腦袋接著打碎了車窗,那一幕場景非常的震撼,連我的心臟都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有狙擊手。”
阿虎吼了一聲,頓時緊張起來。
聽見槍聲,我松了口氣,下意識看向三點鐘方向。阿虎他們也跟著我的視線,往那邊看過去,中間還有幾個大鐘的手下不老實,又是一道槍聲,只不過這次沒有瞄準(zhǔn)人的重要位置,而是打爆了一個人的手。
他痛苦的慘叫出來,在地面不停的打滾,那種軍用狙擊槍沒得說,直接把手打爆了。范園在震懾其他人,真要打起來,一個狙擊槍的威懾力有限,但是在這種僵持的場合下,他在對面這些人的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張秀洋也開始有數(shù)了“三!
“二!
他數(shù)的很快,我轉(zhuǎn)頭看了眼,他額頭上面溢出了不少了冷汗。因為角度原因,阿虎他們看不見,站在我這里,能清楚感覺到他的緊張。
數(shù)到一的時候,張秀洋喊了聲“動手!
“等等。”
相爺開口了,他臉色異常的難看,盯著我們看了幾秒,擺擺手,跟著后面就讓出一條路。阿虎也沒有之前那么強(qiáng)硬了,如果我們身上的炸藥能讓他忌憚的話,那這會兒又出現(xiàn)一個狙擊手,他也開始動搖了,他還是害怕的。
看見阿虎的欲言又止的樣子,相爺聲音不太好聽的說“讓他們走吧。咱們這樣,玩不起的!
說著,相爺微微一笑,嘴角
揚了起來“既然能弄他第一回,就能弄他第二回,來日方長,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闭f這句話的時候,相爺那種胸有成竹的樣子,特別霸氣。
阿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自己讓出一條路。
我把遙控器遞給張秀洋,轉(zhuǎn)身把醬瓜從地上扶起來,一使勁兒,給他背到背上,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醬瓜眼神十分迷茫,呆呆看著我“浩子,不應(yīng)該來的。哥哥欠你一條命。”
我沒好氣的罵到“別幾把廢話,我?guī)阕!?
回頭看了眼阿虎他們,他們同樣盯著我們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張秀洋和大耗他們手里提著槍,一邊看著阿虎他們一邊后退。
剛上車,張秀洋便一腳踩下油門。從相爺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我清楚看見他嘴里帶著古怪的笑容,雖然車子車窗上面貼著膜,但是那種視線,仿佛透過車窗膜,停在了我的臉上,在加上嘴角那個詭異的笑容,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身后那些人都給我們讓路了,離開蒜苗地,張秀洋踩下油門,我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掌都是發(fā)抖的。他一只手開車,一直車扯掉身上的炸藥,隨手丟到窗外,說話的那種口氣輕松了不少“草,緊張死我了,剛才要是相爺不說話,個個像阿虎那種愣頭青,咱們今天就露餡了!
我看著張秀洋“什么意思?”
直到現(xiàn)在,從剛才的那種狀態(tài)中緩過來,我全身上下全是冷汗。張秀洋笑著說“我嚇唬他們的,你以為現(xiàn)在這種治安情況,民間的自制炸藥還這么好弄么?現(xiàn)在連高仿手槍都難弄了,一旦涉及到炸藥這些,說明白了很容易發(fā)展成恐怖襲擊,所以國家控制的比槍還嚴(yán)格!
“咱們這幾個玩意兒就看著逼真,比例和重量都是根據(jù)真實炸藥制作的,不接觸的話,別人分辨不出來。剛才太他媽的驚心動魄了,你們都不知道那會兒我的心臟快從嘴里跳出來了,咱們就是跟他玩心里攻勢,心里預(yù)判,看誰看,看誰不怕死!
“知道我為何這么緊張了吧?對面的都是老狐貍,我要是提前告訴你們炸藥是假的,你們能演的這么逼真么?剛才浩子都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了,這些相爺他們都是看在眼睛里面的,要不然咱們能這么輕松騙過那個老狐貍?”
大耗一愣“草,我也以為是真的,那會兒老子都準(zhǔn)備好拉著他們陪葬了!
沉默了下,張秀洋開口了“飛哥沒事吧?”
許飛依舊不說話,虛弱的靠在座位上,從上車后眼眶子一直紅紅的“有內(nèi)奸,可我一直不知道是誰?剛才我不害怕,就是在想,我的管理方式出錯了么?是不是誰提前通知了他們?可是我不管怎么想,都沒有錯啊!
他臉上看起來特別難受,瞪大眼睛情緒激動的看著我“浩子,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出錯了,為什么他們會提前埋伏?肯定是有人提前透漏風(fēng)聲的,就是因為這點,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張秀洋,大耗他們都表情古怪的看著我。
我摟著醬瓜的腦袋“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老王薛勇他們呢?”
醬瓜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被抓了,我不知道現(xiàn)在他們還有沒有活著,就我的暗流及時撤退了,要不是暗流,我們誰都走不掉。浩子,我們輸了。”說著,醬瓜哽咽出來,我很少看見他哭,哭的非常傷心,身上那股子拼勁兒,仿佛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保住醬瓜的腦袋,笑著開口“你還有暗流,你還有浩揚酒吧,還有資金,只要這些基底還在,遲早有一天能東山再起。再說我還沒輸。”
我笑呵呵的抬起頭來,死死抓著腰上的槍把兒。
“浩子,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醬瓜眼神,從未有過這么迷茫。
張秀洋插了一句“張少奇沒下臺。你們就還有機(jī)會,你先冷靜,行不?”
快夜里凌晨五點多,車子從小路來到市里,看了眼熟睡的醬瓜,我拿開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手掌心里面全是血跡,粘粘的。
“讓我下車。你們把醬瓜送回酒吧,酒吧里有獨立的私人醫(yī)生,他會打電話聯(lián)系的!
張秀洋猶豫了下“浩子,你這種狀態(tài),會出事么?”
我笑著開口“大耗,把你的手槍給我!
大耗看向張秀洋,張秀洋點點頭“給他吧!
接過槍,我轉(zhuǎn)身下了車,看著車子慢慢離開,自己一個人順手?jǐn)r了輛出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