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笑的說“我們陪溜冰,但是不陪命,為了一兩千塊錢把自己的命玩丟了,那得多不劃算。一般有客人要求溜冰的時候,我們?yōu)榱撕嫱袣夥?就會陪著溜一點,自己有感覺就行。像我們服務(wù)行業(yè),自己的感受可以忽略,關(guān)鍵是客人的體驗。”
“人家要特別的爽,那就多溜一點,要么就是適當?shù)呐c。從這里面溜冰丟掉小命的人我見過不少,那種怨不得誰,沒人逼他們。是這些人不懂得節(jié)制。小姐倒還沒有,我們都有分寸的。”
看她好說話,我拿出張秀洋給我的一萬現(xiàn)金,抽了五百塊錢丟在床上,說道“這樣吧,我不要你的服務(wù),就問你幾個問題,每個問題五百塊錢。就當咱們沒事聊聊天了,我知道你看出什么了,就說明白點,你要不敢拿,換個敢拿這些錢的人進來。”
小姐笑著把錢裝起來“說來說去無非是那些破爛事,有什么不敢拿的,說吧,你問我說。我要回答上來,就給你說,回答不上來,就換一個問題。”
我想了想“你們這里的老板經(jīng)常來么?”
她點頭道“經(jīng)常來,每隔兩三天來一趟,沒什么規(guī)律,就是過來清點一下賬本這些,然后把錢帶回去。剩下的就是有人玩不起,輸錢輸急眼了,叫人來強行要錢,那老板也會出現(xiàn)。能坐下來協(xié)商最好,要不能,就通過其它的途徑解決。”
“算一算,這兩天老板會過來清點賬目,上次聽說市里的黑大哥,好像叫許爺來著,跟另外一個黑社會大哥火拼,鬧得不可開交,什么都用上了,最后連部隊上的人都拉下來鎮(zhèn)壓。老板好長時間沒有來,我不會算錯的,他這兩天上會過來。”
我接著問她“你們場子里面,有多少人看場。”
小姐咯咯笑“哥,你這問題問的太直白了,再怎么說我也是在里面討生活的,你這么問肯定有事情的。你換個吧。”
“那行,你們老板性格怎么樣?”
小姐回答道“挺好相處,也關(guān)心手下的人,平常我們姐妹有什么問題,他會叫人幫我們處理。總體的來說,他在向陽棋牌室的聲望不低,只是他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平常沒有人愿意惹他,村子附近的人也尊重他。”
“你們來的時候看見村口水泥路了么,就是他出錢出人修的,他一個人讓村子里面的生活改變了不少。雖說有些違法,但我們不在乎,能過上好生活就行。”
每問一個問題,我就給她五百塊錢。
我們之間聊的還算愉快,有些私密性的問題,她選擇跳過。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把話說開了,我懶得繞彎子,有什么問什么。她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就換下一個問題。
“哥,你把剩下的錢全部給我,我告訴你這里的守衛(wèi)情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算不上背叛,以前也經(jīng)常有人來問姐妹們,有錢拿,她們就說。反正我不覺得愧疚,這種事情有人帶頭,就算查下來也查不到我頭上。”
我看了眼手里的錢,還剩五六千,干脆全部丟給她。
小姐笑容愈發(fā)濃郁“爽快,這么跟你說吧,六樓不放置這些賭博房間和機器,就是平常員工的住宿樓層。里面有八個人,帶頭的叫鋼彈,剩余七個看場子的,都是社會混子,和本地人不同。我親眼見過他們把一個老千的手剁了。”
“好像還有獵槍,他們有些時候會叫服務(wù),有一次我進去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就放在床下面,剩下的還有砍刀。然后是一樓有四個人,專門看門的,就是預防著條子別來掃場子。其它的全是村子里面進來放貸的人。”
“出了事,他們也會幫忙。”
“我……”
小姐嘴里剛說了個‘我’字,外面突然喧嘩起來,聽聲音很亂。小姐站起來說“哥,你在房間里面等我,我出去幫你看看。如果是條子,待會兒死不要承認,他們都是捉現(xiàn)場的,沒有證據(jù),拘留二十四小時就放回來了。”
她打開房門走出去,我下床來到窗戶邊,往上面拉開窗簾一看,沒有警車,下面也沒有什么情況。我尋思著就是里面出事了。
過了五六分鐘,小姐去而復返“哥,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和你一起來的?”
聽她這么問,我腦袋里‘嗡’的聲,意識到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出啥事了?”
小姐語氣著急的說道“別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他在一樓跟人炸金花,贏了十幾萬,有人懷疑他出千,打起來了,你快點去看看吧。”
我一只手放在腰上,隔衣服捏著搶把,往一樓跑下去。
一樓有很多人,剛才拴在外面的兩條大狼狗拉進來了,周圍有五六個穿著t恤的大漢,手里提著幾把片刀兒,不停的推開圍觀人群“起開,都他媽給我起來。”
我跟在他們身后,來到先前炸金花的房間,有兩個人鼻青臉腫的人圍住張秀洋,看打扮是內(nèi)部的工作人員。
張秀洋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他嘴角笑呵呵的坐在賭桌上面“怎么,贏了錢,不讓走,是吧?”
“你們這樣不講究,以后誰還來場子里面玩,只準輸錢不準贏錢,去那兒都說不通。”
他表情輕松,一眼就從人群中看見我,對我隱晦的搖了搖頭。
我把手放下來,看著里面的情況。
一名工作人員開口道“你要是靠運氣和本事贏了,那是你的能耐。玩了十幾把,把把悶踹贏錢。呵呵,你真當我們是白癡,再好的運氣,總不能這樣贏下去吧。把錢留下來,再砍兩根指頭,這事就算了。”
“我們場子里面,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獨不能出老千。”
醬瓜收起笑容,把桌子上的錢抱到懷中,囂張的反問一句“要是我錢不留,手指也不留呢?”
“草,先給他弄出去,別影響別人。不留,今天就看你能不能走出這個門,你要出去了,我他媽就是你兒子。”
有個紋著花臂的大漢往前跨出一步,伸手去拉張秀洋的膀子。張秀洋眼睛一睜,手里出現(xiàn)了把軍刀,彎腰耗住這個人的手腕,往肩頭一摔,跟著大汗被直接丟在賭桌上面。‘咣’的聲,大漢疼得表情都扭曲起來了。
然而還不等他緩過來,張秀洋手里的匕首往他大腿上面扎去。血液染紅了大漢的牛仔褲,他慘叫一聲,吼道“給我砍死他,出事我擔著。”
我猛然摸出別在腰上的槍,對準大漢另外一條腿,‘砰’的聲,子彈直接打到他大腿上面。不少站在我身邊的人,嚇得往兩邊退。
先前還雜亂的房間,當時就安靜下來,誰也不敢說話,驚恐望著我手里的槍。
大漢兩只手捂著被搶打到的大腿,臉上全是冷汗。
提著槍走到他面前,我攥著搶把兒照他的腦袋連續(xù)砸了五六下,他嘴里慘叫不斷,身邊的同伴沒人敢動手,都站在邊上看著。
張秀洋匕首又往大漢腿上扎了一下,半個刀身都插到了肉里面,他笑著拍了拍大漢的臉“你說我走不出去,那我就真走不出去了?”
大漢忍著疼痛,仇恨的望向張秀洋“呵呵,背著槍進來賭博,一開始就沒有安好心。牛逼,膽子真夠大,你他們知道這里是誰的場子嗎?”
張秀洋笑道“別說一個王宇,就是宋輝親自開的場子,我該砸還得砸。你跟誰橫呢?我頭一回見,沒有證據(jù)證明別人出千,贏了錢還不讓帶走的。”
大漢臉色變了“你認識宋輝?”
猶豫了下,他口氣一軟“哥,我們就是一個小場子,犯不上。你要錢還是要什么?咱們之間是陌生臉,沒有什么恩怨吧?”
張秀洋搖頭“我不要錢,就想讓張宇出來談?wù)劊F(xiàn)在就談。他要不來,這個場子也別要了,你們這點人,守不住的。你打電話,將我的原話轉(zhuǎn)告他,你也可以讓他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讓向陽棋牌室從大觀村消失?”
話落,門外出來一道爽朗的聲音,聲線粗狂,屬于豪爽型的“何必打電話,我這不是來了么?原來水間逐月那么大的勢力,也會對我們這些討生活的出手。你們要說讓向陽棋牌室消失,我還真沒有本事保得住?”
外面走進一個男子嗎,五十歲左右,頭發(fā)花白。皮膚黑黑的,穿著一件牛仔馬褂,側(cè)臉有條刀疤,一米七八左右。
他身后跟著三四個人,一起走到房間里面。
“洋哥,浩哥,給個面子,咱們上去談吧,小本生意,給條活路。”
我看了眼張秀洋,他點點頭,收起匕首,往地面撿了一疊錢丟在大汗身上“醫(yī)療費,誤工費,你要什么費,就從我贏的錢里面扣。”
來人想必就是王宇。
我們兩人跟在他身后,上了六樓一個房間。
走進去,王宇坐在一塊茶具面前,燒水泡茶“兩位,可以說說來意了嘛?”
張秀洋靠在位子上,翹起二郎腿“我們沒什么仇怨,今晚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宋輝不是在你這里入股么,只需要你從今天開始,不在對他分紅就行。而且我可以保證,不僅僅你一個人停止向宋輝分紅。所有宋輝入股的公司企業(yè),大大小小都會停止往宋輝手里分發(fā)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