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放開我,無奈的看了眼醬瓜“還是被這小子找到了,我以為我們藏得夠深!
醬瓜攤開手,聳了聳肩“那四個廢物,做事不牢靠,換做警察,他們早被一鍋端了。這樣的人用起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方便!
他才說完,正在吃飯的長發男子停頓了下動作,他身邊的同伴當場踹翻凳子“許飛,你給老子說誰呢?草,老子們好心借人給你。怎么著,用完了,就嫌棄他們廢物了?這條線要是搭不上去,我發誓,一定把你剁碎了喂狗!
醬瓜沒說完,老王抹了把腦袋,他脾氣比以前還暴躁,隨手抄起一個小板凳,往對面這人身上丟過去。
那個人往邊上閃開,板凳砸在桌子上,飯菜掉的一地都是。
老王破口大罵“廢物就是廢物,早知道辦這么點事都辦不妥,就算給老子,老子也不要。怎么滴?老子就跟你面前站著,來來,咱們單磕一個,看幾把把你能耐的?”
對面五六個人站起來,往老王這邊走過來了,琳琳忙著跑到大家中間,一只手撐著一邊人,不停搖頭,急的滿臉通紅。
“琳琳,你就護著這幾個外人,誰才是你從小長到大的親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跟干爹說的!
他臉很大,像個盤子,上面有不少麻子,喝了酒跟關公似的。
琳琳站在他面前,忙著彎腰道歉,又推了老王一把。這個女人很天真很可愛,醬瓜能找到她,簡直是積了八輩子的福。
醬瓜走到桌子上,隨手拿了兩摞錢揣在兜里,摟起琳琳的肩膀往外面走去“浩子,走,哥請客,今晚讓你做皇帝。”
我深深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青蛙古怪的瞧了我一眼,小聲的說道“你小子,就我們幾個人,你可別亂來。等著吧,以后有機會把他們一起收拾了。”
走出民房,我,青蛙,老王,醬瓜和琳琳上了一輛大越野。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老王脖子上掛著一根金晃晃的大項鏈,得有拇指粗了。
坐上車,我忍不住問了“豌豆呢?”
提起豌豆,醬瓜臉上的笑容變得很深沉,有些抑郁“還在昏迷,上次豌豆幫我擋了一槍,子彈打在他的肚子上,運氣很不好,打到了腎臟。挺是挺過來了,這幾個月我請來了國外最好的醫生,瞞著干爹挪用公費進口了大批專門治療這種的儀器!
他搖了搖頭,笑容變得有些嗜血陰森“沒作用,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也在床上躺了幾個月,每天都要靠治療藥維持著生命,光是那些醫療物品,折算下來就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呵呵呵,這都是命,我在想豌豆為什么要幫我擋那一槍?要是他不擋,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那個白癡,我他媽需要他來擋么?”
說著說著,醬瓜就哭了,眼眶周圍紅紅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去。琳琳在邊上拿紙巾幫他擦著眼淚,心疼的抱著醬瓜的腦袋。
“豌豆這個坎,我一直沒有過去。我想清楚了,帶著干爹的人過來,跟宋輝耗下去。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查他的親人,他有個弟弟叫宋大春,還有一個干兒子,這個人很神秘,一直在國外工作,誰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做什么?”
“但這次我收集到消息,宋輝被許天仁和秦武練手,差點丟了命,一輩子的根基也毀的差不多了。卷著所有存款帶著心腹跑路了,但是他干兒子回來了,藏在哪兒,帶了多少人,這點我還在調查。他想來復仇,這個人不簡單,你們最好小心點。”
我看著醬瓜的背影,問他宋大春呢?
醬瓜轉過頭來對我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從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封喉的動作。我心臟驟然縮了下,以前和宋大春打過交道,覺得這個人本性并不壞。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當初在軒尼個公司,他幫了我不少忙。
“前幾天做了,宋輝逃命后,宋大春害怕報復到他身上,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準備逃命。被老王從半路劫到了,宋大春他命不好,要怪只能怪他生錯了!
接下來,車子里面陷入沉默。
我們來到鎮上一家名為帝豪的洗浴中心,規模不錯,門口站著兩排迎賓妹子。醬瓜停好車,往座位下面摸了一把槍,上膛別再腰上。
青蛙說話了“洗個澡都要的帶槍,會不會有些敏感了?”
醬瓜呵呵笑“習慣了,我在緬那邊的生活環境你們不知道,隨時都會出現謀殺槍戰。那種地方出門不帶槍,那就是找死,何況是做我們這行的。這個習慣,救了我好幾次,曾經有個本地混混,染上毒癮,沒錢買那些玩意兒,去學人家做殺手!
“我最記得那個人,十六歲還是十五歲來著?他的目標就是我,事后人家承諾給他兩萬緬幣,兌換人民幣,才兩千多塊錢。當時我正在吃早點,要是我沒有帶槍,可能就交代在那兒了。后來我把他弄死了,尸體就丟在巷子里面,兩天都還在!
他平靜了不少,拍了拍手槍,開門走下去。我和青蛙老王跟在他身后,老王話很少,不光醬瓜變了,他也變化了不少。
走進大堂,醬瓜拍了拍琳琳的肩“你去樓上開個房間等我!
我們四人換好衣服,做到一個大浴池里面,差不多有好幾十平米了,里面坐著不少紋身大漢。醬瓜才脫下浴袍,跟在在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看著觸目驚心,有些地方新疤老疤交織在一起,非常非常的恐怖。
前面也有不少,只是相對于后背來說,就沒有那么震撼人心了。
他和老王胸口,紋著一只紅色的血鳳凰,只有身負血海深仇的人,才會紋這種邪門兒東西。鳳凰看起來栩栩如生,這手法是我見過唯一能與秦武背上韓寒那個頭像相比的。
我和老王身上也有不少疤,甚至我膀子上還纏著繃帶,解開繃帶,傷口有些泛白,好的七七八了。剛下水,坐在邊上的幾個大汗,看了我們一眼,立刻往邊上挪了點。
“服務員!
醬瓜把頭靠在池邊,喊了句。
來了個服務員,小聲問需要什么服務?
醬瓜笑道“叫四個小姐來幫我們按摩。”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后,醬瓜睜開眼睛看著吊頂,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上次生產廠大爆炸,宋輝手底下兩個東北大哥帶著二十多個人追殺我們。我們搶了一輛捷達車,就一個勁兒的往邊境方向跑。那兩個東北大哥好像接到了死命令,不弄死我們誓不罷休!
“一路上,我們打死不少人,本以為追出一段距離,他們就會放棄,返回市里收拾殘局。呵呵,沒想到一追就是半個多月。我記不得路上到底搶了多少車子,沒有十輛也有七八輛了。追到最后,那兩個東北大哥也急眼了,關鍵時候,豌豆幫我擋了一槍。”
“你根本體會不了那種絕望的心情,要什么沒有什么,后備箱就有一箱礦泉水。身上也沒有現金,我們不敢一路搶著走,搶車都是無奈之舉,這種做法太張揚了,會被警方盯上。那段時間,我,老王,豌豆,劉軒,四個人喝礦泉水度日的。”
“豌豆抱著我哭,說哥我不想死,你知道我那會兒的心情嗎?后來我們走投無路,又餓又難受,豌豆也昏迷不醒,車上到處是他的血跡。我們被逼到一塊廢棄空地,然后把身上全部子彈給劉軒,他下去幫我們拖延時間!
“那會兒我心都死了,要不是老王拉著我,我早下去和那些人玩命了。后來我就一路跑,想辦法聯系了我一個朋友。早些年幫肥膘抗罪跑路時,認識了一個搞軍火的人,他幫我們偷渡去了緬那邊。”
“那會兒我感覺到自己已經撐到極限了,隨時都有可能崩潰,那段時間我失眠,一晚都睡不著。那個朋友幫我們弄了批槍,全是ak和步槍,又免費幫我弄了一批貨。我是靠那批貨起家的,那段時間,最開始只有我和老王,身上綁滿雷管,每個人扛著兩把ak,十多個彈夾去交易的!
“每次交易后,都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種錢,就用麻袋裝,全是現金,裝完了拖回去。后來有了錢,我免費換了那個人十倍的利潤,又找了幾個癮君子,供他們吸,供他們免費玩女人,他們負責給我賣命。”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生活在地獄里面,要么我殺毒販,要么毒販殺我。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在那兩個月之內全部做了個遍。有一次我們去交易,當地一個勢力不小的毒梟,手底下有個小型雇傭軍,都是當地十七八歲的孩子組織成的。被黑吃黑了,我引爆事先準備好的雷管,炸死不少人!
“手底下的死士全軍覆沒,我和老王兩個人又被打回原形,我心里真的不甘心。稀里糊涂的,被一個超級大毒梟救了。他很早就觀察我們,想要收掉我們。我趁機追了琳琳,他的親生女兒,穩固了之間的關系。并且拜他為干爹,干爹身邊的人都看不起我,認為我是靠琳琳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