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站了起來,對我彎腰致謝“老王跟我說,你們小哥幾個都好說話,有什么事情就來跟你們說。剛才我還有點猶豫,現在是我做作了,大恩不言謝。以后無論我棍子在哪兒,你們需要幫忙了,一個電話,要我的命也行!
老王笑罵“他們要你的命干什么,事情說開就行了,來來,吃東西,別浪費了!
他們明顯高興起來,一邊吃一邊聊天。
我給他們散了支煙“銀行卡在你們手里,你們自己弄吧,弄完了,在把卡拿給醬瓜。你們心里明白,這種錢不能留在銀行里面,一旦到賬了,盡快取出來。”
棍子點頭說好,他很感激的看著我。
“老王,那你呢?如果你要走的話,我在給你兩百萬。這些事,我做什么醬瓜不會說的,不用顧慮他的想法。”
我望著他。
老王搖了搖頭“我還不走,跟飛哥說好了,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和棍子不同,我沒有家人,四海為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們帶著我,總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們聊到很晚,最后躺在沙發上迷糊的睡著了。那個夢又出現了,在一家酒店里面,我看見王超和陸歡歡站在一起。
王超身上穿著一件筆直的西裝,梳著大背頭,而身穿雪白婚紗的陸歡歡就站在他旁邊。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
陸歡歡一只手拿著捧花,一只手挽著王超的胳膊,接受來賓的祝福。我嫉妒的要死,沖陸歡歡大喊大叫,和她站在一起接受祝福的人,應該是我。
接著場景換了,我坐在一張圓桌面前,醬瓜豌豆他們低頭玩著電話,陽哥端著一杯紅酒,正在和身邊桌子的人交談。
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慢慢抬起了手里面的槍,對準我的腦袋。
我大叫出來,跟著被驚醒。
老王和棍子表情糾結的看著我“做噩夢了?三分鐘時間,你叫了十七遍歡歡姐。也不對啊,按理來說是個春夢,還會嚇成這樣?”
老王笑呵呵的問我。
回想剛才的夢,我已經做過不止一次。
我甩了一下頭,往煙盒里面摸出一支煙放嘴里,問他們有幾點了。
老王看了眼時間,說早上十點半。
“醬瓜他們呢?”
我又問了句。
老王說他們早就出去了,大約八點多鐘,他和豌豆開車離開的,讓我們在這里陪著你。估計是找買家去了,今天要簽合同什么的。
我想起來陽哥給我說過,今天讓我去找堂哥,不出意外是為了段氏易貸的事情,鬧得挺大。
“行了,你們回廠把,我去許天仁那一轉。有什么事情,打電話就行!蔽易テ鹕嘲l上的外套就走。棍子說現在有人想要你們小哥幾個的命,小心點。
我搖了搖手,上了停在別墅門口的車子。
坐在車子里面清醒了下,開車往水間逐月趕去,掐指一算,還有幾天時間就要開業剪彩了。只怕到時候,市里的大小掌柜們不會讓其順利進行。
水間逐月的服務員認識我,看見我往門口走來,微笑著點點頭,有禮貌的叫了聲哥。
自從里面大換血后,我發現員工的整體形象,比以前肥膘管理時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就是守在門口的迎賓妹子,也是標準的美女,前凸后翹,穿著緊身旗袍,不少路人都會轉頭看幾眼。
看陽哥的意思,他是準備將水間逐月打造成市里的中高端消費場所。而且我也聽堂哥說過,這里將來要交給楊老四管理,那個妖嬈嫵媚的成熟女人。
“陽哥呢?”
我走到她面前,沖她大腿上看了眼,她咯咯笑著說“陽總從里面呆著呢,里面的服務員都認識你,你進去會有人通知陽總的!
大廳里面,我看見陽哥和堂哥坐在沙發上,楊老四她們都在。另外還有一個穿警服的人,頭發花白,身上給人一種嚴肅感。
桌子上放著一盒雪茄,一頂警帽,他挺直身子的坐在堂哥對面,手里拿著支雪茄。
“小浩子來了!
楊老四嘴角帶著嫵媚的笑容,沖我拋了個大媚眼。
大家統一的看向我,這時候我才看清他的樣子,只從五官來看,他長的慈眉善目,臉上有不少皺紋。
我叫了聲堂哥陽哥,又對楊老四叫了聲楊姨,接著是霸龍,他年紀比所有人都大,叫了聲龍叔。猶豫了下,還是對這個警察叫了聲叔。
他笑著點點頭“小伙子,我認識你。你的朋友叫許飛,和你一個姓,綽號醬瓜,以前跟肥膘的,趟過六號,手里還有一條軍火的路子,前些年幫肥膘頂罪跑路了。后來受到肥膘重用,晉升成一個小頭目。”
“還有一個叫李豌豆,典型的宅男,在駭客技術上算個老油條了。翻墻進黃網,黑了人家的后臺,還有幾家小型合資的農村信用社,也被他黑過,轉走了兩千萬,隨后又一分不少的轉回來了。就是貪圖好玩刺激!
“至于你,前段時間家里親人生病,走投無路,許爺介紹你去借子,然后把軒尼公司弄得雞飛狗跳。后來你們小哥幾個搶了一個生產廠,跳出來自己做。呵呵,年紀不大,身邊的人卻是滿天神佛,各有各的能耐!
他能說出我們這些底子,我一點不奇怪。
要說警察沒有盯上我們,那才是真的奇怪。
堂哥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對我招招手“過來坐我這里!
我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敢和你平起平坐,待會兒龍叔他們又要找我麻煩了!
堂哥瞪了我一眼“讓你過來你就過來,誰敢找你麻煩?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阿龍幫你們做的,是么?”
他指的,是我們火燒段氏易貸那件事。
我看向陽哥,發現他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回來后,肯定少不了一頓揍。
我想笑,不敢笑,連忙解釋“是我逼龍哥的,那不是沒有辦法了么,段虎差點陰死我哥。況且是他先動的手,從小你不是教我,自己不要主動惹別人,別人要來惹你,你給我撐腰,往死里弄,一次弄得他下次看見我就害怕!
堂哥沒好氣的罵我“那老子也沒有教你去一把火燒了段虎的公司啊,你們小哥幾個,當真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龔叔幫忙壓著這件事,你們幾個小崽子早就被關里面去了!
龔叔笑著接過話“事情鬧得太大了,刑警從段氏易貸里面找一具尸體,已經燒焦了。還有不少子彈眼,彈殼,片刀。你們心里應該清楚,不管什么事情,一旦涉及槍,死人這些關鍵因素,那就是大事。”
“加上你們和王超那邊有過節,讓他抓住了把柄,和他身后的人一起給我施壓。我抗不了多長時間,你們盡快抽身離開,最多三天時間,你們幾個的a級通緝令就下來了。到時全國通緝,想要清洗底子,不是不可以。需要時間,等事情平息了,人們不在關注,慢慢動點手腳!
“我這么說,你懂么?”
我點頭說“龔叔,懂,謝謝你!
龔叔毫不客氣的開口“拿錢做事,許爺能穩固我的位置,保障我的仕途。大家互贏罷了,為了這件事,許爺沒少送錢打典。送的錢,超出了你們的想象,不要讓他失望!
我又往陽哥嘴里放了一支煙,親自幫他點火“哥,別郁悶了,是我的錯。就當我欠你的,行不,以后需要什么幫忙,小子一定肝腦涂地!
不說話的陽哥一下子笑了出來“你小子,滾,別跟我來這套虛情假意的。我就跟許爺說,是你逼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搬出許爺來壓我。我這不是沒辦法么,多冤不是?”
要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陽哥受了多大的委屈。
楊老四捂著嘴咯咯笑,她把手搭在堂哥兩邊肩頭,輕輕的捏著“許爺,你有白頭發了!
許爺閉上眼睛“幫我拔了,還有,準備一下。今晚小浩子和龔叔留在這里吃飯。另外,阿龍,開業剪彩的事情,操作的怎么樣了?”
霸龍恭敬的說“差不多了,本地勢力團結在一起,一致排外。不過沒啥大問題,誰敢亂來,我讓他不能活著見第二天的太陽!
龔叔笑道“事情一定要控制在合理的尺度內,第一,不準動槍,這是大忌。還有就是怎么打怎么玩,絕對不能影響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事情鬧大了,上級會申請當地駐守部隊來鎮壓。我們國家的中心你們也知道,主要還是為了老百姓!
龍哥說道“行,我會注意!
接下來,我一天時間都和堂哥楊老四她們呆著。
陽哥他們打了一天的牌,光他一個人在炸金花中輸了六萬塊錢給龔叔,我知道他們故意用這種方式送錢。
龔叔心知肚明,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到了傍晚六點多,我看見霸龍很著急的跑了進來,我很少看見他臉上出現這種驚慌的表情。與此同時,龔叔的手機電話,一個接一個。
堂哥看了眼慌張的霸龍,問道“出什么事了?慌成這樣?多大的人了!
霸龍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非常為難。
能讓霸龍這樣,說明事情真的大了。
堂哥皺起眉頭“說!
霸龍看向我“浩子,待會兒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手里端著茶杯,正想喝茶,聽見他這么說,心里‘咯噔’的聲。
他深吸一口氣“輝煌生產廠出事了,從里面發生了一起很夸張的爆炸,還有不少人,得有一百多個人,開了二十多輛車子,直接把廠子圍了,F在正從里面火拼呢。”
我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咣的聲碎裂成幾片。
龔叔帶起警帽,轉身就走“要變天了,老許,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