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們去哪兒了?”
醬瓜抓住陽哥的衣領,情緒激動。
聽見老王說子彈有毒,大家呆住了。古代的確有人會在刀子或者弓箭上弄毒,但這子彈上有毒,還是頭一次見。
陽哥也愣了“你開什么玩笑?你說子彈上有毒,你來給我弄個看看?”
他無視了醬瓜,一臉不相信。的確,老王這樣說,對大家而言太不可思議了。沒人相信他的話,這種情況,就像天方夜譚。
老王又看了眼我的傷口“我是個醫生,起碼前半輩子干過醫生,見過很多案例。我分得清什么是什么,快點送醫院,里面有專業的設備,專業的醫生。在這里,就算我醫術再高明,弄不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敢亂來。”
“如果子彈上真的被涂抹了什么東西,他到現在還沒事,說明那玩意兒不是致命的。但時間長了,誰也不敢確定,會不會發生什么事情?”
老王緊張的開口,一邊說一邊推著我們往外走。
“放心,我認識好幾個同事,都在市里的各大醫院上班。不會出現什么問題的,還愣著干嘛,他娘的趕快走啊。棍子開車去,就去云附醫院。那里我熟人多,趕快。”
陽哥默不作聲的背著我回到車子上,醬瓜和棍子跟了上來,他陰沉著臉色,一字不發。每當他這樣的時候,就是生氣了,動了真怒,很少看見他這樣子。
傷口里面仿佛有蟲子在撕咬著我的傷口,我被宋輝拿槍打過,清楚被子彈打到很痛,但絕不會有這么疼。
“啊,啊……”
我再也忍不住,捂著傷口慘叫出來。
“浩子,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這么多劫難都挺過來,總不能栽在一個小小的子彈上吧?想想生產廠,我們現在步入正軌了,廠子也在擴建。馬上我們就有錢了,到時候咱們就過有錢人的生活,開寶馬泡妞,吃最好吃的東西。”
“你不是想去我老家么,我帶你去,前提時你得堅持住了。我燒芋頭給你吃,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手藝,我燒了十幾年的芋頭,有心得,有技術。放別處你有錢都吃不到的。”
他往煙盒里面摸出一支煙,點火時手在顫抖,看起來拿都拿不穩。
接著把煙放到我嘴里,我牙齒用力咬著煙屁股,吸了一口,更疼了。我汗如泉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已經記不得,這是我第幾次去醫院。
我害怕自己不可能每一次運氣很好,或許哪一次我倒霉了,也就完了。
好運不會從頭到尾眷顧一個人的。
十多分鐘后,我被人送到醫院,老王他們開的另外一輛車,陸歡歡也在。他們早就趕來打典好了,在老王身邊站著好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還有擔架,護士之類的。
陽哥背著我,他把我放到擔架上面。
他沒敢隱瞞,打了個電話給堂哥,通話音量開的很大。我能清楚聽見堂哥的聲音,他顯然還在氣頭上“那個忘恩的東西死了最好,你打電話給我干什么?”
“真有意思,哈哈,我活了一輩子,看沒有這么有意思過。我說過,我和他早就恩斷義絕了,就算死了也不關我的事。聽到了么,別打電話告訴我,我跟他沒有關系。”
陽哥被罵了一頓,苦笑著掛斷電話。
我被幾個人推到搶救室里面,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
老王也在,他身上穿著一件臨時白大褂。
剛放到手術臺上,為首的醫生,頭發有些花白了,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他脫下我身上的浴袍,看了眼傷口,臉色立刻變了。
他擺擺手“子彈造成的創傷,報警。”
老王連忙拉住他們“報你妹的警,老子就是害怕去別的醫院,讓醫生看見了報警才來找的你。老張,我跟你說昂,十幾年的交情了。你不能坑我的,先看傷勢,幫我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毒。我好長時間沒做醫生了,不敢肯定,你們是專業的。”
老張仔細看了幾眼“毒算不上,否側病人早死了。應該是某種高溫下不會蒸發的東西,問題肯定是有的。我不懂化學之類的,先把子彈取出來,然后我在開個會,確認是什么。你別給我壓力,我也是頭一次見。”
老張猶豫了下“不能有下一次。你知道的,全國各地的醫院和公安局都有合作的,碰見吸毒的,槍傷這種的東西,一般都是刑事案件。醫院有義務配合警察的,也就我們的關系,換個人我肯定不能這樣做的。”
老王笑道“有時間請你吃飯。行了,先上局部麻醉,手術鉗準備。”
氣氛凝重,身邊兩個醫生,不停的幫他們擦汗。打
了麻醉,疼痛消失了,我松了口氣。不敢去看傷口,偏過頭,和老王聊天“叔,問題大么?”
老王說道“問題不大,獵槍的子彈,威力和高仿差不多。沒有傷到骨頭,你運氣挺好的,就是子彈上有某種東西,開槍的人很聰明。但是也沒有底線,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反正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是不是背著我們找肥膘去了,棍子這狗日的,把你牽扯進來干什么?這下完了,飛哥肯定要生氣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聊天的時候,我感覺時間過的飛快,不知道什么時候,老張用手術鉗夾著一顆子彈放到托盤里面,血水散開。他放松不少,說準備縫合傷口。
老王說“那上面的賭該怎么弄?”
老張說“先打消炎針,沒有大礙,可以確定不是毒之類的東西。癥狀不一樣,具體的我還要開會研究決定。”
縫合好了傷口,我被老王推出病房。
門口站著很多人,我不知道消息怎么就散開了。
陽哥,棍子,醬瓜,陸歡歡,還有袁龍豌豆,以及江韻,韓寒和蘇曲兒都在。最讓我意外的是堂哥也在,他穿著一件毛線衣,很有范兒,身后跟著霸龍,楊老四。
最后面時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年輕的我挺眼熟,上次宋輝的事情,他就來找過我。
很多的人,走廊被圍得水泄不通。
我光著膀子,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最后停在堂哥身上。
看見我沒事,醬瓜轉身看著棍子,足足看了好幾分鐘,他抬腳揣在棍子的小腹上。棍子被踹得撞在墻上,兩只手捂著肚子大口喘氣。
豌豆拉住醬瓜“行了,這里是醫院,別打擾其他人的休息。”
醬瓜罵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伙人跟著我來到了病房,這件病房很獨特,有冰箱電視,還有空凋呢。桌子上放著很多水果,兩邊時盆栽。應該是醫院給有錢人準備的待遇,沒想到我還能享受。
我喘勻了氣,看眼堂哥,又看了眼陸歡歡。
索性堂哥沒有為難陸歡歡,直接無視她,盯著我看了幾秒,問道“許哥,怎么樣了?命這么大,怎么折騰都沒事,真牛逼。”
“哥……”
我張了張嘴,心里難受的不行。
堂哥擺擺手“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我笑了“你要真不是我哥,今天晚上就不會趕過來了。”
韓寒走到我面前,冰冷的絕美容顏看了我一眼,輕淡的問沒事吧?
我笑著說鐵打的身子,硬朗。
她說道“沒事就好,錢這方面的事,有需要跟我開口就行。小曲兒欠你一條命,別客氣。”
說完,她拉著蘇曲兒的手離開了。
蘇曲兒回頭對我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跟在韓寒身后。
豌豆和袁龍確認我沒有什么大礙后,出去跟醬瓜說了幾句話,連夜回廠了。
擁擠的病房顯得冷清下來,堂哥看了眼陸歡歡,走過去,抬手往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陸歡歡捂著臉,沒有說話。
堂哥還真沒有留手,接著又往她的肚子上踢去,她被踢到墻角,抿著嘴,眼眶紅紅的。
然后堂哥掏出了一把匕首,照著陸歡歡的肩頭上扎去了。
醬瓜往前一步,推開了堂哥,平靜額開口“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差不多行了。浩子的人,你不能弄死她,何況是一個女人。”
堂哥哈哈大笑“怎么?要跟老子上手么,來,都他媽一起上。”
陽哥從后面抱住堂哥,笑呵呵的說“許爺,別生氣,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啊你,馬上四十歲的人了,還跟這些年輕人較勁兒什么,傷了身體是自己的。”
堂哥冷哼了一聲,伸手指著我“浩子,我對你很失望。”
“哥,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們小哥幾個多牛啊,我可不敢惹你們。”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病房。過去了幾天時間,他的怒火還沒有平息下來。可想而知,那天晚上我把他氣成什么樣子?
霸龍和楊老四沒有走,楊老四笑咯咯的做到沙發上,兩條白嫩渾圓的大腿疊在一起,手里拿了個蘋果。
“放心吧,你的小情人不會有事了。許爺生氣,親手打她一頓,這才是最安全的。打完以后,泄了氣,就會放她一馬。就怕他不聞不問,這才是你最需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