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說這些。
醬瓜挺直了腰桿,看向我,問我說“你覺得陸歡歡的話還能不能相信?如果你點頭,咱們今晚就走,把蘇曲兒弄出來。”
面對醬瓜的問題,我毫無底氣,半天才開口說“我們沒時間了,我怕韓寒扛不住壓力,把股權(quán)交給陸歡歡。說實話,我也猶豫過,打算一個人去的。就算她真騙我也沒什么。”
豌豆說道“要去大家一起去,有事一起扛,忘記以前在學(xué)校打架了。如果出事了,誰能活著回來,就去把陸歡歡做了,死也要拉著她陪葬。要是沒人能回來……”
說到這里,他看了我們一圈“那就是命。”
老王丟掉煙頭“我和你們一起去。”
醬瓜點點頭,說了句希望這么做能值得。他是什么心態(tài)我了解,現(xiàn)在我們哥仨兒要去為一個剛認(rèn)識不久的女人玩命,換誰都不情愿。
老王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便有人按響門鈴,我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寸頭,長相普通,印象最深的是他左手只有兩根手指。
他提著一個黑色的旅游帶,看了我一眼,走了進去。
“出什么事了?”
他把黑袋子放到茶幾上,一邊問一邊拉開拉鏈,里面有好幾只手槍,還有幾把片刀兒,剩下的是零散的子彈。
我內(nèi)心有些震驚,第一次看見這么多的槍。
醬瓜站起來拿出一支手槍,動作異常熟練的退下彈夾,然后開始往里面壓子彈。他低著頭說“棍子,待會兒跟我們?nèi)マk件事情。就我們五個人,誰都不要通知。”
棍子點頭“行,這段時間嚴(yán)打,這玩意兒能不用最好不用。如果出事了,持槍是重罪,嚴(yán)重點死刑。還有一點,肥膘那邊打算對你下手了。”
老王開口“這么快?肥膘打外人不行,打自己人比誰都狠。”
棍子笑道“這就是讓大家寒心的地方。”
接下來,棍子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掏出幾包手套,工地上用的那種樣式,說“要是出了事,第一點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第二點就是把槍丟了,帶著手套沒指紋,特別進去了,一定不能認(rèn)沾過槍。沾槍和沒沾槍的罪行不一樣。”
醬瓜往袋子里面拿出兩把短小的片刀兒給我和豌豆,說你們兩個不能碰槍,就用刀。即便將來出事完蛋了,一個人總比三個人來的好。
豌豆深吸一口氣“醬瓜,你越玩越大了,以前只是用刀嚇唬人,現(xiàn)在都直接上槍了。”
醬瓜笑了笑,沒有說話。
天色晚了下來,他穿上一件黑色的大風(fēng)衣,比電視上那種大哥的樣子還有有范兒。大手一揮“出發(fā)。”
我們五人上了醬瓜的cc,一路往潘家園趕去,剛上車,醬瓜丟過來幾個頭套“帶著吧,千萬別讓宋輝的手下把我們認(rèn)出來了。”
頭套只露著鼻子眼睛和嘴,和電視上看見劫匪帶的一模一樣,我知道這條路回不了頭,但心里沒有太多的忐忑。死過一次的我,對于恐懼早已麻木。
還有什么比被人活埋還要糟糕?
車
子里氣氛挺沉默的,大家都不說話,各懷心事的抽著煙。
我發(fā)了條短信給韓寒,說找到蘇曲兒的下落了,這個時候的她,需要安慰。
潘家園是市里最大的花卉,很多花民都來這里賣花,這里是當(dāng)?shù)卮蟛糠秩速囈詾樯牡胤健_@些年花價越來越高,導(dǎo)致大棚也越來越多,幾乎家家戶戶都在栽花。
停好車子,我把頭套裝在口袋里,脫下外衣包著片刀兒,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花卉后面就是潘家園小區(qū),我們照著陸歡歡告訴的地址,進入了小區(qū)。
這里魚龍混雜,保安多數(shù)是上了年紀(jì)的,基本不管外人的進入。
來到b棟下面,我看見有兩個人蹲在門口抽煙,上次在宋輝身邊見過,其中一個人打過我。棍子和老王是生面孔,他們兩人拿著煙,笑呵呵的走了過去。
“兄弟,借個火。”
棍子笑著說了句,往煙盒里摸了兩只煙給他們。
這兩個看了一眼棍子和老王,默不作聲的掏出打火機,棍子又問“哥兩個,打聽一下,這里就是b棟吧?”
宋輝的人頓時警惕起來“你要干什么?”
前一秒還笑呵呵的棍子,下一秒就掏出了別在腰上的槍,頂在他們的肚子上“敢動一下,我打死你,不行試試看?”
我和醬瓜豌豆戴上頭套,往門口跑過去,順勢拿出片刀兒,用刀背往打我那個人身上砍了一下。雖說傷不了人,但砍在身上特別疼。
醬瓜從口袋掏出幾根鞋帶,把他們的手背到后面,綁住兩個大拇指“弄到花臺里面去。”
被棍子用槍頂著,兩個人也不說話了,很配合我們。
“哥,是不是哪里得罪你們了?”
另外一個人笑著問了句,被醬瓜往臉上打了一巴掌“別他媽說話。”
棍子擺擺手“他們兩個交給我,你們先上去。”
對視一眼,我們四人往樓上跑去,索性陸歡歡并沒有騙我,來到六層,我找到三零二。外面有一扇防盜窗,在里面是門。老王讓我們閃開,他把槍抓在手里,敲了敲門。
幾秒后,有人打開門,警惕的看了眼老王“什么事?”
老王笑著說“你好,我是這里的花販子,從這里租了一個房間,找不到路了。”
他問是哪兒?
老王笑容更深,隔著防盜欄,一把抓住這個人的衣領(lǐng),槍口當(dāng)即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三零二室。”
這個人的臉色當(dāng)即變了,一動不動的盯著老王看。
“開門。”
他忽然一臉狠相“有人截路。”
下一秒,我撲倒了老王,里面?zhèn)鱽砼榕閮傻罉屄暋W訌椌痛蛟谖疑砗蟮膲Ρ谏?醬瓜往前跨出一步,一槍打在這個人的大腿上,他抱著腿躺在地上,嘴里慘叫了聲。
“踹門。”
醬瓜喊了一句,我爬起來照著防盜門‘咣咣’踹了兩腳。
老王跟著站了起來,和我一起踹門,力氣非常的大。幾腳下去,防盜門被踹開了,我伸手一拉,醬瓜和老王最先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