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眼睛血紅的看著醬瓜。
醬瓜笑的異常囂張,伸手一指“黃風生產廠和你的命,自己選一樣。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么?你把大家弄的沒路走,我們不光抱著你一起死,還要拉著你的家人。”
“我們現在是不知道你的家人躲在哪兒,但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我無所謂的,不管有什么后果。”
他嘴角那種輕松的笑容,站在黃總的角度,的確給了他很大壓力。
“許浩,你真的不給我活路走嗎?”
黃總抬頭看向我這邊,當初宋大春帶著我和他見面時,他曾彬彬有禮的和我握手。
我平靜的回答他“我給你路走,誰給我爸路走,雖然他是自殺的,可這件事情是你引起的。如果他的死和你有直接關系,你以為自己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么?”
黃總張了張嘴,無力的軟在地上,雙手一直抱著自己的褲襠。
醬瓜笑著說,我們不逼你,給你半個鐘頭的時間思考一下。
他又補充,我認為一條命換一個生產廠,很劃算。你一個生意人,還算不來這種白癡帳么?
白癡帳,白癡帳……黃總自言自語的念了兩聲,整個人笑了出來,說我真的成白癡了。
他抬頭看著我“我知道宋大春和你的關系非同一般,這么做,肯定有他的意思?許浩,你又沒有想過,宋大春在利用你?”
我搖搖頭說“他有沒有利用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你這個生產廠我吃定了,誰也保不住。”
黃總掏了支煙放嘴里,兩條腿不斷的發抖,楊陽那一腳,踹掉了他的一輩子性福。
一連抽了五六支煙,黃總點頭“好好好,我輸了,這個廠,換我一條命。可以給你們,但工人拖欠的工資以及其它經濟方面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反正我也沒錢,許浩,我被你弄破產了,知道么?你一句話,逼得我走投無路。”
宋大春和我說過,不管對付劉能還是黃總,都不要留后患。因為他們是同一類型的小人。
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會在沒路走的情況下,抱著我一起死。
宋大春說對了,真發生了狗急跳墻的事情
我冥思苦想,得出一個答案,自己的手段還不夠狠。
黃總接過醬瓜手里面的合同,看也不看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上,我是黃風生產廠的法人代表,也就是說當黃總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黃風生產廠的老板。
黃總軟在了地上,在他眼睛里面,再也看不見以前的斗志。
他輸了,我勝了,卻是慘勝,代價大的我承受不了。
“我老黃家的基業,算毀在我手上了。”他的臉貼地,表情痛苦。
醬瓜蹲在他面前,輕飄飄的說道“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換命的籌碼,要是你沒有這個黃風生產廠,你覺得自己今天能活著離開么?五十萬一條命,很劃算。”
黃總大吼道“可我那個廠,可是幾百上千萬的啊,你們這些強盜。惹了你們,我認栽。”
現場最開心的是楊陽,她嘴里咯咯的笑,說老天有眼,姓黃的你終于遭報應了,沒有錢,你就是廢物一個。
黃總沒有去理楊陽,而是抬頭看著我“待會兒我會跟著你去辦各種手續,你最好把員工的工資準備了,否側我跟你一起出現,誰都走不出那個廠。”
婷姐笑道“我去準備。”
我看著邊上的楊陽,對她說“你自由了。”
楊陽沒有跟我們一起離開,而是打算走路離開這里。
我坐在婷姐的車上,從后視鏡看了眼,發現楊陽表情平靜,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婷姐開口道“我要是不來的話,你是不是準備弄死黃總?”
我沒有騙她,說是。
婷姐又問,那我為什么放過他了?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你,我欠你的東西太多了,要是連這點都不能遷就你,何況去還你那些人情?把黃總弄死了,我還不是要蹲局子。”
自始至終,婷姐都沒說她為什么能找到這里?
醬瓜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自己絕對沒有被跟蹤。
問起婷姐這件事,她笑著對我說“我在你心里都這么神秘了,在神秘點也是一樣的。浩,要是有一天姐騙了你,你會怎么做?”
我開口說“我一窮二白,你能從我身上騙到什么,我的貞操么?”
婷姐罵了句沒正經,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
來到市里面,婷姐和我們分開了,她去銀行里面取錢。我和醬瓜他們開車帶著黃總往生產廠敢去。
路上黃總一言不發,眼神呆呆的坐在后面。
“哎,我算計了一輩子的人,到頭來輸在你們幾個小年輕身上。”他嘆息了口,干脆閉眼睡覺。
我帶著黃總來到生產廠后,消息不脛而走,幾分鐘的時候我們就被里面的員工圍的水泄不通。
叫聲中最多的一句,就是問黃總什么時候發工資?
黃總說“都別看我了,現在我已經不是這個廠的老板。新老板會給你們的工資補上。”
他按照我的意思,沒有告訴員工們誰是真正的老板?讓員工知道新老板是誰,用不了幾天這個消息就能傳到軒尼公司里面。
對于這件事,我還不想讓別的人知道。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可不想因為大家都知道我是黃蜂生產的新老板,而被公司的人戳著脊背罵中飽私囊,盡管這是真的。
黃總把我們帶到辦公室,拿出一些后續,過程十分配合。
確認沒有問題后,我大字一簽,不但背上了黃風生產廠老板的名號,更是背了一屁股的債。
但我是軒尼公司的部門經理,手上有著生產不完單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債務這個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弄完所有手續,醬瓜履行自己的承諾,放黃總離開了。燈光下那道背影孤單落寂,那是屬于是失敗者的背影。
晚上八點多,婷姐拿著從銀行取出來的錢來到生產廠,整整三十萬的現金,不到二十分鐘就被發放一空。
員工們并不在意誰是新老板,要說他們唯一在乎的是,新老板能不能按時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