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吁出一口氣,齊喬正接通電話。
“媽,怎么樣了?”
“你媽她”死了,兩個字在舌尖打轉,他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沒事吧?”
齊喬正咬了咬牙,“她死了我趕到時,她已經從天臺跳下樓”
“你說媽死了?不!怎會這樣,誰殺她的?”翁芷蕎先是一愣,還以為對方是開玩笑,繼而追問兇手是誰。
齊喬正沉默了下,語氣艱澀:“警方已經在調查了”
翁芷蕎只覺得眼前一陣黑,等緩過氣來時,眼神一利,“是俞冰冰,一定是她做的!”
齊喬正愣了下,“不是她,她現在人還在美國陪依依看病你有什么證據說是她?”
“剛才,媽打電話給我,她在電話里跟我說,讓我叫你小心提防那個女人,不是她還有誰?除了她外,我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恨不得我跟媽去死剛才,要不是有保鏢在我身邊,現在說不定,我也不在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掛斷電話,齊喬正的樣子瞬間像老了十歲般。
“我要立即趕去G市!睊鞌嚯娫,翁芷蕎臉色蒼白地道。
“我陪你一起去!蔽堂姥┝⒓吹,除了要去看妹妹最后一面,現在唯有跟在翁芷蕎身邊,她才不會有事,無論對方去哪里,她也一定要跟著去。
賀君天在知道翁琪去世的消息后,知道翁芷蕎肯定不愿意等第二天才到G市去,就讓人幫她買了高鐵,讓她連夜趕到G市去。
G市。
翁芷蕎在來的路上,已經打電話通知齊喬正,在她到達時,他的人已經在車站等著她。
“翁小姐,老板已經幫你按排好酒店,他知道你肯定想盡早去醫院見翁女士最后一面,但醫院的工作人員九點才上班,老板讓你先到酒店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九點會跟你一起去醫院。”
把她接上車后,齊喬正的助手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地說道。
翁芷蕎自然是想第一時間到醫院去,只是方淇的話卻在情在理,再者,經過幾小時的沉淀,她的情緒也慢慢落地,理智也漸漸回籠。
在社會打滾這么多年,她自然不再是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的小女孩,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五點左右,卻讓人家這么早就在這里等她,已經夠不好意思,她哪里還能再讓方淇陪著她,在醫院等幾小時。
于是,她也沒再堅持去醫院,而是跟方淇到酒店去。
到了酒店,她就讓方淇先回去,也讓保鏢回房休息。
她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頭一沾到枕頭,竟然就睡得昏沉。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十點半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有瞬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好一會兒,慢慢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會在這里的原因,她捂著胸口,心好痛!
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她連忙下床,洗漱完,開門出房,就看到保鏢早就守在門口了。
“翁小姐,齊先正在樓下等你!币娝鰜,保鏢連忙傳遞齊喬正要他說的留言。
翁芷蕎雖醒來,但神智還是有些不清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保鏢說了什么。
“齊先生也來了?”翁美雪不知什么時候,也從隔壁出來了。
翁芷蕎看了眼她,沒說什么,轉身走進電梯。
“過來吃早餐!
走進餐廳,翁芷蕎發現里面只有齊喬正一個客人,便知道他包場了。
翁芷蕎覺得沒必要如此,可也明白齊喬正是不想有人打擾到他們,便沒說什么,打算早點吃完早餐,早點到醫院去。
到了醫院,辦理了手續,護士就帶著他們到停尸房去。
來到門口,翁芷蕎只覺得雙腳有些虛軟,伸手抓住門框,穩住身子,才沒有當場軟倒在地上。
“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讓你大姨代你進去看吧!
見她臉色發白,快要暈倒過去的樣子,齊喬正提議讓翁美雪進去看。
翁美雪嘴唇動了動,想要拒絕,可又沒有立場,就聽到翁芷蕎堅定地道:“不用了,我可以!
說著,她邁開腳步走進去。
護士拉開冰柜,露出躺在里面的尸體,哪怕早有心理準備,翁琪的樣子不會好看,可親眼看到,翁芷蕎還是抑制不住悲痛欲絕的心情。
“媽”翁芷蕎嘶聲叫著。
看到她哭得如此傷心難過,差點暈過去,齊喬正連忙伸手扶住她,沒讓她繼續看下去,帶著她走到一邊去。
“為什么媽死得太慘了,都是你不好!”
翁芷蕎痛哭流涕,雙手握拳捶在齊喬正胸口,一想到母親這輩子的悲劇,幾乎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心底那股怨恨就噴涌而上。
然而,大受打擊的她,拳頭都沒什么力氣,軟綿綿的,沒打痛齊喬正,反讓他心疼,他攬住她的肩膀,任由她發泄,如果打他能讓她好過些,他心甘情愿。
????“好啦,別哭了,你媽已經走了,就讓她安心的去吧,她也不愿意看見你這樣子.”
聽著他的安慰,她反而哭得更傷心了,想著母親在跳下天臺前,都經歷了什么,還有她臨終時打的那通電話,究竟有什么話要交代她,之后,她要如何為母親報仇種種,越想越傷心。
然而這些話,此刻她因太過傷心,沒辦法清楚表達心中所想,只是一味地哭個不停。
一旁的翁美雪也安撫道:“芷蕎,你別太難過了,哭壞身體,讓琪琪在天之靈,也不安心呀!
在他們兩人的安慰下,翁芷蕎總算振作了精神,一旁的護士說案件警方還在調查中,尸體火化可能還要等一等之類的。
確認死者就是翁琪后,翁芷蕎在文件上簽名,之后,齊喬正扶著她離開醫院。
上了車,翁芷蕎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爸,媽死得太慘了,你會幫我找出害她的人,幫她討回公道吧?”
初次聽她喊自己爸,齊喬正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惆悵。
對于幕后真兇,齊喬正心里也有數,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他還是希望事情與俞冰冰無關就是了。
此刻,面對翁芷蕎的懇求,他也沒辦法拒絕,只得點頭,“好,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媽一個公道。”
“無論那人是誰?”翁芷蕎非要他一個承諾。
“無論是誰!饼R喬正抿了抿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