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貨車逃走,翁芷蕎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她后怕不已。
幸好剛才有保鏢在場,否則,只有她們兩人的話,一定沒能逃過這一劫的。
“剛才,那輛貨車一定是高利貸派來的,他們想要殺死我!既然他們不給我活路,那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翁美雪劫后余生,痛哭流涕,同時決定絕地反擊。
忽地,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鈴聲,翁芷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鈴聲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她顫抖著手,拿起手機一看,赫然是母親打來的。
定了定神,她接通電話。
“媽。”
“芷蕎,媽愛你,以后,媽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跟你爸說,讓他小心俞冰冰”
“媽媽!”翁芷蕎嘶聲裂肺地喊,然而,電話另一頭掛斷電話,再打過去時,怎么也打不通了。
母親怎么了,難道她出事了?
想到這里,翁芷蕎快要瘋了,她立即打電話給賀君天,把剛才的情況及母親的事說了遍。
“那你有事嗎?”賀君天緊張地追問。
“我沒事,現在有事的可能是媽。”說著,翁芷蕎哭了,哽咽著問他怎么辦才好。
“你別慌,你先打電話給你爸,讓他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翁芷蕎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撥通齊喬正的電話,讓他派人去看看母親。
“放心,我現在立即打電話給她,你不用太擔心。”掛斷電話,齊喬正立即打電話給翁琪,結果電話同樣打不通。
他瞇細眼眸,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心頭,立即吩咐心腹,“給我準備車,立即送我到別墅去。”
與此同時,翁琪站在天臺邊,右腳向后退了步,夜風像刀鋒般刮向她,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她本能地退回原地,就看到那人沖進天臺,朝她走來。
“站住!”翁琪喝道,那人下意識站定,手上的手槍在月光下,閃爍著令人發怵的光芒。
“你逃不掉的,不想死的話,就自己走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男人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笑。
翁琪眼底閃過一抹恐懼,不!她不要跟這男人走,她寧愿從這里跳下去,否則,落在這男人手上,她會生不如死!
“你回去跟俞冰冰那賤人說,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她,我要詛咒她不得好死,她不是害怕我搶走齊喬正,還有她那個女兒的東西嗎,芷蕎會幫我討回一切,她這輩子最寶貝的東西,將會一一失去,她會過得生不如死!”
說罷,她轉身爬上護攔,低頭往下看,二十幾層的高樓讓人害怕,也有種解脫的渴求.
“不要跳!”男人一見她的動作,快步沖到護欄,伸手去抓她,卻撲了個空。
翁琪的身子在他的手伸過來時,已經像落葉般從天臺飄落地面去。
男人探出身體,就看到樓下不知什么時候,圍了一群人,沒多久,警察跟救護車都來了。
男人用力敲打了下欄桿,快速離開現場。
“事情做得怎樣?”電話一接通,俞冰冰焦急的聲音傳來。
“齊太太,不好了,翁琪死了。”
“死了?怎會死的,我只是讓你綁她回來,你怎么把她殺了?”
“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跳下樓的,現在樓下都是警察,這件事有警方介入,可能會有麻煩。”
“該死的!那翁芷蕎那邊,你別告訴我,也失敗了?”
“對不起,本來差點就成功了,但她身邊帶著保鏢,不過,我的人沒有露面,警方應該不會查到我們身上來。”
“蠢才!你以為這樣就沒事嗎,翁琪死了,翁芷蕎也差點出車禍,只要智商沒問題的人,都會把這兩件事串聯在一起,翁琪知不知道你是我派去的?”
男人腳步一頓,不知道該怎么說,由始至終,他都沒透露事情與俞冰冰有關,她卻一猜就中,不得不說這兩個女人的戰爭,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該死的!”沒聽到男人的回答,俞冰冰卻從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
齊喬正到達現場時,恰好與男人的車擦肩而過。
“老板,前面好像出事了。”保鏢看著前面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只得停下車來,對后面的齊喬正道。
齊喬正心中一突,沒有說話,推開車門,朝人群走去。
“好可怕,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我都不敢走過去看一眼了。”
“聽說死者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剛才,我遠遠看了眼,好像不是本地人。”
“好像是前段時間才住進來的,平時也不見她跟其他人打招呼,就不知道她怎會那么想不開,能住在這種高級住宅,應該不會是因為經濟問題吧。”
“不是經濟問題,那就是感情問題了”
聽著從身邊經過兩個婦人的對話,齊喬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快步穿過人群,恰好看到救護人員抬著死者上車。
齊喬正身子晃了晃,匆匆一瞥,他認出死者右手腕上那條手鐲,正是前天他送給翁琪的。
“不會的,她怎會跳樓,不會的”
“老板,你沒事吧?”保鏢眼明手快,伸手扶住差點跌倒的他。
眼見翁琪被人帶走,齊喬正如夢初醒,推開保鏢,沖到救護車旁,阻止救護人員關車門。
“先生,你認識死者嗎?”救護人員見慣家屬的反應,一見他這樣子,就猜到他認識死者,又見他一身氣度不凡,語氣不自覺變得尊敬。
“你們要帶她去哪?”齊喬正怔然地問。
“我們會把死者送到醫院去,如果你是家屬的話,便跟我們一起到醫院去,順便辦理手續。”
“好。”
齊喬正在保鏢的扶持下,上了車。
坐在車上,望著翁琪的尸體,齊喬正臉色蒼白如紙,他摸著胸口,直到此刻還有種不真實感。
想起白天時,他還跟她因為俞冰冰的事吵架,他還想著明天怎么哄回她,沒想到晚上她就死了
早知道會這樣,白天時,他一定不會跟她吵,無論她想怎樣都行,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用力握緊拳頭,他不相信她會自殺,究竟誰殺了她?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翁芷蕎時,他臉容一僵,遲遲沒接通電話。
鈴聲停了,下一刻,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