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護工了解母親這兩天的情況,翁芷蕎突然聽到這句話,反射性低頭,就對上雙清亮的眼眸,她欣喜地上前,“媽,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翁琪坐起身,審視的目光將翁芷蕎從頭到腳掃視了遍,視線落到她纏著紗布的手臂,額際時,眸光明顯一凝。
“你怎么受傷了?”
聽到她關心的問話,翁芷蕎嘴角泛起一絲欣然的笑容,“被人用車撞了下,不過,我沒什么事了。”
“誰撞你的?”翁琪追問。
“紀薇薇那家伙。”翁芷蕎本能地跟母親告狀,卻發現母親沒反應,才想起她還失憶的事,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翁琪反應極快地問:“這紀薇薇是什么人,我應該認識她嗎?”
“這個”翁芷蕎反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雖說母親不記得父親了,可換作任何人聽到自己的老公有私生女的事情,都不會高興吧。
“不能說?”見她吱吱唔唔不說,翁琪身為老板的氣場盡開,無形的壓力讓翁芷蕎下意識回答。
“她就是父親跟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當年,也是她幫蔣勝男陷害你的。”
翁琪輕皺了下眉頭,“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些年來的事,比如紀峰,及翁氏怎么易主的事?”
見她們兩母女有話要談,護工識趣地離開。
翁芷蕎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歪著頭想了想,整理了下思緒,才開始給母親訴說,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外公去世,把翁氏留給了你,你獨自一人撐起了翁氏,公司在你的管理下,規模擴大了一倍,員工也從原來的幾十人,到后來的百多人”#@$&
聽著自己的戰績,翁琪露出驕傲的笑容,只是翁芷蕎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事業如何厲害,感情的事卻沒提一句。哪怕她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但她還是懷著的一顆少女心呢。
“那我是怎么跟紀峰認識的?大姐說,我出事后,他搶走了公司,還將翁氏改成紀氏,這是怎么一回事?”
迎上母親迫切想知道的目光,翁芷蕎暗嘆了口氣,還是言簡意賅地把她跟紀峰之間的糊涂賬說出來。
“紀峰是你其中一個追求者,只是你并不愛他,直到你被一個混蛋欺騙了感情,還懷了我,你不想打掉我,才跟他訂下契約婚姻,在外人面前,做一對恩愛夫妻。表面上,他對你忠誠不二,實際上,在外面包小三,還生了個女兒,就是紀薇薇。
五年前,就是紀薇薇幫蔣勝男偷了公司的賬本,害你坐了五年多的冤獄,不過,你放心,我跟君天已經幫你翻案了,你現在已經洗清冤名了過去不開心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等你出院后,你就跟我回去吧。%&(&
了,我開了間公司,我對做生意沒什么經驗,如果你覺得留在家里悶,不如到公司幫我吧”
聽著翁芷蕎的話,翁琪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三十多年的記憶空白,并不是翁芷蕎幾句話就能填補的,總覺得她所說的事,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只是在聽到紀峰的事時,她心里有些許不舒服。
只是那種感覺,并不是針對那男人的劣跡,而是對自己的不滿。
“我真的被一個男人綠了二十多年,還被他跟姘頭搶走了翁氏?我怎可能那么笨,一而再被男人欺騙感情,你說的真是我嗎?”
喂!重點是這個嗎?重點不是那個讓你懷了孩子,卻狠心拋棄你的混蛋嗎,你的一切悲劇,都是源于那男人吧,還有你關注的重點,就沒有一絲是關于我嗎?
翁芷蕎在心里吐糟,嘴上卻說道:“媽,這世上哪個人不會遇上一兩個人渣呢,這并不是你的錯,是你運氣太差了。”
似乎被她的話安撫了,翁琪冷靜下來,看向她道:“你老公對你好不好,你可要擦亮眼睛,別像我一樣被男人給欺騙了才好。”
翁芷蕎揚起一個羞澀的笑容,“他對我很好就算他會騙我,也是為我好罷了。”
翁琪翻了個白眼,好吧,叫一個陷于熱戀的女人小心她的男人,實在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
“算了,以后我會幫你盯著他,不讓他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對了,你們結婚多久,有孩子沒?”
翁芷蕎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話題怎么扯到她身上來了,只是母親想了解她的事,也是一件好事吧,表示她的心里開始認同她的存在。
于是,翁芷蕎就把這些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訴翁琪,當然,她是報喜不報憂。
晚上,賀君天來看她時,翁芷蕎興致勃勃地告訴他,白天跟母親聊天的事。
“我覺得媽開始接受我了,雖然,她還是不記得我,可我們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也不錯的我說的話,是不是很無聊?”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翁芷蕎訕訕地停下來。
回過神來,賀君天搖了搖頭,伸手摟著她,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不是,是我在想事情。”
翁芷蕎想到什么,瞪圓雙眼問:“我差點忘記了,紀薇薇的事情怎么了?”
賀君天沉默了下,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俊臉跟她的臉頰蹭了蹭,“你別生氣,先聽我說。”
聞言,翁芷蕎頓時有不好的預感,轉頭看著他,“怎么了?”
“我把她給放了。”
“我好像聽到你說,把她給放了,我聽錯了嗎?”
“你沒聽錯,我是把她放了。”感覺到她的掙扎,他連忙用力抱緊她,安撫的吻落在她臉上。
“你先聽我說,我跟她做了個交易還記得那次,我跟蔣勝男遇到襲擊,事后,警方一直都找不到那凡個逃犯的事嗎?”
翁芷蕎反應很快,“你的意思是,紀薇薇能提供線索,抓到那幾個逃犯?”
賀君天點頭,“今天,她幫我把那個人引出來了,現在人就在我手里人我抓到了,只是紀薇薇她就”
“沒關系。”翁芷蕎截斷他未完的話,那次賀君天被襲擊,事后卻一直找不到幕后指使者一事,一直是他們心結,現在能抓住那人,代價只是不追究紀薇薇,她覺得值得。
“那人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襲擊你們?”
“據紀薇薇所說,那人只是收錢辦事,主謀是齊依依。”見她真的不計較紀薇薇的事了,賀君天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