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是幫她對付那母女倆,實際上,是不肯就此認輸吧,這點像她。
只要是女兒想要的東西,她都會給女兒取得就是。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一劃,接通電話。
“寶貝,終于舍得打電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玩得連媽也不記得了。”
“媽咪,大事不好了。”
聽出女兒語氣不對,俞冰冰卻不甚在意,“哦,發生什么事了?”
“我收到消息,翁琪的案子法院受理了,明天就會開庭重審,不知道賀君天手里有什么新的證據”
聽著齊依依的話,俞冰冰腦海嗡地一聲,閃過不久前齊喬正講電話時的情景。
難道剛才那通電話,講的就是這件事?
一定是這樣,能夠讓他露出那種表情來的事,除了翁琪母女外,她還真想不出有其他可能了。
嘴角逸出一絲冷笑,真是難為他了,明明高興成那樣,在她面前還裝模作樣。
“我會密切關注事情的進展,一有什么狀況,我會立即打電話通知你的。”齊依依在電話里喋喋不休。
俞冰冰定了定神,思緒百轉,有了決定,“這件事,你不用再理,我會找人處理此事,總之,無論最后結果如何,你都要裝作完全不知情,知道嗎?”
“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齊依依臉上的表情一斂,剛才在電話里,她聽得出來母親是真不知情。
當初,她不經意發現母親手機里有蔣勝男的犯罪證據,才知道翁芷蕎竟是她的同父異母妹妹,想起洛一龍極可能就是因為翁芷蕎不要她,她就憤怒不已,還費盡唇舌才讓母親答應,讓她到B市來對付翁芷蕎。
不過,有件事她不敢告訴母親,就是她懷疑蔣勝男出事前,應該交給賀君天一些證據,而蔣勝男會那樣做,極有可能跟她有關。
那晚,她因為洛一龍心煩意亂,在酒吧喝醉,把包包弄丟了,盡管最后找到包包,但她懷疑手機里的那幾個視頻,極有可能泄露出去了,甚至還是落在賀君天手上,蔣勝男也是因此才答應他。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剛才,母親讓她不要再插手此事,大概是不想父親遷怒于她吧。
理智告訴她,應該聽母親的話,不要再理此事,只是一想到賀易玲搶走洛一龍,還有翁琪若翻案成功,父親可能會跟翁芷蕎相認,那她們母女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的后果,她就無法冷靜下來,什么都不做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翁琪翻案。
“翁小姐,明天就會開庭審理你母親的案子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們了。”
送完兒子上學,翁芷蕎才回到家,就看到賀君天在講電話,見她走進來,他示意她過去,將手機交給她。
原來,電話另一端的人是負責幫母親上訴的律師,跟對方說了兩句,她將手機還給賀君天。
“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賀君天伸手把她拉進懷里,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翁芷蕎不肯坐下,還拉他起來,“我出去時,你就已經坐在這里處理文件,都快兩個小時了,你趕緊上床躺下休息。”
賀君天懶散地倚在沙發上,“沒必要,我不累。”
翁芷蕎伸手去揭他的衣服,“讓我看看傷口。”總擔心他一不小心,又把傷口撕裂開。
賀君天嘴角帶笑,任由她去檢查自己的傷口。
看到紗布沒有滲血,翁芷蕎才松了口氣。
“對了,你媽的案子明天開庭,需要我出庭旁聽嗎?”賀君天問。
翁芷蕎想了想,搖頭,“不用了,你已經幫我許多,我不能再麻煩你了,再說,明天應該也那么快有結果,你就別去了。”
律師剛才也跟她說過,這種案子,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半截,明天還是第一天,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裁判,就連她也可以不去,只是等了這么久,才等來給母親翻案的機會,她不親自到場看看,怎么放心?
“放心吧,程律師最擅長打這種案子,我們手上又有證據,你媽這個案子勝算很大。”
他花了那么多錢,請了一個律師團來打這官司,這樣都贏不了,那還有天理?
“謝謝你。”翁芷蕎感激地道:“如果沒有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賀君天勾唇輕笑,“那你打算怎么感謝我?”
對上他暖昧的眼神,翁芷蕎俏臉一紅,“等你好了,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我覺得你現在就可以感謝我,不用等那么久。”賀君天邪氣一笑,扣住她的手臂道。
翁芷蕎嚇一跳,開什么玩笑?醫生的警告還言猶在耳,他就敢亂來?
“不行,等你的傷好了再說,我還有份設計圖要完成,我去書房畫圖。”
說罷,她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朝書房走去,留下某人在那里生悶氣。
到了書房,翁芷蕎并沒有畫設計圖,而是整理母親案子的資料。
這些年來,她只知道母親是被冤枉的,但案子的內情她卻并不怎么清楚,直到此時,看著這些資料,她才知道當年那件案子牽涉的金額竟有二億多。
看著面前的資料,越看她心中疑惑越大,如果按照母親的案子牽涉的金額之大,范圍之廣,理應不只被判六年這么輕。
而且,按照過往的例子,母親應該被判往A市服刑,而不會留在B市服刑的。
突然間,翁芷蕎有種感覺,母親是被蔣勝男陷害,但暗地里卻有個神秘人在幫她。
在看到這些年來,母親在獄中的經歷,這種感覺越濃。
原來,這五年間,母親并不是只遇害一次,而是至少五次,但每回都只是小傷,或被人陷害時,總有人證為她為證清白,她才沒被記過。
究竟那個神秘人是誰,為何他要默默幫助母親?
如果他有那種能力,為何當初不幫母親洗清冤屈?
心底疑惑重重,或者,唯有母親蘇醒過來,這些問題才有答案了。
次日清晨。
翁芷蕎比平日起得早,原以為會見到心事重重的她,沒想到出現在賀君天面前的,卻是一個精神奕奕,像是要去跟誰決斗般的女戰斗士。
“早。”見他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的樣子有些可愛,翁芷蕎笑嘻嘻地親了他一口,又親了親兒子。
“媽咪,你今天好漂亮喲。”小家伙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盛裝打扮的媽咪了。
“謝謝,你今天也好帥喲。”翁芷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