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天被送進醫院時,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透,整個人的呼吸變得微弱,只有一口氣在支撐著他了。
翁芷蕎一直在醫院里等著賀易玲的回復,結果,她沒等到賀易玲的電話,卻等來賀君天受傷的消息。
“翁小姐,賀少出事了,現在正在手術室里,你趕緊跟我來。”保鏢推開房門,沖了進來。
“他受傷了?究竟發生什么事了!”翁芷蕎呆愣住,聲音帶著顫音。
“他在回來的路上遇襲,受傷很嚴重,現在正在搶救。”保鏢簡單地將事情交代了遍。
翁芷蕎暈了暈,身子晃了晃,保鏢及時伸手扶住她,她才沒有摔倒。
“我沒事。”她站穩身子,定了定神,就跟著保鏢走出房間,朝手術室走去。
到了手術室門口,看到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翁芷蕎雙手合什,給賀君天祈禱,希望各位神靈能夠保佑他平安。
沒多久,賀易玲跟洛一龍也趕來了。
“究竟發生什么事,為什么大哥會受傷?”賀易玲追問。
保鏢于是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遍,不過,他不敢說狙擊他們的人,可能跟翁芷蕎有關,只說在回來路上,遇到殺手襲擊他們,現在警方正在追查兇手。
原來,賀君天失去意識前,曾吩咐過保鏢,讓他想辦法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次的事情跟翁芷蕎有關,他不想家人因此責怪她。
“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賀易玲恨恨地道。
手術足足進行了五個小時,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時,手術室外的人的神經瞬間繃緊。#@$&
翁芷蕎站起身,定定地盯著從里面走出來的醫生,雙腳像被下了定身咒般無法移動半步,只得眼睜睜看著賀易玲上前問醫生結果如何。
“手術很成功,已經把子彈取出來了,病人也沒有性命危險,之后,只要好好休養就行。”醫生如此道。
“大哥沒事了,太好了。”賀易玲喜極而泣,轉身撲進身邊洛一龍懷里。
“沒事了,你大哥沒事了。”洛一龍伸手抱住她,安撫地道。
聽到手術成功了,翁芷蕎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當看到被護士推著出來的賀君天,只見他雙眼緊閉,臉上戴著氧氣罩,胸前纏著紗布,她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她何曾看到這樣的賀君天,心里滿是心疼跟難受,她連忙走過去,跟在護士身后,送他進病房。
賀君天還在昏迷中,看過他后,翁芷蕎就讓洛一龍先送賀易玲回去,她則留下來照顧他。
望著躺在床上的賀君天,翁芷蕎死死咬著嘴唇,沒讓自己哭出聲,只是眼淚卻像壞了的水龍頭般,一直流淚不止。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擔心稍微用力就會弄痛他了。
望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她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情形有多危險,想到醫生說,幸好他搶救及時,否則,可能就沒命的話,她就一陣后怕。
“幸好你沒事,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不敢想像,如果他有事的話,她要怎樣,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受傷的是自己,她愿意為他分擔此刻的痛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翁芷蕎就要睡著之際,掌心突地動了動,她猛地清醒過來,驚喜地發現賀君天的睫毛顫了顫。
下一刻,他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太好了,醫生,病人醒了。”翁芷蕎驚喜不已,手忙腳亂地按鈴喊醫生來。
等了一會,還不見醫生來,翁芷蕎等不及了,就要自己去叫人,轉過身,手腕卻被握住,她急忙轉回身,對上一雙晶亮的眼睛。
“怎么了?我去喊醫生來。”她不敢用力掙開,只得解釋道。
賀君天伸手拿下氧氣罩,嘴唇動了動,只是聲音太小,翁芷蕎只得上前,將耳朵湊近他的嘴邊,就聽到他說:“我才醒來,你要去哪?”
從中槍受傷一刻開始,他就對自己說,一定不能死,他要回到心愛的女人身邊,剛才一睜開眼,就看到翁芷蕎守在他身邊,他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地.
她沒事太好了,他也活著,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高興?
“我去叫醫生來看看你,你別亂動,會扯到傷心的。”見他想要坐起身,翁芷蕎急忙制止。
“只是皮肉傷,死不了。”賀君天輕勾了下唇角,毫不在意地笑道。
看著他輕松的說笑,翁芷蕎的心卻揪成一團。
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天知道,看到他奄奄一息躲在手術床上的樣子時,她的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了。
“不準再提死這個字!我要你答應我,以后都要好好的,不要再嚇我,不要丟下我跟寶寶,聽到沒?”翁芷蕎色厲內荏的語氣,透著懇求。
賀君天輕笑了笑,因為流血過多,此刻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帥氣。
“好,我答應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我還要照顧你跟寶寶,但你也要答應我,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這次的事件中,在他遇險時,他最擔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她的。
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翁芷蕎怔了怔,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四周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病人怎么了?”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醫生帶著護士走了進來,冒著粉色泡泡的氛圍瞬間被戳破。
“醫生,他醒了,麻煩你給他檢查一下。”翁芷蕎猛地回過神來,轉身對醫生說。
之后,醫生給賀君天做了詳細的檢查,他并沒大礙,除了中槍的地方,還有手腳擦傷外,其他都好,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聽到賀君天沒大礙,翁芷蕎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我有點口渴,你出去幫我買瓶礦泉水吧。”等醫生走后,賀君天招保鏢進來,就對翁芷蕎說。
翁芷蕎一聽,就知道他這是故意支開她罷了,看了看他,又瞧了瞧保鏢,她皺了下眉頭。
究竟有什么事,他要支開她,不讓她知道?
盡管心中有疑問,翁芷蕎還是出去了,等她買了礦泉水回來,發現保鏢已經不在了。遲疑了下,她還是問出心底疑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保鏢去做,不能讓我知道的?”
賀君天但笑不語,指了指她手上的礦泉水,他真的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