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是在兩天后,高希唯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了。
不告訴她吧,又怕日后她會怨恨他,告訴她,又擔(dān)心她受不了刺激,高希唯嘆了口氣,想不到自己在法庭上殺伐果斷,在這種事上卻猶豫不決。
國內(nèi),賀宅。
“老爺,曲小姐來了。”
正坐在貴妃椅上聽著京劇的賀老爺子,聽到管家如此說道。
他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意外曲瑞兒不請自來,但還是示意管家把人請進來。
“爺爺。”曲瑞兒笑著走進來,把手里的那盒雪茄交給管家。
賀老爺子有兩大嗜好,一是聽京劇,一是抽雪茄,曲瑞兒每回來,都會帶一盒雪茄來討他歡心。
“來就來吧,還帶什么禮物。”賀老爺子嘴上如此說,對于她送的雪茄,卻是相當(dāng)喜歡。
“這盒雪茄是我之前托朋友從古巴帶來的,不過,我也不太懂呢,不知道爺爺喜不喜歡呢。”曲瑞兒坐下,伸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杯。
賀老爺子拆開包裝,從里面取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前聞了聞,笑道:“好,很好。”
“您喜歡就好。”曲瑞兒放下茶杯,狀似不經(jīng)意地道:“對了,爺爺,君天到A國出差了嗎?”
“沒呀,怎么這樣問?”
“我的朋友在A國遇到他了,她還問我怎么沒跟他一起去A國,反而”
“反而?”
曲瑞兒抿了抿櫻桃小嘴,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見狀,賀老爺子追問。
“這是朋友發(fā)給我的。”曲瑞兒拿出手機,把齊依依發(fā)給她的相片讓賀老爺子看。
“我朋友參加一個國際性比賽,得了金獎,就到A國領(lǐng)獎了,沒想到卻看到他跟別的女人一起,于是,就拍下這相片,問怎么他已經(jīng)有老婆跟兒子了,那我算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說著,她用手帕抹了抹眼角。
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賀老爺子又氣又惱,他明明說過,不準(zhǔn)他們公開關(guān)系,結(jié)果都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瑞兒,你受委屈了。這件事,爺爺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就是等他這句話,曲瑞兒竊喜不已,不過,她心知要解決翁芷蕎的關(guān)鍵還是孩子的問題。
“爺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
“我覺得如果能把小軒接回來,你親自撫養(yǎng)比較好。她家里情況復(fù)雜,她又只顧著工作,哪有時間好好栽培小軒呢。再說,小軒若一直跟著她,也不知道她會給他灌輸什么觀念,日后他肯定會抗拒我的接近吧。如果你親自教導(dǎo)他的話,應(yīng)該會減少她對他的影響。”
“你說得有道理,不能再讓小軒跟著那女人了,否則,小軒會被她教壞的。”賀老爺子深有同感。
一想到這幾次,他想要見小家伙,孫子都諸多借口,不肯帶小家伙來見自己,不用問肯定是那女人在背后搞鬼了。
“爺爺,您放心,日后我會幫忙照顧小軒的。”只要沒有了孩子這張皇牌在手,她就不信賀君天還會瞧翁芷蕎一眼,到時她再略施小計,他就是她的了。
賀老爺子讓管家撥通賀君天的電話,但電話處于關(guān)機中,他猜應(yīng)該是因為在飛機上的原故。
飛機上。
翁芷蕎正抱著那個獎座不撒手,拿著手機玩自拍。拍完后,她用美圖修了修圖,打算之后發(fā)到朋友圈上。
坐在旁邊的賀君天,看她玩得不亦樂乎,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伸手奪過手機,她一愣,繼而伸手想搶回手機,“還我啦。”
“親我一下,就還你。”賀君天舉高手機,不讓她搶到,還一手摟著她的肩膀,拍下兩人的合拍照。
在他拍照剎那,翁芷蕎習(xí)慣性地對著鏡頭綻開笑顏,畫面定格在兩人臉貼著臉,露齒而笑的瞬間。
“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越來越有夫妻相?”拍完照,賀君天翻看了剛才所拍到的相片道。
“哪有。”翁芷蕎看了眼相片,嘴上說沒有,心里卻覺得他們的合照怎么看怎么般配的。
“這相片就設(shè)作桌面吧,不準(zhǔn)換下來。”賀君天挑出其中拍得最漂亮的一張,設(shè)為桌面,才將手機還給她。
拿回手機,翁芷蕎看了眼被他選作桌面的相片,抬頭對他道:“我用這相片當(dāng)桌面,你也要用才公平。”
原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同樣將相片設(shè)為桌面了。
看著兩部手機上的相片,翁芷蕎心中竊喜,又想到什么地問:“可是這樣好嗎,不是說我們的關(guān)系不能公開,被人看到這相片的話,要怎么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們的關(guān)系沒什么見不得人。”他理所當(dāng)然地道。
對于他的話,她竟無言以對。
半晌,她嘆了口氣,“老爺子會生氣的。”可以的話,她還不想觸怒對方。
“放心,交給我處理。”賀君天安撫道。
怎么放心?翁芷蕎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跟家人反目,她看得出來他很尊敬老爺子,她不想他一個人承受老爺子的怒火,更不想因為她,讓他失去所有。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她不是那種有困難就讓別人在前面頂著,自己卻在背后躲藏的人,她也可以跟他共同面對的。
“是不是任何事你都愿意做?”賀君天凝視著她問。
眨了眨眼,總覺得他此話有些怪怪的,可是一時間她又想不到哪里不妥,只是點了點頭。
“成為我的女人,將你的身心完完全全交給我。”賀君天認(rèn)真地道。
翁芷蕎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小臉?biāo)⒌丶t了,嗔怪地睨眼,“你認(rèn)真點好不好?”
“我很認(rèn)真呀,我哪里不認(rèn)真了?”性生活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關(guān)系到他們一輩子的幸福,不是嗎?
“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翁芷蕎覺得被耍了,不愿再理他,起身要走開,他連忙拉住她,不讓她走。
“好吧,我說真的,回去后,我們舉辦婚禮吧。”
翁芷蕎身體一僵,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賀君天輕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在說我當(dāng)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