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他跟翁芷蕎對望了眼,她好像聽到兒子的名字,想問是怎么回事,又想起剛剛兩人爭吵的事,一時間不知如何啟齒。像是看穿她的心思般,他主動解釋。
“我一個朋友今天回國,他想見見子軒,我就讓易玲去接子軒,你跟我一起去見見他?”
翁芷蕎本想拒絕,又想起跟他簽的那份契約上說明,她有義務(wù)配合他的一切交際應(yīng)酬活動,再說,她也不放心讓兒子接觸外人,于是,點頭答應(yīng)了。
不想跟他鬧僵,于是,她嘗試心平氣和地解釋。
“我跟高希唯已經(jīng)是過去式應(yīng)該說我跟他從來都沒真正開始,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紀薇薇,他接近我是別有用心罷了。今天,我會跟他見面,是因為他說媽當年的案件另有內(nèi)情”
見她主動解釋示好,賀君天臉色稍緩,“那他都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當年陷害媽的主兇并不是紀薇薇他們,是蔣勝男收買紀薇薇盜取公司的賬本,才使媽輸了官司的。”
當年,她在房外偷聽紀薇薇跟高希唯的對話,及之后紀薇薇親口承認母親的事與她有關(guān),因此,翁芷蕎一直以為陷害母親的罪魁禍首是紀薇薇母女。
不過,這些年來,她卻一直想不通。朱玲玲想要上位,父親想霸占翁家的財產(chǎn),所以,他們暗中坑害母親并不奇怪。
問題是當年他們哪來那么大的本事對付母親?
盡管她不過問公司的事,但隱約知道母親將公司大權(quán)牢牢掌握在手中,父親說好聽點是公司副總,實際上并沒多大權(quán)力,換句話說,以他當年的本事想要反母親是很難的事情,更別說紀薇薇當年也只是個沒什么本事的小丫頭罷了。
今天,高希唯告訴她,當年的幕后黑手是蔣勝男。
如果他沒說謊,那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以蔣勝男的財勢與智謀,再跟紀峰那一家三口里應(yīng)外合,坑害母親是分分鐘的事情,問題只是他為什么突然翻臉無情?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如果翁芷蕎開口求幫忙的話,賀君天不會拒絕,當然他沒有做義工的興趣,報酬還是要有的。
“我還沒想好。”翁芷蕎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思緒。
騙人!賀君天覺得她肯定是知道他會趁機討好處,才故意不肯求他罷了。哼,他倒要瞧瞧她,她什么時候才開口。
他猜得沒錯,翁芷蕎沒開口讓他幫忙,就是料到請他幫忙的代價不菲,她打算自己想辦法去查清楚。
她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思緒飛轉(zhuǎn),將這么多年得到的線索融匯一起,想從中找出突破口。
“在想什么?”忽地,耳邊傳來男人性感的聲音。
翁芷蕎打了個哆嗦,猛地抬眸,只見男人不知什么時候湊近,一手將她攬進懷里,她這一轉(zhuǎn)身,額頭就撞上他的薄唇。一股顫栗自額頭處蔓延開去,她反射性伸手推開他,小臉倏地脹紅。
“你靠這么近干嘛?嚇死人了。”
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激烈,賀君天俊臉陰沉,心底泛起一股煩悶。
她就這么抗拒跟他親近,難道她心里還惦記著前男友?
論身價,容貌與能力,他自問樣樣都比那高希唯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吸引他,而費盡心思,偏偏這女人不識抬舉,他屢次挑逗她,卻被她無視或拒絕。
拒絕一次,他可以覺得她是矜持,但一再的拒絕,賀君天就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不如從前了。
“抱歉!”賀君天冷著一張俊臉,顯然,某人不開心了。
翁芷蕎暗嘆了口氣:試圖轉(zhuǎn)移視線,“對了,你剛剛怎會突然出現(xiàn)?”時間掐得那么準,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直跟蹤自己了。
賀君天俊臉閃過一絲不自在,之前在公司樓下看到翁芷蕎上了高希唯的車,當時他表面上不在意,掉頭就走。
匆匆跟客戶見過面后,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接著就立即趕到餐廳,恰好就看到高若水侮辱翁芷蕎一幕了。不過,打死他也不肯坦白交待,否則,讓這女人知道,他特地來找她,還知道怎么想他呢。
“不是跟你說了,我約了客戶在附近見面,誰知道他臨時有事沒來,我經(jīng)過餐廳時,恰好見到你那個妹妹,我看她一臉要搞事的樣子,就好奇跟進去,結(jié)果就看到你被人推倒了,不過,你那個妹妹是怎么回事,總是三番四次與你作對?”
一說起紀薇薇,翁芷蕎臉色刷地一變,她就知道這次的事是紀薇薇所為,三番四次來招惹她,不給那賤人點顏色瞧瞧,真當她是病貓不成?
“我跟她之間的恩怨,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算了,別提她,掃興。”
兩人說話間,車已經(jīng)來到高爾夫球俱樂部。
下車時,翁芷蕎有些訝然賀君天帶她來這里,見她面露訝然之色,他以為她不會打高爾夫球。
“其實,我會一點,只是很久沒打了,怕當時會讓你丟臉。”她謙虛地道。
“沒關(guān)系,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不會打也沒關(guān)系,沒人敢笑你,要不等一會,我教你打吧。”賀君天心想那樣一來,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她親近了。
翁芷蕎但笑不語,跟著賀君天走進俱樂部,沒料到竟在里面見到洛一龍。
今天,洛一龍一身悠閑球服,看上去少了兩分高不可攀的疏離感,多了幾分年輕陽剛氣息,讓人心生好感。
如果翁芷蕎不是早知道洛一龍的真面目,恐怕此時她也會像在場的那幾個女服務(wù)員一樣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吧。
洛一龍見翁芷蕎也來了,俊臉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沒料到她也會來。
“我進去換衣服了。”見賀君天跟洛一龍有話要說,翁芷蕎朝更衣室走去。
換上賀君天給她準備好的衣服,翁芷蕎肚子突然有點痛,于是,她連忙走出更衣室,匆匆朝洗手間走去。
她一心想早點去洗手間,沒注意到旁邊有一個小孩子沖出來,小家伙手上端了一碟蛋糕,兩人相撞在一起,他拿不穩(wěn)心上的碟子,蛋糕就那樣飛砸在她的衣服上面。
翁芷蕎也顧不上去弄身上的奶油,過去把小家伙扶起來,關(guān)切地問:“你哪里摔疼了嗎?”
????“我沒事!謝謝姐姐!”小家伙懊惱地看著掉落一地的蛋糕,不過,卻還是很禮貌的向翁芷蕎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