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冷笑了一聲,自仙谷醒來到現在,一次次的被他傷,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將她當做局外人,她的心又何止被他傷了一次!不過短短一月時間,就好像過了百年一樣的長,這日子可真的是煎熬啊!
穆瑾站起身來,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淡然的模樣。
“王爺,穆瑾對你從沒有什么詭計,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之所以嫁進懷王府,只是因為我深愛著你,只是王爺你看不見罷了。王爺放心,我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至于曲泠兒么,若有一日她犯在我的手上,我會先讓她生不如死,王爺你信么?”
穆瑾說完就轉身往內室走去,邊走便說道:
“王爺,夜深了,請回吧。”
宋漠見穆瑾油鹽不進,也問不出話來,還反而威脅了自己一通,心中大為光火,怒道:“冥頑不靈!”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一眾下人見自己=家王爺一臉怒意的走出來,都紛紛埋著頭,不敢說話,直到宋漠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南寧剛準備進屋,就發現屋中被穆瑾設了結界,也不好張揚,于是吩咐他們叫他們先去歇著,不用守著了,王妃那里自有自己照顧,大家見王妃帶來的陪嫁丫頭都這樣說了,也樂得清閑,所以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見大家都走了,南寧嘆了一口氣,估摸著宋漠又惹主子難過了,而且還惹得很厲害,否則不會直接設下結界,不讓任何人進去!南寧又開始心疼穆瑾了,現在的自己也越發感性了。
穆瑾一個人坐在地上,背靠著床尾,旁邊擺著好幾壇子酒,是她剛剛施法從王府的酒窖里面弄來的,屋子里黑燈瞎火的,說不出的落寞。
“啪!”的聲音,酒壇子倒在地上,穆瑾也癱軟到地上,右手緊緊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嘴角開始溢出血來,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穆瑾拼命地忍著,神志越來越不清醒。
南寧一直守在門外,此刻聽見里面傳來的聲音,十分擔憂,王妃的身子越來越弱了,她不知道這種術法毀人精血這么厲害!本以為王妃一向修為精進,卻沒想到身子越來越弱。
南寧想要闖進去,可是穆瑾設了結界,南寧使盡渾身解數還是破不開穆瑾的結界,開始慌亂起來。對,找則華君上,南寧抖著手,便要往天界而去。
這時,一道白光落地,攔住了南寧,南寧見到來人,卻有些遲疑。
風釋晨著急忙慌的說道:
“長歌怎么樣?”
南寧想著奉淵上仙能夠及時趕來,且則華君上說過他會想辦法,想來奉淵上仙便是則華君上叫來的吧,因此便搖搖頭說道:
“奴婢不知,只是殿下的情況應該不好,奴婢聽見里面有很大的聲音,可是殿下設了結界,奴婢進不去。”
風釋晨聽完,像一陣風一樣的飄了過去,知道長歌設了結界,可是卻還是嘗試破開結界,風釋晨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解開了長歌設的結界,可是卻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風釋晨快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長歌。
風釋晨抱起長歌,就見到長歌面色慘白,眉心緊緊的擰著,右手還揪著左邊的衣衫,想來是痛苦到了極致,風釋晨的心也跟著揪到了一起,他何時見過長歌這幅模樣?想到則華君上說的那些話,風釋晨就有些生氣。
那日,仙官來大極洲傳則華的旨意說是要見他,他便匆匆去了。結果剛到則華宮殿,就聽見則華說:
“長歌為了那凡人,以命換命。有些上古秘術本君不知曉,長歌身份特殊,想來你也有所察覺,她會的這些秘術本君與你都不清楚,無從下手,只是有一點,本君相信,你不會害她,所以本君想請上仙時刻替本君看著她,莫要讓她生出性命之憂。”
“君上不擔心小仙惹長歌不痛快嗎?”
“本君縱然不喜歡你,可是卻也清楚你的性子,你既然已經決定放下,本君自然相信,本君若是出現在她身邊守著,她定然會生疑,本君剛剛也說了,這些上古秘術我們都不清楚,若是一味地阻止,本君怕長歌換出一種方法,那時我們更加不清楚了。所以,守著她便是最好的,況且,本君相信你不會讓她出事的。”
將長歌放在床上,風釋晨拿過長歌的右手放好,這才開始為長歌運氣療傷,南寧見到這一幕,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在門外守著。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風釋晨才從里面走了出來,這時,則華也來了。
風釋晨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喚了一聲:
“君上。”
則華點頭,沉著臉:
“長歌情況怎么樣。”
風釋晨卻搖搖頭:
“她現在很虛弱,不過好在長歌修為極高,才受得住這般折磨,若是換做我,怕是就受不住了,小仙探了一下長歌的命博,發現她已經耗損了一半的修為了,也就是說去了半條命了,按理來說,以她的修為,暫時還不至于到這個地步。想來應該是受了刺激吧。”
則華捏著拳頭,聲音低沉:
“這才多久,就去了半條命!早知會有今天這般,本君當年就不會讓她到凡間走這一遭!南寧,長歌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南寧聽見風釋晨的那番話就愣住了,此刻又聽見則華叫她,立刻上前,將一系列事情都說了一遍。
則華聽完,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汁來了,好一個蘇未羽!好一個宋漠!則華立刻便要去收拾那宋漠一番,穆瑾卻出來了。
“哥哥,不許去!”
穆瑾立在門邊,仍然是一番虛弱的樣子,嘴唇干白,眼睛也有些虛腫,寬大的衣衫罩著,卻更顯得單薄。
則華心中一緊,上前將穆瑾扶回了房間。
“長歌,你是天之女!怎么為了一個凡人將自己弄成這幅樣子?值得嗎?”
穆瑾躺在躺椅上,聲音有些低:
“哥哥,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個術法只會耗損我一半的修為,我只需將養萬年便也恢復了,能換的他魂魄健全,我很滿足。”
則華卻堅持,看到穆瑾這幅模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那凡人!
“長歌,若是他對你好,便也罷了,可是他分明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他如今心里裝的是別的女人!本君斷不允許別人這樣欺辱與你!”
說到最后,則華已經拿出了周身的氣勢,一副不相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