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漠聽見底下的人說“穆姑娘”三個字,便覺得生氣,穆姑娘救了他的命,不貪圖任何東西,甚至連皇帝賞賜的金銀財帛都拒絕了,那些東西哪一個不比這金釵值錢?
“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說清楚,你要是說不出個三四來,就亂棍打死!”
小廝一聽宋漠說亂棍打死,就嚇得直發(fā)抖,在府里伺候了這么些年,自然知道宋漠的脾氣。
“王爺饒命,奴才說。”
宋漠只是看著那小廝,齊曜冷著聲音,說道:“說!”
“王爺,不關奴才的事啊,這個東西是...是穆姑娘給奴才的,昨天...昨天天黑的時候,奴才好像看見穆姑娘在見什么人,奴才好奇就跟了上去,穆姑娘發(fā)現(xiàn)奴才了,讓奴才替她保密,所以...所以就給了奴才這個東西,奴才不知道這是娘娘的金釵啊,奴才要是知道的話,怎么敢拿!王爺,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啊!”
小廝說完,好像怕宋漠不信的樣子,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繼續(xù)說道:
“王爺明鑒,奴才真的是無辜的!對了,一定是穆姑娘,是穆姑娘偷了娘娘的東西,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拿這個來假意賄賂奴才,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奴才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奴才要是出事了,她的秘密就可以守住了,對!一定是這樣!”
宋漠站起身來,走到小廝面前,小廝被宋漠渾身的氣勢嚇得一個激靈抖了一下:
“你說,是穆姑娘給你的,是為了要你替她保密,那本王就好奇了,穆姑娘是王府的客人,還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穆姑娘要見什么人,那是她的自由,也礙不著別人什么事!何來要你保密一說?”
“王爺,奴才不知道,只是那個人一身的黑衣服,還蒙著臉,穆姑娘很小心的樣子,看見奴才以后就很慌張,看那樣子不像是普通人!”
宋漠抬起頭,看了一眼齊曜,齊曜立刻明白宋漠的意思,點了點頭。
宋漠這才說道:
“帶下去,關起來。”
齊曜便拉起小廝將他拖了出去。
曲泠兒走到宋漠旁邊,拉著宋漠的手,道:
“王爺莫氣,這些人的話做不得準,依臣妾看,定是這小廝偷了臣妾的金釵,怕王爺責罰,所以故意這樣陷害穆姑娘的,穆姑娘一個人來到我們王府,孤立無援的,雖說是王爺?shù)呐f識,可是畢竟也是女子身,驀然出現(xiàn),這些人難免起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宋漠回過頭來,看著曲泠兒,金釵被偷,小廝說是穆姑娘做的,曲泠兒卻毫不懷疑穆姑娘,還替她說話,宋漠拍了拍曲泠兒的手,安撫了她一下,不過么:
“舊識?你說本王與她是舊識?”
曲泠兒見宋漠果然上心,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是啊,王爺不是早就認識穆姑娘嗎?不然穆姑娘怎么可能剛好就來到王府,還可以救王爺?”
宋漠面上不動聲色,轉開話題道:
“你今天也累了,本王送你回寧心院休息。”
曲泠兒也不再多說,知道多說下去必會引起懷疑,順著宋漠的話道:
“謝王爺。”
從寧心院出來,宋漠就叫了齊宥,齊曜和齊宥都是宋漠的貼身暗衛(wèi)。
“你去查一下穆姑娘,不可被人發(fā)現(xiàn)。”
“是。”
又過了兩日,宋漠坐在書房,有些心不在焉的,那日曲泠兒的金釵被偷,在一個小廝的身上發(fā)現(xiàn),可是那小廝卻說是穆姑娘收買他的東西,便讓齊曜偷偷去調(diào)查了一下,結果得到的消息就是那日穆姑娘確實偷偷見了一個人,按理來說,穆姑娘要見人大大方方的見就好了,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還要收買一個小廝,而且還用的是曲泠兒的金釵,宋漠有些頭疼,開始思考這位穆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了。
“王爺,齊宥求見。”
宋漠收回深思,道:“進來!”
齊宥推開書房的門,快速走了進來,
“請王爺降罪,屬下沒有查到。”
宋漠撐著桌子站起來:
“沒有查到是什么意思。”
齊宥埋著頭,沉默了一下:
“屬下沒有查到關于穆姑娘的任何事情,穆姑娘的家室、身份全都是空白,沒有任何可查之處。”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王爺降罪!”齊宥說完就跪了下去。
宋漠垂著眼睛,半晌才道:“起來吧。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就此打住。”
齊宥這才站起來,道:“是。屬下知道。”
“出去吧。”
宋漠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了,尤其是想到曲泠兒曾說穆姑娘說自己與她是舊識,可是自己分明不認識她!那她為何要這樣說呢?若說這樣說是為了方便救自己,可是這樣不更引人懷疑嗎?況且她為何要救自己呢,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她剛好知道自己的情況?穆姑娘說她來王城是尋親的,可是這么多天,沒見她尋過任何人,安安心心的待在王府,仿佛進入王府就是她最終的目的一樣!宋漠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齊曜!讓管家過來一趟!”
管家匆匆的步伐穿梭在長廊上,沒注意撞上了南寧,由于穆瑾救了宋漠,也不要任何報酬,管家對穆瑾的很是欽佩和尊重,連帶著對南寧也很友好,完全沒有先前那樣的不滿情緒。
“南姑娘,對不住,您沒事兒吧?”
南寧笑呵呵的:“沒事兒沒事兒,管家您這么著急的是去哪兒啊?”
“說是王爺有事要問,這不趕著去呢嘛!”
南寧一下子來了好奇的心,問道:“什么事這么急啊,您慢著走。”
管家道:“哎,估計是前兩日側妃的金釵被盜...南姑娘,王爺這還等著,我就先走了。”
南寧看著管家一下子止住話語的樣子,很是奇怪,點點頭,又看著管家匆匆茫茫的樣子,立刻回去告訴了穆瑾。
穆瑾右手敲著桌子,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這幾日倒是有人去查孤的身份,不過什么都沒有查到,估計是他起疑了吧,不過他的身份地位如此,起疑也是正常。只是...側妃金釵被盜,為何要宣管家去問話呢?”
穆瑾到底沒有放在心上,南寧也沒有多注意,只是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