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懷孕過。
這是第一次,竟然不知道妊娠反應會這么強烈,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所以現在早晨吃飯都小心翼翼,想吐的時候也不能表現的很強烈,生怕他們發現異常,也盡量去公司吃早餐。
早上剛到宏遠設計的時候,就吐了一次,然后一整天都沒有什么胃口,晚上好友宋蔚然約我吃飯,還為了點了幾個愛吃的菜,可是我沒吃幾口就又去了洗手間去了,將剛剛所吃下的所有東西都給吐了出來。
宋蔚然這次啊知道,原來我懷孕了。
第二次吐的時候,她直接跟我我去了洗手間,在我吐完后拿過紙巾遞過來:“怎么樣?好一些了么?”
我接過紙巾擦拭了一下,慢慢的點了點頭。,
宋蔚然嘆了一口氣。
兩人一同離開了洗手間,我看到了餐廳外面的陽臺,便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走走,等胃口好些我再回去。”
宋蔚然自然是不放心的:“我陪你去。”
我按住她的手,“就是想自己走走,你了解我的。”
宋蔚然點頭,“行吧,我在里面一邊等菜,一邊等你。”
我點點頭,宋蔚然還一步三回頭的:“你別走太遠了,一會就回來,要是再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回去。”
我點頭,“知道啦,啰嗦鬼。”
宋蔚然對我比了一槍才走。
……
這家餐廳是中式設計,裝修的很是別致,那陽臺上就有一個小小的池塘,周圍還弄了幾棵樹,所以我想去散散心。
我無聊的坐在池塘旁邊的長椅上,看著池塘里的魚在游來游去的,近日來腦海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但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快消失,顯然那人站在了我的身側,將本來照在我身上的陽光都給擋住了。
我皺著眉想叫那人讓開,卻在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一看到這張臉,我也什么興趣都沒有了:“這么巧,落小姐。”
落葵勾唇笑的開心:“是啊,真巧,不過我是看到你在這里,所以我才過來的。”
我挑了挑眉:“看樣子,落小姐是有話要和我說?”
“沒什么,只是我們畢竟也是熟人,我得過來打個招呼,順便看看你是不是整容了,讓司涼夜哥哥都不提離婚了。也不知有什么好的……”
聞言我輕輕地笑,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那你看清楚了么?”
大約我這樣的態度,終于惹惱了落葵。她瞇著眼睛看我,此時此刻,一點也沒有那么多粉絲追捧的女神做派了。
許久之后,落葵慢慢開口——
“我看清楚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二十六歲,我也二十六歲,可是我長得比你年輕,比你漂亮,要不是你用公司威脅涼夜哥哥,涼夜哥哥怎么會突然決定不離婚?”
我知道,我沒有用公司威脅他。
甚至于說,我愿意主動讓出我的股權。
但落葵這么一說,看來司涼夜是真的不想離婚了……
到底是為什么呢?
“可怎么辦呢?我就是有資本讓司涼夜不離婚?依我看,司涼夜也不喜歡你,不愛你,若是愛你,他是寧可不要公司也會和你在一起的,怎么會受我的威脅呢?”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著,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的渾身發顫!
落葵顯然被我氣得不輕。
但我也懶得和她多說,“羅小姐,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和你的涼夜哥哥說,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最近一直在看你這張臉,我還真看膩了。”
我說完,便越過她往餐廳里面走去,但落葵顯然是被氣的連理智都喪失了,她沖著我的背影大聲喊道:“站住!”
我只當沒有聽見,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但是落葵卻抬起腳步跟了上去,一直追著我往里面走,看到我要下樓梯離開,她連忙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嚇了一跳,腦海空白。
因我此時正巧站在樓梯上,被她一拉,腳步也不穩,一個踉蹌,我就摔倒在地上。
頓時,一股錐心的疼痛從腿.心蔓延出來,我捂著小腹,疼的額頭上汗水不斷的冒出來。
……
包廂內,宋蔚然看了看手腕上佩戴的手表,溫南星已經出去時間不短了,怎么還沒回來?
她心里有些不安,所以便對上菜的侍者道:“我先付款,然后我我出去看看我的朋友。”
侍應生點頭。
宋蔚然開門走了出去,剛一轉身,她就看到走廊處有幾人匆匆的走來,一人還道:“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懷孕了?”
聽到“懷孕”二字,宋蔚然就覺得眉心重重的跳動了一下,她立刻抓住那個穿著西服,看起來是經理模樣的人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人現在在哪?”
經理被突然沖出來的她嚇了一跳,怔愣了許久才反映過來,指著樓上:“在三樓陽臺那邊樓梯處……”
他話音未落,宋蔚然就松開手,急忙往三樓走去,陽臺那邊的樓梯處,已經圍著很多的人,她撥開了圍觀的人群,面前的畫面,讓她覺得觸目驚心的!
溫南星想染已經疼的快要暈厥過去了,而她普遍站著一個衣著時髦的美麗女子,她看到面前的畫面,害怕的臉色都變了,不斷的搖著頭,往后退,然后,驚慌失措的逃跑了……
宋蔚然深知溫南星出事肯定和這個女人逃脫不掉干系,但是現在也無心再去管她,只能讓經理叫人將溫南星抱到車上,然后送她去醫院。
……
醫院里,當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我下意識的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腹,有沒有孩子,我似乎是能感覺出來的,而現在……
我肚子里沒有了孩子。
那孩子,不過才在我肚子里待了一個多月,終究和我是有緣無分的。
宋蔚然給我倒了一杯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南星……”
我從她手上將杯子接過來,將水喝了,扯了扯唇角:“我沒事,反正這個孩子我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留下來,現在好了……”
宋蔚然看向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當時在你身邊的,還有一個女人,我看她很害怕,你出事是不是和她有關?她是誰?”
宋蔚然又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時情況緊急,她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注那女人。
“落葵。”
我的話音一落,宋蔚然就瞪大了眼睛,“她就是落葵?”
我點點頭。
“原來是她……你不是說她……走了嗎?怎么回來了?”
落葵的事情我和宋蔚然說過,但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來了,大概是后悔了吧!現在還有了藝術家的身份,有很多粉絲。”
“一群腦殘粉吧!”
宋蔚然是氣的說出這樣的話,但我卻認認真真的點頭。
落葵確實是擁有一群腦殘粉。
我想起當時的情景,冷笑了一下:“司涼夜不跟我離婚,和落葵也不清不楚的,但是我不是軟弱好欺的,這個孩子想要怎么樣,我自己會拿主意,何時輪到她來替我做決定?她如今因為插足風波演藝事業受創,那么我就讓她嘗嘗一個人跌入谷底的滋味!”
看病床上女人的眼神,宋蔚然就知道她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了,溫南星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小白花,所以這么多年來,即便她一個女人撐著司氏,也沒有任何一個司氏的股東從她手上討到什么好處。
“那……”宋蔚然想了一下:“這件事要不要和司涼夜說一聲?”
我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有些澀:“和他說有什么用?他都不知道我懷孕。”
宋蔚然想說,告訴司涼夜的話,起碼讓他知道他曾經有個孩子被他那個以為是白蓮花的落葵給害沒了,起碼他在知道后,或許會有些愧疚,可是想想,溫南星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愧疚,她并不屑。
……
雖然我現在在司氏是個閑職,但是手里畢竟還是有股權的。
一切之前合作過的傳媒行業不少人認識我,所以我想要讓娛樂圈一個小小的明星不好過,那也并不是一件難事。
只需要瞞著司涼夜即可。
我用了點手段就讓之前和落葵簽約的所有廣告和通告全部都撤掉了,她從接廣告和通告接到手軟到現在什么活都沒有了。
甚至,她還要面臨賠一大堆違約金的局面。
但是我認為,落葵她不敢告訴司涼夜。
因為這件事追究起來,她有責任。
律師李嘆在跟我匯報過后落葵將面臨的違約責任之后,對我說,“今天接到老司總打來的電話,說讓您和小司總今晚回去吃飯嗎,但是剛才小司總出去了,晚上不會回來。”
我點點頭:“那你幫我和爸爸說一聲,就說司涼夜有事晚上去不了,看他怎么說。”
李嘆打電話。
幾分鐘后,李嘆對我說:“老司總說您一個人去也可以。”
我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