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最終,白狐還是氣鼓鼓道:“不知道。”
那個莫名其妙來氣的囂張態度,一時間讓得那軍官滿臉詫異。
“你說什么?!”
白狐瞪眼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一臉!快放我下來!”
一旁的士兵看不下去了:“我就知道這死丫頭絕對嘴硬的很。別跟她廢話了,對付女犯人,我們辦法多得很。”
然而,那軍官卻是猛地抬手,以他強硬的軍人氣場,生生讓那人怔在了原地!
“曲長官……”
“沒用的,你看看這女人的眼神。”
那士兵,緩緩回過頭來。
卻見,白狐即便被鎖鏈栓在墻上渾身是水,堅韌的眼睛卻是一直瞪著。一串殷紅的血流從額角流下,即便是越過白得沒有血色的額頭直入眼睛,她也不曾眨過一次眼!
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即便身陷囹圄,依然讓在場的士兵們有一種別樣的壓迫感,完全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有意思。”
那長官拉過來了一張桌子,坐到了吊在墻上的白狐面前。
“你放心,我們也是軍人,就算知道你是宇宙人類,是人類的叛徒,我們也不會對你用太下流的招數的。”
白狐這才稍稍眨了眨眼。
她在思忖那個“宇宙人類”的含義。
軍官卻嚴肅道:“不過你也別太天真,用不用刑決定權在我,而我選擇保留最終手段。”
旁邊那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拿過來了一把手槍,和一把電推子,擺在了桌上。
白狐咬了咬牙。
還說不下流……如果自己死咬著什么也不說的話,這群人一定會用那電推子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長發全給剃光,然后一槍了結掉自己的一生吧。
軍官輕松地坐在那里,十字相扣,就像他沒什么別的事要忙一樣: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曲文晉。我一直認為,和像你這樣的對手見面,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情。尤其在消磨階下囚的心理防線這件事上。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當然,我是問你的真名。白狐一定只是個代號而已,對吧?”
白狐皺眉:“那你們是從哪兒弄到這個代號的。”
軍官毫不在意白狐那明明是階下囚,卻盛氣凌人如審問者一般的態度:
“昨夜你們襲擊運兵車的時候漏下了一個活口。他雖然身受重傷,但還是聽到了你們兩個之間的對話,聽到了你們兩個對彼此的稱呼。”
白狐惱怒地咬緊了牙關。
該死,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碾壓那些落地的士兵了,居然還有活口!
就這樣,這個曲長官,愣是和白狐在那里死磕了一個多鐘頭。
其間,幾乎一直是白狐在反問他問題……
“我再問一遍,你的搭檔蒼狼現在人在哪兒。”
“都說了我不知道。不論剃頭還是槍決對我來說都沒什么,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沒關系嗎?從你的裝束和軍銜來看,你應該是這個G城自救會的首腦級別人物吧,就沒有別的事需要你忙嗎?”
“哼!承蒙賞識,我是G城自救會的軍團長。沒錯,我很忙,非常忙。所以,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哦,是嗎?那就是真的很方便了,我的耐心是無限的。”
“你叫什么名字。”
“除了白狐,我在這里不用別的名字。你是叫曲文晉對吧,剛剛出去的那個帥哥叫什么名字啊,有聯系方式嗎?”
“你來這里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只用兩個人干掉一車人,你們的背后一定有人指揮。”
“少來。就你們這戰力,給蒼狼擦鞋子都不配。一車士兵又怎樣?我們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
“喂喂,老那么吊著很難受吧?其實我也很想放你出去,可惜你一直不給我機會。”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啊等等?我沒給你機會?來,姐來教你:其實你可以裝作想槍斃我的樣子,一槍打斷我手上的鐵鏈,然后外面人要進來的話,你就說,你一個不小心就讓我給跑掉啦!”
……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除了對這個人有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了解以外,曲文晉,當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這個白狐,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那個男人因為她被捕而出現危險。
這樣的人,誰拿她也沒轍。倒是曲文晉這樣問下去,多少還套到了一點東西,換別人上的話,恐怕根本連個突破口都找不到。
想到這里,曲文晉,微微一笑。
白狐細細觀察著他,警惕地繃緊了神經。
門外,那個全副武裝著的士兵回來,附在曲文晉的耳畔耳語了幾句……
曲文晉故意抬頭道:“嗯,沒問題。至于那個蒼狼,重點在城市里的酒吧一類地方排查好了。”
士兵:“已經問出來了?不愧是團長,你根本沒有用刑吧!”
白狐驚得渾身一顫!
“言多必失。”
曲文晉對著白狐搖了搖頭:
“你是怎樣的人,我已經很清楚了。結合你的為人來看,你今天態度顯得十分松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很有自信,就算我們找到了蒼狼,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把?”
白狐繃緊了嘴唇,一言不發。
曲文晉:“你剛剛說漏嘴了,你說‘你們只需要兩個人’,換言之,你們的人數遠遠不止兩人。結合昨夜的情況,現在的你們,最迫切的需求就是要和你們其它的戰友匯合。
如何,我有說錯嗎?”
白狐,牙關咬緊,冷汗直流!
曲文晉:“看來沒錯了。”
白狐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曲文晉在給自己下套,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觀察自己對他猜想的態度!仔細想想也是,只憑那一句話,怎么可能推測出那么多東西?
然而,那曲文晉卻是以自己王者一般的氣場,征服了白狐的心理防線!
士兵:“那么,接下來,我們就重點排查酒吧一帶……”
“不,我改主意了。”
曲文晉卻是如此道。
“那個蒼狼先放著不要管……這個女人,可以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