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屏笑嘻嘻地說:“公公可不要被我的外表迷惑了,其實我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呢!”說著冷屏一掌拍向桌子,不一會兒,那太監(jiān)就看見桌子碎成了一堆木片……
那太監(jiān)腿肚子有些發(fā)抖,她那要是一掌拍向自己,那自己還能留個全尸么……
冷豫連忙喝止住了冷屏,訓斥道:“屏兒!不得無理!”而后轉(zhuǎn)頭略帶著些歉意地對太監(jiān)說道,“小女頑劣,讓公公受驚了!”
那太監(jiān)還在抖,他有些站不住,就顫顫巍巍地扶著桌子坐了下來,心里氣急了,他摸著自己的心口說道:“冷將軍,令愛作為一個閨閣女子,怎么能夠這么粗魯,你這個父親是怎么當?shù)模〔恍校湫〗悴荒茉俳唤o你們教管了,我明日去找?guī)讉宮里的老嬤嬤過來親自教養(yǎng)!”
“公公費心了,小女實在不好管教,怕會讓公公白費心血啊!不如公公去擇選其他小姐?”冷豫不卑不亢地說。
“不用,咱家可不想浪費了冷家小姐這般好容貌,明日咱家就去請一個嬤嬤過來,先教養(yǎng)著冷小姐吧!”
冷屏聽他還是沒有改變要讓自己入宮的想法,不由得一陣心急,“公公,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
“嗯?”那太監(jiān)豌豆眼一瞪,問冷豫道,“冷小姐定親了?”
冷豫嚴厲地看了冷屏一眼,說道,“未曾。”
“既然未曾定親,那冷小姐就斷了你那點心思,準備著好好伺候皇上吧!這可是許多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呢!”
呸!誰想要這個福分了!
冷屏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爹爹娘親把她關(guān)在屋子里了,而且關(guān)了一整天了。昨天那公公走后,爹爹狠狠地教訓了她一個時辰,爹爹說:“你可知道你若是得罪了這些宦官,他們幾句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可以理解爹爹娘親,但是她真的不想上輩子的悲劇重演,她必須改變這個結(jié)局!不過現(xiàn)在冷屏可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說起來,今日,就是她那個“好”堂姐到這里的日子了吧!
果然,不一會兒采紅就推門進來,“小姐,夫人叫您去前廳。”
冷屏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讓采紅細心的給她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往前廳去了。
冷屏走進前廳,她的父母都在。哥哥今天值班不在。父親母親正在招待著大伯大伯母還有堂姐。
大伯是一個中年男人,面容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還要老,由于常年下地勞作,皮膚曬得有些黑。大伯母則是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愛說三道四斤斤計較,還老愛占小便宜,皮膚黝黑,身材微胖。冷晶則好一些,她今日穿著一身粗布裙,皮膚白皙容貌秀麗,簡直不像是大伯大伯母的親生女兒!上輩子她就是用這張臉混上了貴妃的位置,這輩子,冷屏冷笑,定要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看到冷屏走了進來,大伯連忙笑著說:“這是屏兒吧!都這么大了!”父親母親連忙跟著客氣了一番,這個夸夸堂姐的性格溫順,這個夸夸堂姐溫和有禮,眾人相互客氣了一番,才入座。
父親母親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大伯大伯母無事不登三寶殿,要么求財,要么求權(quán),不過誰也沒有那么多傻自己說出來。
大伯腿腳不好,在家里也沒個正經(jīng)工作,家里又養(yǎng)了四個孩子,這些年全靠父親接濟才能勉強度日,大伯倒是心存愧疚感激,不愿多次麻煩自己弟弟,大伯母倒是越來越覺得理所當然,提出的要求一個比一個不合理,有一回還提出要搬進將軍府來住,要不是大伯竭力阻止,威脅打死也不離開村子,恐怕這女人都上天了!父親耳根子軟,從小又是這個大哥帶大的,對大伯很是心疼,所以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父親都愿意幫忙。要不是看在大伯的面子,冷屏有時候都想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大伯母看了看大伯,大伯低著頭滿臉愧疚,不愿說話,伯母悻悻只好自己開口:“二弟啊,我和你大哥來這里是有事請你幫忙!”
“大嫂請說,豫一定盡力!”父親真誠地說道。大伯臉色更加不好,有幾次都想拉著大伯母走人,可是耐不住大伯母臉皮厚。
“是這樣,”大伯母陪笑著說,“你看我家晶晶比你家冷屏大幾個月,這模樣生的雖說比不上你家冷屏,但也不比其他的一些閨閣小姐差,屏兒也差不多要議親了吧,我和你大哥就想著讓你順便給我家晶晶找個好婆家!”
大伯母這個算盤打得不錯,父親是大將軍,若是父親出面,斷是不會讓她做妾的。到時候沒找到人要,父親會被說不盡心力,再說,誰會要一個沒什么背景的農(nóng)家女子做正妻,強迫人要,父親又會被人記恨,說到底這就是一門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冷晶紅著臉局促地站在那里,父親和母親都沉默了,冷屏冷冷地開口:“大伯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吧!你一句模樣生的不比其他閨閣小姐差就想嫁的和閨閣小姐一樣好?大伯母也不想想,堂姐會做什么?琴棋書畫會么?禮儀教養(yǎng)有么?能夠理清楚賬目管理好一個后院么?你就說一句幫她找一個好婆家就把這個破事交給我父親,到時候找不好又說我父親不盡力,找到了被人家嫌棄又說我父親沒給你找到好的!”
冷屏每說一句,冷晶的臉色就白一分,大伯母聽完后也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聽村里人說了一句冷晶不比京都里的大小姐差,就想到了這一茬,什么琴棋書畫,禮儀教養(yǎng),算賬管理,農(nóng)村人家那里會這個,從小就做洗衣做飯劈材生火這些粗活。
“那,那給大戶人家做小妾也可以啊!我聽說有些人做小妾也很風光的……”大伯母退了一步。
“不,娘我才不要給人家做小妾呢!”冷晶都快要哭了,她可聽說那個林員外家的小妾被打死了也沒有人說什么,說白了小妾和一個丫鬟沒有什么區(qū)別,她要的是那種人上人的日子,她受夠了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的生活!
大伯坐不住了,對著大伯母兇道:“就說不要事事都麻煩二弟,就你非要來!”
大伯母聽了開始撒潑,“你還說我,要不是你個老不死的沒用,我用得著到處求人?你難道還想讓女兒也嫁一個沒用的!這么做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再說了你二弟他是個大將軍,怎么可能這么點忙都幫不上!莫不是看不起我們一家,不想幫忙了吧!怎么會有這么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你這個潑婦!”大伯氣得揚起手“啪”地打了大伯母一巴掌,“二弟幫我們家的還少么,你他娘的才是忘恩負義的東西!”
大伯母愣了一下,一把坐在地上打起滾來,邊哭邊喊:“殺人啦殺人啦,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活了……”
場面一度混亂起來,眾人拉人的拉人,安慰的安慰,看熱鬧的看熱鬧,冷豫有些頭疼,雖然他很反感大嫂的話,但是不能不看大哥的面子。
“好了!”冷豫威風凜凜的聲音震懾了眾人,畢竟是上過戰(zhàn)場帶過兵的人,這點威嚴還是要有的。
“大嫂,之前難處屏兒也跟你說了,并非我不幫你,希望你能理解。這樣,晶晶就先在府里住幾天,若是沒有碰到好的,我再把她送回去你們做主,不能耽誤了晶晶的姻緣。”冷豫淡淡的說道。
這回大伯母滿意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但是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大伯滿臉愧疚,“二弟,大哥沒用……”
“大哥何出此言,晶晶是我的侄女,我自然會為她好。”冷豫真誠地說。
“二弟啊!”大伯母又開始苦著臉了,“你也知道你大哥沒有工作,家里又有好幾個孩子要吃飯,你看是不是得再給我們家點銀子,不然一家子人可活不下去了……”
虞氏倒是早就備好了,哪一次他們來這里是空著手回去的?虞氏接過貼身丫鬟采青遞過來的銀子,微笑著對著大伯母說:“這里是十兩銀子,夠用幾年了,嫂子收下吧,也省的下次再來跑一趟。”
大伯母笑得滿臉褶子,在身上擦了擦手接下了這十兩銀子。大伯無奈,想讓她不要接,可是想到了家里的幾個孩子,又忍住了,最終嘆了口氣,就向冷豫告辭了。
冷晶留了下來,虞氏沒有說什么,吩咐人給她安排個住處,然后有說了什么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不要客氣的客氣話,冷晶一一應了。
對于冷晶留下來,冷屏并不意外,知道父親耳根子軟,又及其敬重大伯,只要大伯母提了的,有哪件事不盡力?
當天晚上,宮里的嬤嬤就來了冷府,是一個臉色嚴肅用鼻孔看人的婦人,冷屏對她可沒有什么好感,對付起她來自然不會手軟!
“小姐,走路要小步輕走,可不能像你這樣大步大步地走,走路也不能走出聲音!”
“噔噔噔……”
“小姐,跟著我走,一二三四……”
“噔,噔,噔,噔……”
“小姐這是在跟我作對么,小姐下次再這樣可要受罰了!”
“噔噔噔……”
冷屏看她拿著戒尺要打自己,她便乖巧地伸出手讓她打,她一戒尺打下去,發(fā)現(xiàn)冷屏用兩只手指夾住了戒尺,接著,用兩只手指將戒尺從她手中抽出來,一用力便將戒尺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有一半進入柱子里……
“嘭~”嬤嬤嚇得坐在地上。
第二天,據(jù)說那個嬤嬤生病了,來的是另一個嬤嬤,這個嬤嬤生的很是粗壯,一看力氣就很大的那種,然而……
冷屏一言不合就把她舉起來在府里跑,放她下來之后,嚇得她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然而那太監(jiān)還是沒有放過她,繼續(xù)派人,而且一個比一個強壯……
一連幾天之后,終于到了長公主茶話會的日子,冷屏早早的被采紅拉了起來梳妝打扮,冷晶的屋子離冷屏的不遠,但是冷屏在被嬤嬤□□,所以就沒怎么見到她那糟心的堂姐,今天不知怎么的,冷晶竟然早早的來找她。
冷晶今天穿了虞氏為她新準備的衣裙,一身淡綠色裙裝穿在身上,竟然讓冷屏生出一股驚艷之感,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之前一身粗布衣裳讓人看起來僅僅是清秀而已。
她一進來就笑著跟冷屏打招呼,“屏妹妹,這幾天嬸嬸跟我說你這幾天在學禮儀,今天你要出門,才可以來找你玩,所以我才今天來的……”她的聲音柔弱甜美,很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
“哦。”見她坐在自己旁邊,冷屏連忙向另一邊挪了挪,還是她離遠一點好!
“小姐別亂動!”采紅辛苦給她梳的流云髻被她一動給梳歪了,氣的采紅都想狠狠的拽她的頭發(fā)。
冷屏連忙正襟危坐,不敢亂動。
冷晶好像是感覺到了冷屏的疏遠,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但她還是努力做出一副笑臉問道,“妹妹這是要出門么?”
“是啊。”冷屏不想跟她多說,她可是繼承到了大伯母的厚臉皮,跟個蒼蠅似的,見到個縫就鉆,趕都趕不走。
冷晶好像嗅到了什么機會,竟然契而不舍地追問道:“妹妹這是要去哪?你也知道姐姐才剛來這兒,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很多地方也沒去過,妹妹可以帶上姐姐一起去么?”
冷屏看著采紅為她的收完尾,站了起來,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對著冷晶說道:“恐怕不行呢!長公主的茶話會,只有有請?zhí)拍苓M去呢!姐姐沒有請?zhí)峙戮退惆涯銕н^去了你也進不了門呢!”說完也不看冷晶的神情,帶著采紅歡快地出去了。
上一輩子可是把她帶去了,害的自己被人不懂教養(yǎng)不說,更可惡的是讓她攀上了皇帝這根高枝,到最后她還要來害自己,她才不會再次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冷晶看著冷屏的背影,衣袖里的手指甲都嵌進肉里,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美貌可比得過許多貴族女子,自己怎么甘心只做一個農(nóng)家女苦一輩子,只要有機會能夠讓貴人見到自己,那么自己一定可以被貴人看中的!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等做了人上人,看還有誰敢這樣對待自己!
冷屏個哥哥冷謙一道走,冷謙也在邀請之列,冷謙騎馬冷屏坐馬車。長公主的這個茶話會說白了就是一群俊男美女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看對眼了就上門提親,看不上眼就一拍兩散,最本質(zhì)的說法就是相親會。不過長公主的目地可能不是大家伙的相親,而是為她的女兒霍清靈選郡馬來著。
到了長公主府,冷屏跳下馬車跟著哥哥向里面走去,冷屏今日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羅裙,整個人顯得嬌俏可愛又不乏雅致靈動。一進門就有幾個家仆熱情地將她們迎了進去,男女席位在不同的地方,冷屏便和冷謙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