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爺,這話恐怕是應(yīng)該我來問你的吧。”白露又咳了兩口,這才哭笑不得地看向了馮如風,“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我?”
可是,那也僅僅只停留在好感的層面罷了。
因著前世的教訓,這一世的白露,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動什么真感情,可馮如風卻偏偏一次又一次地來招惹自己,甚至還毀了她的清白。
當然了,清白不清白的,作為現(xiàn)代的女性,白露其實并不是十分在乎。
她真正介意的是,馮如風對她的褻瀆以及侮辱。
“你就這么想讓我放過你?”馮如風一向玩世不恭的聲音忽然就冷了下去。
“是。”白露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她,不想和馮如風有任何地牽扯。
“好好好!”馮如風聽了這話,竟忽然笑了出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張請柬,笑著遞到了白露的面前,“你要你敢來參加我的婚宴,我就保證再也不會糾纏你了。”
“婚宴?”白露接過請柬,狐疑地看了馮如風一眼,“你確定要我參加你的婚宴?”
她想不明白,馮如風為何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難不成,他還想像現(xiàn)代人一樣,對她說什么“即便我們不能一起攜手走進婚姻,我也希望你能和我共同出席婚禮”這樣的鬼話么?
想到這,白露立刻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會蠢到覺得這就是馮如風的目的,可馮如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一時半會兒卻也想不出來。
“確定。”馮如風沉聲道。
“只要我參加了婚宴,你就真的不會再來糾纏我了么?”白露又確認了一遍。
“我保證。”馮如風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那好,我參加。”白露將請柬揣回了懷里。
她倒是不相信馮如風會真的不再糾纏自己,可是,她也想弄清楚馮如風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她其實很清楚,即便自己今天沒有答應(yīng)馮如風,可到了婚宴那天,馮如風還是會想盡辦法,將她弄去婚宴現(xiàn)場的。
與其到時候被馮如風逼著過去,還不如她今天主動答應(yīng)了。
至少,這樣她還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quán)。
更重要的是,如今,她還不敢和馮如風鬧翻。
她怕馮如風會借著毀了自己清白的名義,威脅年子富和林氏把自己嫁給他,到時候,她才真真是無路可退了。
“你真的參加?”馮如風沒想到白露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地就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眼中,也閃過了一抹詫異。
不過,白露能這樣乖乖地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倒還是挺高興的。
至于婚宴過后,他還會不會糾纏她,那可就不是由她說的算了。
想到婚宴那晚有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馮如風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那晚,他沒有嘗到白露的滋味兒,完全是他疏忽大意了。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白露全身而退。
……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便到了馮如風成親的日子。
這日,白露一家還在吃午飯,福全便叩響了年家的大門。
“誰啊?”年子富隔著門嚷了一聲。
“年兄弟,是我,我是福全。”
“福全?這好端端的,他跑來我們這干什么?”年子富奇怪地問道。
“爹,”白露一邊將饅頭塞到了嘴里,一邊沖著年子富道,“他是來接我去和馮少爺談生意的,我先出門了,晚上,我就不回來吃了。”
說完,白露便跑了出去。
她不打算告訴年子富自己是去參加馮如風的婚宴的,因為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馮如風到底會對自己做什么。
“閨女,你慢點兒!”年子富急急地叫了一聲。
可白露卻早已沒有了身影。
“哎,這孩子,總是這么冒冒失失的,將來可怎么辦啊!”年子富嘆了口氣。
而此時,白露和福全已經(jīng)一溜煙兒地跑到了碼頭。
“白、白露姑娘,你,你跑這么快干什么啊!”福全上氣不接下去地說道。
“我不跑這么快,萬一我被我爹抓回去了,你可怎么向你家主子交代呢?”白露笑著道。
“這么說來,小的還要感謝姑娘嘍?”福全哭笑不得地看向了年白露。
“謝倒不必了。”白露彎了彎嘴角,狡黠一笑,“不過,你倒是可以告訴我,你們家少爺?shù)降诪槭裁捶且屛覅s參加婚宴啊?”
白露才不相信馮如風會單純地只是讓她參加個婚宴呢!
“這、”福全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小的不知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白露嫌棄地看了福全一眼。
“我……”一向健談的福全在遇到白露以后,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其實越和白露相處,福全就越覺得這個姑娘特別。
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能理解他們家少爺為什么會對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念念不忘了。
不過,白露姑娘的出生實在是太低了,哪怕是讓她做少爺?shù)男℃慌吕蠣敔斒遣粫獾摹?
二人一路無話,就這么到了白沙鎮(zhèn)。
到到白沙鎮(zhèn)的時候,天,已經(jīng)半黑了。
一路上,皆是吹吹打打,鑼鼓喧天。
這馮家大少爺成親的陣仗,還真是不一般呢。
“福全叔,我們這會子兒是往哪去啊?”白露眼見著福全從馮記酒樓的門口越了過去,忙好奇地問道。
“少爺今日成親,自然是去馮府了!”福全卻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們家雖是開酒樓的,可是,根據(jù)習俗,這婚宴卻還是要在家里辦的。
白露聞言,便也不再多問了。
馮府就馮府唄!
左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高知女性,難不成還會怕馮如風這個古代人么?
……
不遠處,余記酒樓上。
“余兄,今日的白沙鎮(zhèn),可是難得的熱鬧啊。”紀云逸揮了揮手中的扇子,舉手投足間,帶著說不出的優(yōu)雅。
余璆鳴沒有說話,向往常一樣保持著沉默。
白沙鎮(zhèn)熱不熱鬧,跟他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他,從來不會去關(guān)注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
“余兄,你真的不去參加今日的婚宴么?”紀云逸接著問道。
余璆鳴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馮家之所以會選擇和冷家聯(lián)姻,那完全是因為馮記酒樓的生意受到了余記得沖擊。
在余璆鳴看來,馮如風不過是秋后的螞蚱罷了,即便他成親了,也改變不了馮記會輸給余記的事實。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婚宴上浪費時間呢?
“你真的不去?”紀云逸又問了一句。
“不去。”這一次,余璆鳴竟是難得地開了口。
“這樣啊,那可就太可惜了。”紀云逸重重地嘆了口氣。
余璆鳴蹙眉,探究地看向了紀云逸。
他不是聽不出來紀云逸這是話里有話。
紀云逸看出了余璆鳴眼中的疑惑,忙笑著解釋道,“你若不去的哈,可就要錯過一個和你心上人見面的大好機會了。”
心上人?
余璆鳴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擱下筆,走到窗前,順著紀云逸的目光看了下去,果見一個女孩正和馮記的掌柜往馮家而去。
女孩穿的是一件素白色的衫子。
在一片花紅柳綠之中,干凈地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子。
即便余璆鳴只看見了她的背影,卻也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可是,白露為什么會來參加紀云逸的婚宴呢?
余璆鳴百思不得其解。
他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往樓下去了。
“余兄,你去哪啊?”紀云逸也趕忙追了出去。
“去馮家。”余璆鳴一臉平靜,仿佛剛才那個說不去的人不是他似的。
紀云逸看著余璆鳴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
要知道,像余璆鳴這樣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是不應(yīng)該有感情的。
否則,到頭來,也不過是傷人傷己罷了。
余璆鳴聽見了紀云逸嘆息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頓,可隨即卻又加快了腳步。
他不是不明白紀云逸的意思,可是,從他遇見白露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jīng)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他不是沒有想過掙扎,可到頭了,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
他喜歡她,仿佛,是上輩子就已經(jīng)開始的事情。
就這樣,沒多久,余璆鳴和紀云逸就也到了馮家。
作為馮記得死對頭,馮守財原本是不想讓余璆鳴進門的。
可是,余璆鳴身邊跟著的卻是紀知府的大少爺紀云逸,就算馮守財再不想讓余璆鳴進門,也只能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放他進去了。
余璆鳴一進府門,便開始搜尋白露的身影。
可他把馮府都快翻遍了,卻是連白露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
而此時,白露則在福全的帶領(lǐng)下,走過石橋,穿過假山,到了一塊小島上。
島上,煙霧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沒想到,這馮府竟是這般別有洞天。”白露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小丫頭,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從島上傳來的,竟是馮如風的聲音。
白露這才發(fā)現(xiàn),馮如風穿著一襲紅衣,站在煙霧后面。
“馮少爺,你不去前廳和你的新娘拜堂,來這里做什么?”白露警惕地后退了兩步,在煙霧的掩護下,偷偷拔下了頭上的簪子。
“我來這里,當然是和你入洞房的了。”馮如風勾了勾嘴角,猛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