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云大步走過去，一腳把云歌踢了個跟頭。

　　“你做什么，為什么動手打人！”孫小滿站起身來喝到。

　　李如云深吸口氣，眸子幽深地看著孫小滿說：“女人，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這個玩意就是你喜歡的？”

　　“你！”孫小滿氣得說不出話來。

　　“呵，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喜歡的人有多下賤。”李如云說著抓起一塊茶點，扔到腳下，用腳把茶點碾成碎屑。

　　“爬過去！”李如云面無表情，發出的聲音也極其冰冷。

　　云歌咬緊了唇，眼里含著淚，即使心不甘情不愿，還是跪了下去，緩緩爬向地上的那些碎渣。

　　他緩緩伸出顫抖的手去抓碎渣，李如云卻踢開他的手，他的表情像魔鬼一樣猙獰地說：“用你的舌頭舔干凈。”

　　云歌臉漲得通紅，渾身顫抖起來。

　　“李如云，我只是和他聊天，你怎么如此作踐他！”孫小滿去攔住云歌。

　　“賤人！你就這么護著他！”李如云舉起巴掌，想朝孫小滿臉上打去，中間換了個方向打在了柱子上，掌風刮得孫小滿臉上生疼。

　　云歌看到李如云要動手，大聲喊：“我舔！”他低下頭，大口舔吃著地上的碎屑，茶點的碎渣粘到了他的臉上。

　　“公子，奴婢本就下賤，你需要如此。這位爺，都是奴婢下賤，你不要怪孫公子。”他抬起臉看著李如云道。

　　“跟我走！”李如云抓起孫小滿的手腕要把她拉出翠橋。孫小滿拼命掙扎，李如云一把把他扛到了肩上。

　　翠橋門外，李如云把孫小滿放到地上。明月見到兩人出來，走下馬車，看著李如云的臉色問：“你們......”

　　李如云擺擺手不讓她繼續問下去。

　　“孫小滿，今日的事我可以當你不懂事。我最后再問你一次，明月已經答應會好好對你，你愿不愿意當我的妾也是唯一的妾。”

　　李如云的眼里眸光復雜地連畫家的畫筆都勾畫不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愛錯了人，這次最后給她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呵！”孫小滿冷笑一聲，好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她站直身子，用手梳攏一下亂了的發髻。

　　“姐不稀罕！李如云去找你的表妹吧，你愿意納幾個妾就納幾個，別來找我，這樣的愛我要不起，也不想要！”孫小滿喊出最后一句，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李如云慘笑道：“你不稀罕，原來我的愛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低賤。好，我記住了，孫小滿你別后悔！”說完李如云拉著明月的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去，留下孫小滿一人呆呆站在那里。

　　不知站了多久，孫小滿感覺身上一陣寒冷，她像才回過神一樣拖著疲憊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回到國公府，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小丫鬟看她進來，趕緊問：“娘子今天回來的這么晚，您吃過晚飯嗎，要不要我去大廚房看看？”

　　“不用了，我一個人靜靜。”孫小滿張開嘴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嘶啞。

　　小丫鬟看她一臉心事的樣子，乖巧地幫她關上門。

　　孫小滿坐在床上，眼淚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李如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腦中回響著。是自己的要求太過苛刻了嗎？她從來沒愛過人，愛人難道就意味著要隱忍、犧牲？不當他的小妾就要被他指責？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向往的愛情是自由的、熱烈的，孫小滿用手絹擦干臉上的淚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想那么多干什么，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還有那么多設計圖紙等她來畫呢。

　　孫小滿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天亮了，孫小滿睜開雙眼，昨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穩，在夢里還夢到了李如云和明月成婚，明月譏笑地看著自己跪在地上給她敬茶。她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熟悉的房間，陽光順著窗戶照到床上，很溫暖。還好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她從床上起來，給自己穿好衣服，小丫鬟給她送了熱水和早飯。

　　“今天的飯......”孫小滿皺起了眉頭。

　　一碗粥稀得能照出人影，小菜一樣都沒有，只有一塊看起來干巴巴的餅。

　　“孫娘子，廚上就是這么吩咐的。”小丫鬟有些害怕地看著孫小滿的臉。

　　這時，孫小滿屋子的門被人打開，明月從外邊走了進來。

　　“孫娘子，你已經在我們府上蹭吃蹭喝了一個月，真把自己當貴客了呀，要是還賴在這連清粥都沒有。”明月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孫小滿說。

　　孫小滿站起身：“原來是你在搗鬼。這里不是我的家，我自然不會在這里久留。我也不像有些人就差臉上都寫上嫁人兩字。”

　　她走過去，手輕輕在明月臉上撫過，兩指捻去她的耳環：“這珍珠耳飾是國公府的吧，這身衣裳是云錦，也是府里年上公中發下來的，比起你來時穿的細布衣裳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你才死攀著這個男人，哪怕他根本不愛你。”

　　明月被戳破了心事，惱道：“就算他不愛我又怎么樣，以后他所有的一起都是我的，三少夫人也只會是我！你那么清高，最后你有什么。”

　　“想要錢，我自己會賺，將來我也會有一個只一心愛我的人。”孫小滿說。

　　“笑話，我看你離了國公府能去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出身，就是一個村姑。靠這點姿色迷住了三少，離開這里你連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好啊，那就讓你看看，我和府里的下人比到底如何。”孫小滿經過昨夜，她不想再見到李如云，如今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她在國公府沒有什么行李，只有兩身衣服，其余的前幾日已經搬到了她的宅子里。孫小滿把這兩身衣服裝進行李，離開了客院。

　　明月一心想看她笑話，一見孫小滿真的走了，假裝好心地給她叫了馬車。孫小滿見她一副輕蔑的臉孔，嘴角輕輕一勾，任由明月也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在石板路上，孫小滿指揮著行駛的方向，沒到盞茶功夫就停在一座氣派的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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