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修行是水到渠成的，一切靠的都是先天的資質。
當然，后天的努力也占一部分，只不過如果先天就不如其他人，后天上也難以超越真正的天之驕子了。
古家，說好聽是一個家族，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山寨而已，算不上正門大派。
一切結束，為首的長老起身，看著還在跪拜的人們，高聲說道。
“諸位，今年的祭祀大典已結束，閑雜人等就離開罷！要參加喚靈大典的，在這里集合。”
“從現在開始，依次離開，不得喧嘩，不得吵鬧！違者停課半年，嚴懲不貸！”
很快，整個廣場上就走了七成人，留下了不到一百多人。
剩下的這些人，九戾也認識不少，都是和自己同齡，不過自己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和他們都沒有太多交際。
一個年僅十五六的少年，整日酗酒，喝完酒還喜歡吟詩，這是平常人不可想象的。
也多虧族長是他干爹，喝酒也用不了多少錢，還沒到達族長的忍耐極限，這才縱容了他。
九戾覺得，自己之所以能繼承他這具身體，估計就是因為原主人喝酒喝死的。
“古浩，好久不見。”
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九戾轉頭一看，是一個清純的少女。
少女長相絕對精美，一張瓜子臉白皙可愛，此刻笑著看著九戾，露出潔白的虎牙，絕對的讓人沉醉。
少女一身白色的長裙，身段姣好，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和尋常女生一點也不一樣。
“你是...”
九戾的記憶里沒有關于她的名字。
“我是古瑤呀，你不記得我了，三年前我出門深造，前天才回山寨的。古浩哥哥，你好像更帥了。”古瑤的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九戾聽起來格外的舒服。
“記起來了，原來是瑤兒妹妹，真是好久不見。”
九戾終于從塵封的記憶里找到了關于這個少女的事情，多年前，自己原來的主人和她關系特別好，不過她卻在三年前隨她的母親去商隊發展了。
這一去，就是三年。
“嘻嘻，古浩哥哥，這么多年不見，你還好么。”古瑤又開口問道，身體也靠的九戾更近了。
九戾能清楚的問道少女身體的芬芳，以及周圍人男性看自己不爽的目光。
“咳咳，古瑤，古浩，別說話了，各位，列隊，隨我來吧。”
古瑤要一看族長嚴肅的神情，也不敢說話了，就站在九戾旁邊，手臂緊靠著九戾。
她的身高一米六左右，和九戾一比就顯得不足了。九戾想了想，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轉頭再看向古瑤，嘴角直接翹了起來。
小妮子終究是小妮子，臉皮薄。
此刻，古瑤的俏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低頭也不看九戾。
“古瑤妹妹，你的手好軟。”
九戾靠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古浩哥哥，你怎么這么壞。”
古瑤低聲說道，聲音很小，猶如蚊哼。
“隨我來吧。”
族長又說道，眾人也緩慢開始跟著。
九戾松開了手，對方還是一個少女，初經人事，不能做的太過。
來到一處石室，打開迷門，然后下樓梯。
樓梯里很昏暗，眾人依次下去，九戾走了很久，才來到目的地。
他瞇著雙眼打量四周，這里雖然是地下巖洞，但是卻不陰暗。反而宛若彩虹仙境，在巖洞頂端是巨大的石鐘乳群，在九戾的腳邊是潺潺流淌的寬闊地下河流。五彩仙石魚群，匯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光彩。
這些仙石魚，周身都宛若燈泡，散發著五顏六色的生物光。每一只魚，都只有巴掌大小。但是數量眾多，每一個魚群，足足有數千上萬的仙石魚。九戾站著的一會兒，便有赤、青、紫三大魚群從面前流過。
這三色光明，從河底映照道石鐘乳上，在反射到石壁上。照亮了整個地下巖洞。
“好了，都排好隊，隨我來！”這邊領隊長老已經開始組織隊伍，許多少年，極不情愿地從這夢幻美麗的奇景中掙脫出來。
百余人的隊伍，沿著地下河的河邊蜿蜒而行。波光粼粼，照應著少年們的臉，呈現赤、橙、青、藍、紫五等色彩。
“古浩哥哥，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這五彩靈心魚，據說每一條就是一塊天然的中品、甚至上品靈石。一般靈脈中，都會伴生出這種五彩靈心魚。”九戾緩緩道。
“哇，古浩哥哥你知道的真多。”古瑤媚眼如絲，贊嘆道。
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六藝不通，但卻很喜歡品讀詩經古今文獻，這些東西自己了解的很清楚。
繼續行走，路途越行越窄，兩邊的洞穴山壁有漸漸合攏的趨勢。
終于到了某個關隘，狹小到只容二人并肩過。九戾和古瑤并列前進，又來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一條寬三丈有余的地下河，就展現在眾人眼前。
但是黑暗中，河水卻散發著淡淡的幽藍之光，好像是夜空中的星河。
河水從溶洞的黑暗深處流淌過來，清澈無比，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游魚，水草，以及河底的沙石。
在河的對岸，是一片花海。
這是古族有意栽培的月蘭花，花瓣如月牙，呈現出清麗淡雅的藍粉色。花莖如玉，花心閃耀著，好像是珍珠在光下的折射出來的溫潤光華。
乍一眼看上去，在黑暗的背景中，河畔花海就好像是一大片的藍綠地毯，點綴著數不清的珍珠。
“哇！好漂亮！”
古瑤嬌聲說道。
“再漂亮也不如古瑤你漂亮。”九戾對她緩緩說道。
“嘻嘻，古浩哥哥，這么多年不見，你怎么說話變得這么好聽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萬瑤心花怒放，笑嘻嘻的對九戾道。
“我以前是怎么樣的？”
九戾反問道。
“古浩哥哥以前....哎呀，古浩哥哥討厭....”
“好了，下面聽我報名，叫到的人穿過這河，到對岸去。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當然越遠越好。都聽清楚了嗎？”家老此刻說著。
“清楚了。”
人群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到河水中。
很快就論到了九戾和古瑤。
這個時候，他們倆就不能表現的這么親昵而來，畢竟，他們還沒成年呢。
九戾也不愿意多惹事。
剛下水，九戾就感覺到一股壓力，頓時有無數光點朝九戾涌來。
這是在靈脈中伴生的靈光螢，唯一的用處就只有讓人激發體內的真靈，喚靈大典靠的也就是這些靈光螢。
“古浩哥哥，加油！”
古瑤就在九戾的旁邊，在他耳邊嬌聲說的，二人都在緩慢行進著。
“加油吧....”九戾喃喃道。
喚靈大典很簡單，在靈河中前進。
每走一步，就代表著一個人的資質如何。
十步以下，是沒有修行資質。十步到二十步之間，是丁等資質。二十步到三十步之間，是丙等資質。三十步到四十步，是乙等資質。四十步到五十步，是甲等。
十步之內，就已經有七成人停止了腳步，，九戾行進非常緩慢，和古瑤的距離差距也越來越大了。
這個時候，就算古瑤想等一下九戾也不行，如果停下，她的天賦也會因此而終止。
這個時候，停下來是不值得的。
九戾目前才走了十七步，才剛剛達到丁等資質。
再看看古瑤，她走在了整個隊伍的最前列，能超過她的不過五指之數。
而九戾的步伐越來越緩慢，身體內的壓力也越來越讓他不堪。
現在九戾每走一步，都會休息十幾秒，體內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難倒我這局身體真是個廢物？是個徹頭徹底的廢物？不能啊...重生總也會給個金手指的啊！”
九戾不由瞎想道，自己如果只是丁等資質的話，注定以后的路會很短。
這個世界，資質代表著一切！
即使自己懂得不少其他可以增加實力的手段，但在這個世界，終究是旁門。
如果在這個古家山寨，估計還有一定的用武之地，但是如果出了這里，也就不值一提了。
可是就在九戾思考的時候，卻出現了異狀，他的步伐也停止了。
不是到達了極限，而是..
九戾眼前一黑，意識突然消沉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九戾的意識終于恢復了些。
九戾睜開眼，看向周圍，但周圍的環境卻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充斥他眼眶的，是一望無垠的碧綠荷葉之海。數不盡的寬大荷葉，無風自動，搖曳著身姿，宛若佳人沐浴般的優雅。
天空中一輪明月，令荷葉間彌漫著如霜的月光，圓荷瀉露，清景無限。
“荷塘月色？”
這是幻境？還是喚靈必要的一步？
猛然間九戾的目光匯聚到了荷葉上的每一個水滴。
九戾細細數了數，卻發現每個荷葉，上面的水滴都是同樣的，二十二滴。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突然，九戾面前的景象再次一變。
不過這次，九戾卻并不是主角了，而是以第三人稱看著自己曾經的往事。
最開始，九戾通過各種手段，成為了家族最看重的人之一....
然后九戾開始掌權....
然后九戾開始建立獨立的政權，把一切不順從他的人斬盡殺絕。
后來九戾看淡了這一切，開始上大學。
然后談戀愛....
然后一系列狗血的劇情....
最后九戾又執掌大權，然后繼續度過無聊的人生。
九戾再次游覽自己短暫的一生，枯燥而又乏味的一生。
每一顆露珠都蘊藏著一段記憶。那是前世和今生，所有的愛恨情仇癡，遺憾、失敗、憂愁、煩惱、心傷……酸甜苦辣，不堪回首。
“好幻陣，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尋常的幻陣只要破去陣眼便可以。但是這個幻陣的陣眼，竟然是入陣者。用最真實的情感和記憶，來束縛住入陣者的腳步。”
“不過可惜了，我九戾兩世為人，此生立志長生修真之道，又怎么會被自己擊敗？”
“過去是我，現在是我，將來亦是我！我從不否認過去的種種難堪，皆因每當我想起這些往事，我求真求道的決心便加重一份！哪怕全世界所阻，我也必然昂首挺胸，激揚抗擊！”
這些幻境，又能耐九戾何？前塵往事，反而淬煉了九戾的道心。形成一種決然而言，果敢殺伐的氣度！
九戾再一次環顧四周，舉目皆是綠葉露珠。嘴角勾勒出冷笑，一顆顆的露珠注視下去，一段段的記憶和情感沖激心靈。
“我前世只手遮天，一生無欲無求，達到了人類的最巔峰，但也因此被束縛了。”
“但今生，我有追求永生之道的機會，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被凡俗所困擾，一切不順我者，誅之！”
誰若阻我成道，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無邊無盡的碧綠荷葉，匯成綠色的海洋。風沼湛碧，蓮影明潔，清泛波面。他一一注視過去，每每重新經歷一次，便消失一片荷葉。
如此冷笑著堅持下去，終于荷葉碧海消失。眼前光景忽然一晃，九戾再定眼一看，自己還是在地下溶洞的河水中。
突然，九戾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轉而突然出現了四把劍！準確來說，是四把魔劍！
每把劍都充滿煞氣，九戾光是看一眼，就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懼，不過這恐懼卻有一絲溫和感。
沒等九戾反應，這四把劍突然化作四道紫光，進入到了九戾身體內，消失不見。
九戾也離開了幻境。
九戾環視周圍的人，以及岸上的族長，似乎他們都沒有發現這一幕。
九戾掙扎著，又向前走了幾步。
現在自己已經處于最末尾了，一般達到極限的人都已經回去了，九戾這樣停止不動，很顯眼。
“這是...誅仙四劍！”
誅仙四劍，九戾腦海里出現這四把劍的來歷。
在大學期間，九戾迷上了小說，很向往小說里手可摘星月那種大神通，所以對此并不陌生。
誅仙四劍，分別是：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每一把皆是極品先天靈寶，結合誅仙劍圖可步誅仙陣，非四圣不可破。
擁有這四把劍，是完全和這個世界不是一個等級的，只要輕輕揮舞，這個世界都有可能破碎。
再看看九戾的步伐。
二十一步，九戾到達了極限。
霎時，他全身汗毛乍立，毛孔緊閉，心神如猛地拉開的弓弦，驟然張緊。
旋即，腦海忽然一空，整個身軀軟綿綿地，好像是墜入了云巔。心弦由此放松，汗毛扶順，全身所有毛孔都張開。
一下子，全身就出了一層微汗。
這個過程，說起來有些長，其實特別的短暫。來的快，去的也極為突然。
九戾失神只是一瞬，就回過了神。
閉上眼，九戾細細感知體內的變化，他的體內出現一個能量團，就在兩腎中央，這團能量逐漸開始凝聚，然后形成一個空竅。
空竅內蘊含靈力，而且，里面有一真靈。
此真靈名曰吞賊，吞賊可以幫助九戾修煉，但九戾體內的這個吞賊明顯比較羸弱，是最低等的丙等。
空竅，代表著長生的機會，以后通靈，煉化靈蟲都需要依靠空竅。
不過，這個真靈卻讓九戾有些失望。
一般來說，丁等資質的廢物才只能激發出一道真靈，而自己的甲等...
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