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生是傍晚時分過來的。

因為姜子涵這幾天狀態已經恢復的很好，而且姜女士也逐漸放開了，所以吃完晚飯就去附近公園散步去了，所以趙默生敲門的時候，姜子涵楞了一下。

他好像是從公司過來的，身上還穿著西裝，手里提了水果。

“這兩天出差了，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我來看看你。”

姜子涵看著他，他看上去好疲倦，臉上都是遮掩不住的困頓，可是仍然提著精神在和她說話。

見狀，她也沒說什么，側身示意他進去。

趙默生見此情形，明顯松了一口氣，來之前心里預想過很多種見面方式，但是這一種安靜的模式，讓他還是有些意外。

等他坐下，姜子涵終于開口出聲詢問，“想喝點什么？咖啡還是果茶或者白開水？”

他想了想，“還是白開水就行了。”

姜子涵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果盤，和一杯溫水。遞到他面前，她才在對面坐下。

趙默生看了她好一會兒，就在他要說明來意的時候，姜子涵卻搶先一步說話了。

“過兩天離婚協議書就會寄到你那里，看一看哪里需要修改的，之前你說過，無論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應，所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帶走睦姜。當然，你可以有探視權，每個星期天可以帶他出去玩一天，晚上送過來就行了。”

他一怔。

“經過這么多天的時間考慮，我還是決定離婚。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因為我心意已決。”

“你”趙默生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沒說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臉色很不好，坐了一會兒，相對無言，就走了。等他走后，姜子涵看著他喝過杯子出神。

又是好幾天都沒有趙默生的消息，連發出去的離婚協議書也沒了下落。

他在躲著她，姜子涵知道。

所以再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她楞了一下。看了眼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她蹙起眉頭，但是還是接了起來。

是他的助理打來的，掛了電話，她立即穿上衣服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姜子涵從來沒有見過趙默生喝醉的樣子。

這是她見到喝的酩酊大醉的趙默生時，心里產生的想法。好像他出現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干干凈凈清爽的模樣，哪怕偶爾有應酬，都不會喝的很糊涂，頂多是薄醉。而現在，她有些不知所措面對他。

“夫人，今天趙總很奇怪，平日里下了班都會直接回家去，而這段時間他都加班很晚，最近公司業績也很穩定，但是他總是最后一個才走。而今天說想喝酒，然后就這樣了。嘴里還一個勁念著您的名字。”

聞言，姜子涵怔了一下，然后轉頭對他道，“我知道了，你幫我把他扶上車，然后你就回去吧，工作一天也累了，辛苦了。”

助理點了點頭，走過去就要去扶起趙默生，結果，就被他一手揮開了。

“走開，不要靠近我，反正她也不需要我了。”

這一句話讓姜子涵有些尷尬，用腳指頭都知道說的是誰，反倒是助理職業素養很好，眼觀鼻鼻觀心。

姜子涵只好走過去，附在趙默生耳邊輕聲說道，“別鬧了趙默生，跟我回去。”

聞言，一直閉著眼睛的趙默生猛地睜開了眼，他眸光帶著水霧，似乎在確認是不是她，所以看著姜子涵動都不動。

末了，才說了一句，“你還是來了。”

姜子涵嘆息了一聲，“嗯，我還是來了。所以跟我回去吧，不早了。”

沒有聲音。

她吃驚了一下，結果一看，就和他深邃的眼眸對了個正著。

姜子涵又是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所以也怔楞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涼涼的說了一句，“看到我這樣你開心嗎？”

姜子涵皺起了眉頭。

見她不說話，趙默生嗤笑了一聲，可隨后又一臉落寞的說，“我的這里好疼。”說著，他抓著她的手摸到了他的心臟的位置。

姜子涵下意識的看向助理的方向，哪知他已經不知什么時候出去了。

這趙默生培養的人，還真是.機靈的很。

她再次轉回視線，臉一冷，“演戲演夠了嗎？很好玩嗎，看到我像個傻瓜一樣..”

話還沒說完，就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里。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嘆息聲，然后帶著一些酒氣，和淡淡的憂傷的口吻說，“我才是那個傻子。姜子涵，我才是。”

她一僵，好半天都沒說話。

趙默生貪婪的呼吸了她身上的氣息，“兩次都是你下定主意要分開，好像我才是那個婆婆媽媽的一個，你到底有沒有心，真的對我一點不舍都沒有？”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趙默生又接著喃喃自語的說，“別人都以為我這個總裁做的多風光，哪里知道我在你那里，都不敢囂張半分，真是怕了你了，偏偏我還要對你又愛又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