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子涵卻一點也不心軟。

反而態度強硬了幾分，她的認知就是，孩子可以寵，可以疼。但是一定要把握分寸，不會因為他還小，就對他寬容。

錯了便是錯了。

終于，趙睦姜小朋友還是邁出了那一步，雖然看上去仍然還是可憐巴巴的，但是從他走出那一步起，姜子涵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

過了一會兒，瑤瑤的爸爸來了，年齡大概三十幾左右，眉目硬挺，和小女孩有幾分神似，好在瑤瑤爸爸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僅接受了趙睦姜和姜子涵的道歉，還十分熱情的邀請小睦姜去他家做客。

從幼兒園出來后，姜子涵和瑤瑤爸爸也簡單的聊了幾句，談話過程中，才知道原來瑤瑤爸爸也是做金融的，叫莫寒來，而且和趙默生有交易往來。

這么一說，倒是熟絡了幾分，莫寒來雖然也是商人，但是并沒有和其他人一般虛以委蛇，一直進退有禮的，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告別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姜女士打來電話詢問她過不過去吃飯，姜子涵沉吟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便拒絕了。

直接開車回去了。

一直到把車停好，下車，進電梯。趙睦姜小朋友都十分沉默的不和她說上一句話。平日里，這小子一定嘰嘰哇哇的跟她分享幼兒園的趣事，但是今天格外的安靜。

知子莫若母，姜子涵知道兒子為什么不開心。

不過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索性他年紀還小，還不懂得辨別是非曲直，怪她也是正常的。睡一覺就什么都忘了，誰叫他還是個孩子呢。

開門進去，趙女士看到孫子回了家，笑著走了過來，剛要寵溺的摸摸他的小腦袋，就被趙睦姜先一步躲開了。

這一舉動讓趙女士一愣。

她有些疑惑的詢問姜子涵，“怎么了這是？撅著個嘴巴都可以掛水壺了。”

姜子涵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正巧，趙默生從書房里出來，手里還拿著水杯，所以姜子涵索性一次都說清，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趙家的小少爺鬧了一路上的脾氣了，原因就是，他動手撓了女同學，還不該我逼著他道歉了。”

聞言，趙默生倒水的動作頓了頓，他皺著眉看向正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看電視的趙睦姜，還未發作，就聽趙女士出來打圓場了。

“好了好了，還是個孩子呢。在他的認知里，你是他的媽媽，不幫他，生氣也正常。好好說說道理，他會明白的。既然已經道過歉了，就不要再追究了。”

姜子涵也看向兒子，沒有說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件事情就點到為止了。

晚上，趙女士要帶著趙睦姜去洗澡，結果，這小少爺又鬧起情緒來，而且還哇哇哭了起來，一副要把他拐走的模樣，一直在拒絕。

直到趙默生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他沉沉的目光移向兒子，連語氣都低沉了許多，“趙睦姜，趁我沒有發脾氣之前，乖乖和奶奶去洗澡。”

睦姜也是和爸爸杠上了，絲毫不畏懼的樣子，搖頭拒絕。

姜子涵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父子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趙女士一間她出來了，趕緊就走了過來，她面帶難色，“今天這孩子硬是一點也說不通，你過去牽著孩子去洗澡吧，再這么下去，我真怕默生會揍孩子了。”

見狀，姜子涵倒也沒說什么，而是走了過去，俯身蹲在趙睦姜面前，眼睛同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聲音輕柔的說，“睦姜，媽媽帶你去洗澡澡好不好？我們在里面玩會小鴨子，一起幫它找鴨媽媽好嗎？”

到底還是小孩心性，他聽了瞬間忘記了和爸爸斗氣的事情，反而忘記了和媽媽的不愉快，聽話的牽著媽媽的手去了浴室。

給睦姜洗完澡，又抱著他在床上說了一會兒睡前故事，他才終于歪在姜子涵的懷里睡著了。可能是因為下午姜子涵的話讓他記在了心里，入睡前，他忽然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脖子，軟軟糯糯的，奶聲奶氣的說，“媽媽，雖然你兇我，但是你還是愛我的，對吧？”

一句話，讓姜子涵原本疲憊不堪的身子瞬間放松了下來。

她幾乎不假思索的點頭，“對，媽媽承諾，會一直愛你。”

得到了媽媽肯定的回答，睦姜似乎很滿意了，然后他撅著小嘴說，“如果爸爸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教訓他，叫他不準欺負我的媽媽。”

說著，就十分滿足的閉著眼睛睡了。

姜子涵卻因為他的這一句不經意的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