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薛涵子此時是最需要補(bǔ)身子的,而她情況特殊,吳城西肯定瞞著吳家那邊,自然就沒有人她的死活。
于是趁著休息的空隙,她跑到醫(yī)院附近的養(yǎng)身粥店打包了一份雞絲粥,然后趁熱給她送去。
病房里靜悄悄的,并沒有開燈。姜子涵放輕了腳步,剛走進(jìn)去,薛涵子就弱弱的說話了,“子涵?”
“嗯,是我。你聽負(fù)責(zé)你的護(hù)士說你沒吃什么東西,所以給你打包了一份粥,你現(xiàn)在吃清淡些適合身體愈合。”她走過去,剛要開燈,卻被薛涵子制止了。
她微涼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別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般狼狽。而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胃口,你陪我說說話吧。”
姜子涵聞言,也不堅持,轉(zhuǎn)身借著對面醫(yī)院樓投射過來的光線搬了把凳子在她床邊坐下。
只聽薛涵子輕輕嘆息一聲,“我和你說說我和城西哥的故事吧。也許在他們看來,我們的愛情是多么可笑,可是,我卻從來都不這么認(rèn)為。他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為他付出所有我都毫不猶豫。只是我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離開我欺騙我,而從始至終都不曾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我最心寒的地方。”
姜子涵看著她,心里覺得難受。
她露出苦澀一笑,“我也知道我太任性了,我媽媽的死,都沒能把我從這段感情里喚醒,我甚至還在期待為他生下個孩子,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名正言順在一起。直到我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存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是多么的可笑。”
聞言,姜子涵嘴唇動了動,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
薛涵子把目光投向散著銀色月光的窗臺,眼里也全是寂寥的意味,“我五歲的時候被接到了吳家,老實說我一點(diǎn)也不喜歡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家里。可是,只有城西哥,讓我看到了一絲陽光。”
“那時候我雖然是被收養(yǎng),但是卻遭到了他叔叔姑姑的質(zhì)疑,他們怕我分走了他們的股份,所以處處刁難我。那個時候,是城西哥站出來保護(hù)我,雖然為此他也遭受了不少冷眼,卻讓我感動的一塌糊涂。從那以后,他一直陪伴著我,直到我慢慢的明白男女間的懵懂。”
說著她竟然露出羞澀的笑容,“我期待每一天都可以看到他,和他說話,和他一起上下課。當(dāng)我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子走得近的時候我會生氣,會無理取鬧,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已經(jīng)很喜歡他了。”
姜子涵看向她,“然后你就表白了?”
“嗯,即使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我也表白了。我養(yǎng)父看管他很嚴(yán)格,我明知道可能因此會給他造成壓力,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吐露我的心意。當(dāng)時他聽了,大驚失色,不僅拒絕了我還把我罵了一頓,我記得因此我整整哭了一晚上。”
說著她又笑了,陷入回憶般。
“從那天以后,他就不和我說話了,見到我也是繞道而行,直到?jīng)]多久,他就宣布要出國了,當(dāng)時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巨大的打擊。我恨自己身份特殊,不能與他并肩,于是漸漸墮落,天天在酒吧里或者玩的很晚,反正他都不在乎。”
“所以當(dāng)他怒氣沖沖的扯著我要帶我回去的時候,我把他的手狠狠甩開了,當(dāng)時他的臉色很難看,而我也心情好不到哪去,就是倔強(qiáng)著不肯聽話。直到我?guī)讉異性朋友出來找我,看到了他,以為他在糾纏我,于是就要把我?guī)ё撸缓笪铱吹綇膩矶际菍θ吮虮蛴卸Y的人動手打人了,最要命的是,明明打的是我的朋友,我還覺得挺帥。”
說著,她朝姜子涵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我挺花癡的。”
姜子涵卻搖了搖頭,“對自己喜歡的人,確實除了更喜歡之外,就沒有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