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您的槍呢
費老虎覺得,陳寧被拿捏住死穴。
人再厲害,畢竟也只是血肉之軀,怎么能抵得過子彈。
只是國內(nèi)對槍械管制十分嚴格,自己又沒有這方面的渠道。再說魏大少也不愿意自己跟槍械掛鉤,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錢六爺則不一樣,他混跡的時間長,人脈廣。弄到一批手槍對他來說并不難。
再說了,臨夏市地下的圈子混亂的很。
黑市拳中每天都有人喪命,也不見有人管理。
經(jīng)常有不明身份的人被殺后拋尸荒野,追查兇手根本追查不到。
一些外籍身份的家伙,來臨夏市撈金,做些刀口舔血的生意。只要給他們一筆錢,殺人之后逃之夭夭,找都找不到。
對付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還是自己混的時間短,思路不開闊,想的太單一了。
楊云彪很厲害,挨了一槍之后不也是這么多年沒有現(xiàn)身么?
陳寧還是太自以為是,結(jié)果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孫永吉聞言也是止住哭聲,抬頭看向錢六爺,滿是感激。
錢六爺卻哼了哼,對這個窩囊的家伙沒什么好印象。
費老虎也笑了起來,道:“錢六爺,小輩面前你也別發(fā)火。陳寧,你要是肯收手我也不讓你吃虧,白樺街讓給你,怎么樣?”
“那條街,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了吧。”陳寧冷笑著,站起身,大步走到孫永吉面前。
孫玉梅厲聲道:“六爺?shù)脑捘銢]聽到么?你想干什么?”
陳寧笑了笑,這笑容讓眾人眼神一緊。
孫永吉更是后脊背發(fā)麻,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暈乎乎的,呼吸都像很困難。
在錢六爺冷冽的目光逼視之下,陳寧一只手探出。孫永吉本能躲閃,但是她的速度太慢,被陳寧抓住頭發(fā),狠狠朝桌子上磕去。
眾人還沒看清。
就聽哐的一聲震響。
孫永吉慘嚎著,血流如注,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兩腳亂蹬,叫聲聽起來撕心裂肺。
這家伙意志力十分薄弱,平日酒色纏身,做得最英勇的事便是從三樓窗戶跳下來,還是以為不會受傷的情況下,如今頭皮被撞破很大一塊,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孫玉梅去抱住弟弟,哭哭啼啼個不停,楊云彪沒有坐下,一直盯著錢六爺?shù)热耍滤麄兺蝗粍邮忠u擊。那日陳寧和鐘若磊搏斗也受了傷,穿著襯衣都不敢解開上面兩顆紐扣,生怕一不小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也不知痊愈沒有。
費老虎陰沉著臉,道:“你……太過分了。”曾經(jīng)的大佬,說出這種話,何嘗不是無力的表現(xiàn)。
“不是不想下跪么?”陳寧拿起桌上的酒,瓶口倒轉(zhuǎn),對受傷的孫永吉澆了上去。
傷口被酒水刺激,孫永吉歇斯底里的慘叫著,身體在地上瘋狂的抽搐。
“頭上被淋了酒水,很爽是吧。”陳寧雙眸之中寒光閃爍,側(cè)頭掃過眾人,就仿佛一頭憤怒的洪荒猛獸。
最后,他目光落在錢六爺身上,道:“六爺,您的槍呢?”
“你,你!”錢六爺臉皮抽搐著,極度難看。
“你當時沒有魄力幫助我慧姐,現(xiàn)在也沒有魄力幫助費老虎吧。我呢,不知道做人留三分余地,日后好想見的道理。因為誰惹我不爽,我就直接弄死他。一不小心頂撞了你,你說,怎么辦呢?”
“太放肆了,真的是太放肆了。”錢六爺旁邊助手無力的喊著,卻是什么都做不了。
陳寧這一番話,擲地有聲。矛頭直接對準了錢六爺,
錢六爺緊咬著牙,說道:“別做的太過分了,若不因為你是小慧的朋友,別以為我不敢。”聲音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六叔,不要……”李雪慧看了看錢六爺,又看了看陳寧,很為難的說:“陳寧……”
“用不著。”陳寧道:“您若真在意慧姐,那天晚上她就不會那么狼狽了。錢六爺,您的話一直說的很漂亮,可是事情么……呵呵,我也不多說了。你名義上幫助三黃安保公司,實際上卻把那的生意都拿捏在自己手里。這頭廢老虎心里邊肯定還在感謝你,這一手玩的實在是高,不佩服都不行。”
“你胡說什么!”錢老六不明白,這些事情陳寧怎么知道。
費老虎雖然不聰明,卻也絕對不是傻瓜,仔細想了想還陣有陳寧說的這種可能,道:“錢六爺,這是真的么?”
“胡鬧,別聽他挑撥離間。”錢老六指著在地上受傷的孫永吉,道:“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費老虎精神一直緊繃著,終于到了暴走的邊緣,吼道:“六哥。那你倒是幫我,有沒有槍,你給我。”
“你腦子糊涂了!”錢老六一甩袖子,扭頭起身,便往外走。
這次又做了失敗的和事佬。
雖說他有槍,可是并沒有帶在身上。
就算帶在身上也不會明面交給費老虎,這樣的話他和陳寧之間的矛盾便真的無法解開。
陳寧先前舉動再無禮,甚至說打了自己的臉。卻沒有觸犯到最根本的利益,咬咬牙還能忍耐。真的把槍交出去,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
“錢老六,你敢出去的話,我跟你沒完。”費老虎已經(jīng)將他視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還是先管好你吧。”錢老六扭頭看了看陳寧,道:“你有種,山高水長,以后最好別相見。”
陳寧冷道:“再見到,可別溜的這么快。”
“哼。”錢老六怕繼續(xù)待下去,非得被陳寧給氣死,怒氣沖沖的推開門,走了。
“還有你們,跪下!”陳寧厲聲喝道。
錢老六身后剛出門的助手雙腿一軟,以為打雷了。
站在外面的那些服務(wù)員也都神色驚慌。
費老虎距離最近,耳膜好像被轟炸,腦中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孫玉梅姐弟都跪在那,無力的喊道:“玉梅,起來。”
孫玉梅怨毒的看著他,像是在責怪他無能。
費老虎剎那間心灰意冷,難道做的不夠么?這時候他還怪自己。
沒有手槍,那就再無底牌和陳寧抗衡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費老虎脊背也垮了下來,像是老了十多歲。
孫玉梅磕著頭,不斷的懇求李雪慧,哭哭啼啼的說:“雪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饒了我們吧……”
陳寧看了李雪慧一眼,見她右手捂著面頰,像是想到以前的什么,心情也不好受,說道:“別哭了,我陳寧一口唾沫一個釘。慧姐,你如果原諒他們,那以前的賬也就一筆勾銷。今天我把話撂在這,慧姐是我的人,誰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便擰斷他的脖子。”
一句話,殺氣騰騰。
接著,陳寧手掌猛地一震,造型精美的白酒瓶被生生捏爆,玻璃碎了一地。不過他手掌肌肉纖維極度縝密,只是略微劃破些皮,并不礙事。
隨后,陳寧拿起來裝滿現(xiàn)金的箱子,說道:“慧姐,你看這折騰的,吃個飯也不安生,咱們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