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沒錢寸步難行

陳寧抱著李雪慧來到地下室。

寶馬車停在那，被打的健身教練孫濤已不見蹤影，有兩個人指著變形的車門議論著。

陳寧沒多理會他們，將慧姐扶進后座，自己坐上主駕駛。

他沒有駕駛證，這是第一次開車。理論知識容易學會，不過手眼協調以及距離和方向感的判斷需要慢慢熟悉。

一路上，他車子搖搖晃晃，惹得周圍路過車輛紛紛避讓，好在有驚無險的返回到按摩店。

“我……頭好暈。”李雪慧扶著座椅慢慢起身，揉了揉額頭，道：“我們這是在哪？”

“回到按摩店了，慧姐。等會我到屋里給你推拿活血，你就會好了。”陳寧說完，下車打開卷簾門，又回到車前，攙扶著李雪慧下了車。

李雪慧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身體完全靠在陳寧懷中。

時值夏日，她著輕薄的衣衫，陳寧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她光滑細膩的皮膚，再加上手臂不經意間的碰觸，更讓他心猿意馬。

而且，李雪慧身體很燙，她的手輕捂著額頭，顯得很痛苦。

得趕緊把藥都驅除才行。

他來到按摩店，將李雪慧抱到一張床上，反手關上門，打開櫥柜的一張抽屜。

里面是他放置私人物品用的。

陳寧取出個黑色的玻璃瓶，從里面倒出跟玩去如鐵線的東西，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那鐵線上，鐵線便活了過來——是一只蟲子。

他將蟲子放入杯中，要李雪慧服下，這種藥蟲作用很多，能蠶食身身體里的毒素。

很快，李雪慧便恢復了神智，簡單詢問陳寧，便知道事情的經過。

她心里一直將孫玉梅當大姐看待，沒想到孫玉梅為了弟弟，居然敢這樣對待自己，心里邊五味雜陳，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又是失望。

“謝謝你……”李雪慧知道，今天多虧了陳寧，她像大病初愈，沒什么力氣，說道，“我到房間里休息會，中午你隨便吃點東西吧，我不餓。”

“好。”陳寧猶豫了一下，道，“慧姐……我在這兒呢。”

“嗯。”李雪慧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入房間。

陳寧沒多做什么，他知道人在身子虛弱的時候，容易產生很多負面情緒。等到休息好，有了精神，想法也會積極樂觀的多。

已經約好的火鍋是吃不成了。

不知不覺，已是紅日當頭。

陳寧朝房間里看看，沒有什么動靜，便關上門找地方吃飯。

聚香家常菜，是一家很普通的大排檔。距離按摩店只有幾百米遠，同慧姐來過幾次，這里的飯菜量很足，價格也很實惠。

因為還沒到中午，上班族也沒有下班，所以飯店里面冷冷清清。

飯店老板是從外地入贅過來的，剛開業那會，身為高中生的陳寧便常來捧場，關系比較近。

剛進門，就看到體型瘦弱的老板，身高不過一米六，他腰間系著圍裙正在洗菜。

看見陳寧進來，忙擦擦手，滿臉堆笑迎上前：“小陳，打算吃點什么？”

“來四碗米飯，一份鐵板牛肉，再來個炒豆腐，里面多放點蔥。”陳寧說著，在靠墻的位置坐下，這兒避開了空調直吹的位置，又比較涼快。

“你這飯量，還是那么大。”老板笑著，給他一份簡單的花生米先吃著，然后沖里面喊道：“小翠，一份鐵板牛肉，炒豆腐，里面記得多放蔥。”

廚房里，扎著馬尾辮的婦女聞言抬起頭，瞪著眼說：“炒一盤蔥算了。小陳，你們按摩店什么時候發工資，我們這又是水電房租，你飯量還這么大，賒的賬可得結一下了！”

老板臉色尷尬，道：“還沒道月底呢，你別著急啊。”

婦女將刀朝案板上一甩，挽著袖子走出廚房，站在桌前雙臂環保，道：“我聽說了，李雪慧有個關系親密的大戶，又給她買面膜，又是化妝品的。她肯定賺了不少錢，你先給她預知幾百不行么？我們這本小利薄，賺不幾個錢，都被你吃了。”

“好了，別說了。又沒說不給咱們。”老板拽了拽婦女的衣袖，低聲道：“你少說兩句。”

“放開！”

婦女用力甩開胳膊，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學什么學不會，做什么做不好。買肉都給我買注水的。咱們這經營的情況怎么樣你有不是不知道。女兒上學的學費，你湊夠了么？看看他，一個人頂三個人飯量，這都賒了一千多。”

老板臉色漲紅，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陳寧，對媳婦小聲說：“等等，月底小陳一定會把錢給咱們的，你趕緊做飯去吧，待會要忙了。”

“你個沒用的東西，胳膊肘往外拐。他不結賬，以后你別想上炕。”婦女氣呼呼的返回廚房，切菜的聲音特別想響。

陳寧聽完這些，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因為一段時間沒找到工作，生活特別拮據。老板待人大方，讓他先吃著，月底再結賬。他心里很感激，沒想到老板娘卻對自己這么厭惡。

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啊。

他給老板要了支煙，悶聲抽著，心想著不就是賺錢么？憑自己現在的本事，治愈幾個疑難雜癥，還不是財源滾滾。

現在，想用錢來換名的土豪太多了。

婦女剛才雖然抱怨，但是菜分量仍然很足，而且按他要求多放了蔥。

老板送過來一瓶啤酒，道：“冰鎮的，解解暑。小翠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往心里去。”

“沒事。”

陳寧愣了愣才接過酒，本身就欠錢，再喝酒讓他不好意思。

這頓飯，他吃的速度比較快。想著也是早點離開這個不自在的地方。

客人越來越多，老板也忙碌起來，沒時間再找他聊天。

吃完飯，陳寧將兜里剩下的幾百塊錢交給老板，老板卻不肯收，低聲說：“兄弟，這點錢你先留著。哥看的出你最近困難。誰沒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陳寧沒再多推托，擔心再聽到老板娘閑話，起身離開。他打算再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順手給幾個人治治病，賺點快錢。

他離開不到十分鐘，嘎吱一耳，剎車聲徒然響起。

一輛黑色豐田從街上沖過來，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剎車線，車頭撞倒了放在飯店門口的木桌和燒烤架才停下來。

桌子被撞的粉碎，那燒烤架也變形，滾在一旁。

天氣炎熱，老板也想晚上的時候在門外弄個燒烤攤，因為飯店里空間有限，就先擺在門外，沒想到被撞了。

“我的天！”

老板慌慌張張推開門，跑出去。左右看了看，沒見有人受傷才松口氣。

副駕駛輕人，穿著花里胡哨，脖子上帶著掉色的銅項鏈，身上紋著刺青，頭發也染得五顏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領頭的男子長著眼邪鼻歪，小眼睛里透著囂張，他攥著一根鋼管用力捶了捶地面，喝道：“怎么回事，這東西怎么亂放，影響交通。”

“小哥。”老板擦了擦汗，低聲道：“我這就放在門口旁邊，沒怎么占路啊。”周圍商鋪，不少攤主將東西擺在店門口，比他占據的空間要大很多。再往外六七米才是人行道，其次才是機動車道，若說影響交通，實在太過牽強。

“還不服氣？”男子上前扯住老板衣領，說道：“我的車被撞壞了，你看怎么賠吧。”

主駕駛的另一名男子挪車，將飯店大門堵上。

很明顯，這兩人就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