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報警吧。”
接下來是陸澤川沉默,鄭羽才是真正的小雅,當年設計害死真正的鄭羽,這讓陸澤川也非常的痛心。
良久,陸澤川才說:“那就這樣處理,安奕,謝謝你。”
他內心深處還是很感激安奕,沒有因為鄭羽是小雅,就拒絕真相。
陸澤川跟安奕一道去了公安局,把他們所知道的證據全部提交。
至于法律上是怎么處治鄭羽,他們兩個都不想再去過問了,她所做的錯誤,自然應該接受應有的懲罰。
因為他們提供的這些證據,加上陸澤川的那份匿名郵件,里面提供的資料都是非常真實有說服力的,看來,發匿名郵件的人也想治鄭羽于死地。
確鑿的證據,拘捕令很快就下來了。
警方到安奕的家里,強行將鄭羽緝拿歸案。
鄭羽被帶到警局審訊時,她抵死不愿意說一句,要求警方讓她請她的律師過來。
她說她的律師是香城第一大狀——安奕安律師。
負責審訊的警員說:“很抱歉,報案人之人,正是安奕安律師。”
這一瞬間,鄭羽心如死灰。
安奕是報案人,都已經認可了她的罪行,還有哪位律師能為她辯護成功。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決定,讓她剎那間,就變成了階下囚。
是她自己大意了,安奕和陸澤川找她說了那些話,并不是他們沒有證據,而是因為他們還是想給她一個機會,對嗎?
是她自己徹底的喪失了讓他們信任的信心。
最終,鄭羽再也抵擋不了警員的審訊,一一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證據確鑿后,鄭羽被關押了起來。
安奕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早早的回來,把自己灌的酩酊大罪后,倒頭入睡,而陸澤川還是在等待著蘇少白的消息。
他要知道那個協助鄭羽的人是誰?
他要知道發這個匿名郵件的人是誰?
一直到了傍晚,蘇少白終于來了電話。
陸澤川激動地問:“少白,查出來了嗎?”
“澤川,看來你們陸家出內鬼了,雖然IP地址層層隱藏,還是被我破解了,是從你們陸氏發出來的。”
陸澤川沒有很震驚,他料想得到是這樣的結局。
只是沒有想到二叔竟然會弄的這么明顯。
“少白,謝謝你,我知道了。”
這下,陸澤川算是明白了,早年都有預感鄭羽和二叔之間的關聯,只是一直沒有完美的證據,眼前,陸二叔為了自保,不惜棄了鄭羽這顆棋子,把他手里這么重要的證據發給了他。
只是可惜了這幾年失憶,沒能早早的把這件事給查清楚。
他和顧若初這些年的分別,除了江遠恒的情不自禁,還是顧家的陷害,鄭羽和二叔的聯手,讓他們分離多年。
這些苦楚,總算是一一明了。
陸澤川覺得自己真的是松了一口氣。
隱藏在暗處的一切,讓他們這么的吃力才能走到一起,實在不易。
一日后。
陸澤川去警局探視鄭羽。
因為鄭羽的罪行惡劣,不能面見,他們中間隔著一層玻璃,陸澤川拿起電話后,鄭羽也接起了電話。
他看到她,臉上表露出來的是苦澀的笑。
“鄭,哦,小雅,我應該這樣稱呼你才對吧?”
“隨便了,哪個稱號對來我說,都已沒有太大的意義。”
“你后悔嗎?”陸澤川凝視著鄭羽的目光。
她輕扯了一下唇角,“后悔,只是后悔的太晚了。”她遺憾的是,那一瞬間有過要離開的想法,卻因為她的不甘和遲疑,沒有立刻馬上行動。
“小雅,對不起。”
陸澤川還是很有誠意的道了一聲歉。
一切的起因,也與他多少有點關系。
雖然他不能決定小雅的人品,不能改變她犯罪的真相,不能改變別人喜歡他的權利,但是他還是有些內疚。
“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怎么做的事都是我自己自愿去做的,也不是受你的指使。”
“如果我們不曾遇見,如果我不曾尋找到你,或許這一切也不可能發生,于此,我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這事的確怪不得陸澤川,萬物的發展皆有軌跡,有的人選擇了正確的面對生活中的一切,有的人卻選擇了陰暗的一面,結果讓自己走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好了,不說這個了,澤川,既然你來了,我剛好想問問你。”鄭羽咬了咬唇,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很痛心,她說:“是不是你們很早就知道了我才是小雅?”
她想到了安奕昨夜的異常的反應,應該是為了判斷她是不是小雅,她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以前我們并不知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才是小雅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對我來說,我們打心眼里都是覺得你是小雅托付照顧的親妹妹,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鄭羽有些動容。
她又何嘗不明白,安奕和陸澤川其實都等過她的實話。
只是她沒有說出來而已。
陸澤川繼續說:“我和他都是昨天才知道你是小雅的,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揭發你是小雅身份的,以及你當初設計鄭羽的真相。”
“誰發的?”
鄭羽著急地問。
陸澤川很平靜的回答她:“我想你心里應該很清楚那封郵件是誰發的?”
看來,陸澤川已經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她很無力,很難過。
她與陸二叔見過面,她到現在都沒有想過要出賣陸二叔,可陸二叔竟然提前出賣了他,或許陸二叔并沒有料想到陸澤川會這么快查到他的頭上,想棄了她,如果她沒了,陸澤川很難再有機會查到他。
她竟然落入了陸二叔的圈套。
她愕然的看著陸澤川,淡淡地問:“你的失憶好了?”
他點頭。
“如果沒有好,不可能這么快知道這些,很早以前,我就懷疑你和他之間有聯系。”
他說的那個他,自然指的是陸二叔。
“澤川,對不起。”
鄭羽知道是自己錯了,她以為她可以瞞天過海,欺瞞一切,實則只是別人并不想那么快揭穿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