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休息的坐椅,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
顧若初的視線落在前方,很茫然。
陸澤川輕抿了薄唇,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我們復婚吧。”
雖然他什么都不記得,但是她是他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不管發生過什么事,即便是不記得了,他見到她時,心就開始被她牽動,他覺得他根本沒有必要等到他想起什么,他還是有想娶她的想法。
顧若初一怔,并沒有想到他會跟她說復婚這兩個字。
“我不愿意。”
她拒絕了他。
陸澤川眉心一緊,陸夫人說她不要他了,讓他沒有必要自找沒趣的去纏著她,真的是這樣嗎?
“為什么?”他問。
“已經離了婚,我并不想回頭,希望你看過小米粒之后,能夠安靜的離開,不要再打擾我們母女之間平靜的生活。”
顧若初的語氣很輕,態度卻是很絕決。
“顧若初,是我做錯了什么讓你對我很失望嗎?”他扭頭看向她,她卻無動于衷,連話也不愿意回。
陸澤川心一沉,又道:“也許是我做錯了什么,但是過去的事情,我都忘記了,還請你重新給我一次機會,嗯?”
“陸先生,請你不要再跟我討論這個話題了。”
“你就一點也不想給兩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嗎?”他質問她。
她不是不想,但她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去將就她的一生,她哪怕是終身單身一人,也不愿意成為一顆心臟的附屬品。
“我沒有不讓你見小米粒,也沒有不讓你認小米粒,你想她可以來看她,我知道她很喜歡你,但是我們……是不可能了。”
顧若初就這么把陸澤川拒絕的徹徹底底。
良久,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無奈地笑著:“我倒是沒有想到女人可以比男人更狠心,陸艾顧,我想當初在想墨墨名字的時候,我們應該還是在一起的吧,如果不相愛,我又怎么可能寫出這樣一個名字?如果不相愛,又怎么可能在我失憶之后,我的世界里有關你一切的東西,全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顧若初扭過頭來,看到他手上拿著的那張紙,那是當初他偷偷一個人給墨墨起名字時,寫下的三個名字。
她心微微一顫。
陸澤川捏著那張紙,紙尖有些發白,“如果不是我意外發現這張紙,或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我之間的關系,所有的人都在刻意隱瞞,我也不想去追問他們,唯獨想問的人,就是你。”他抬眸,深情的看著她。
“顧若初,你能否把一切都告訴我?”
剎那間,她有些心軟。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再一次輕易的讓自己墜入錯誤。
“陸先生,對不起,我們再也回不過去,不,應該說,我們最好沒有想遇。”
認識他,她是快樂過,幸福過,可更多的是讓她心痛。
太在意愛情,才會讓她知道自己在一個被欺騙的愛情,掙扎的有多么的辛苦。
陸澤川苦笑,收起那張紙,強扯了下唇角,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或許哪一天我的失憶恢復了,也就想起來了。”
“陸先生,不管你失憶也好,還是恢復了記憶也好,從此,你的身份對我來說,只是墨墨和小米粒的爸爸,再無其他。”
陸澤川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身邊又沒有別的男人,在跟他離婚之后,又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他就不信,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會如此顆斷的拒絕,一定是他做了什么讓她絕望的事。
所以,他不該跟她生氣。
即使是想復婚,追求一個女人,態度應該保持良好才是。
陸澤川轉念一想,笑著說:“你不想提及過去也行,那就從現在開始吧,我想重新追求你,因為我看到你就會有感覺,而且這兩三年,也就在面對你的時候,我起了生理反應……”
顧若初臉一紅,他說話未免也太直白了。
“你能不能搞清楚一點,我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明白嗎?”
“追女人的時候,一開始她們不答應,應該都是用的這樣的說辭吧,可是顧若初,不管你怎么說,我是追定你了。”
顧若初氣結,站起來,進了病房。
陸澤川還是微微有些不悅。
他都是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了,多少還是要些面子,顧若初簡直是一點顏面都不留給他。
可是,誰讓他都快四十了呢,她呢,還美麗的跟少女一般,他這老牛想吃嫩草,必然十分不易。
不是有句話說,想追到一個女人,要先搞定她身邊的人。
她身邊有小米粒,還有寧湘那對母女。
小米粒是他的女兒,也很喜歡他這個爸爸,基本沒有什么問題。
那么接下來,就是寧湘了。
正想著怎么到寧湘那里尋求幫助,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接了,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說:“陸澤川,我是寧湘。”
他心中一喜,這不是想什么來什么嗎?
“你怎么有我的電話號碼?”他還是覺得挺奇怪的。
“雖然我生活在英國幾年,可我畢竟也是香城的人,在香城還是有點人脈的,想找到你的電話也不難。”
“你有空嗎?我們見個面。”陸澤川立刻要實施他的個個擊破計劃。
“我正想找你呢,我在醫院南邊的一家咖啡廳等你。”
“好,我馬上過來。”
陸澤川心情順暢了不少。
寧湘方才離開后,把悅悅送到了托兒所,又來了醫院,她叫了一杯咖啡,一邊喝著一邊等著陸澤川。
他的速底很快,沒多久就到了。
“喝點什么?”寧湘淡笑著問。
當了母親,身上多了一些女人的溫柔,漸漸的摭擋了她以前濃濃的女漢子氣息。
“黑咖啡。”
寧湘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讓再上一杯咖啡。
“陸澤川,我想跟你說的是,請你不要放棄若初。”寧湘的語氣十分認真,而且態度也十他的堅定,“我了解她的為人,如果不愛你,她不會這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