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初使勁一推,總算是從他的懷里出來。
她覺得很羞恥。
在門口穿上了鞋子就要走。
陸澤川在她背后說:“你不要臍帶血了嗎?”
顧若初咬著牙,沒有說話,她打開門的時候,陸澤川說:“你肯定還會再來找我的。”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哭,她和陸澤川之間,竟然走了這一步。
她不是沒有想過那些畫面,多少個夜里,他將她壓在身下,記得他帶給她的每一次快樂,可是,再讓她跟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她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替身!
顧若初打車回去之后,就一直窩在沙發上哭。
手機上,寧湘沫的微信視頻發過來了,她趕緊抹了抹眼睛,接了視頻。
“媽咪,你有沒有想米粒?”
“小米咪,原來是你找媽咪。”
“嗯,我想媽咪了,湘媽咪幫我給你發的視頻,她和悅悅姐正在畫畫呢,你看。”小米粒把視頻對著寧湘,寧湘朝顧若初揮了揮手。#@$&
“媽咪,你看到了嗎?我們都很好,你好嗎?”
小米粒的聲音又軟又甜,聽到她的聲音,顧若初差一點又要哭出來。
“我很好,就是想小米粒了。”
“那媽咪你早點回來吧,小米粒也想你了。”
“等媽咪的事情忙完,媽咪就回來,好不好?”顧若初溫柔的朝她笑著。%&(&
其實,小米粒長的也很像陸澤川。
她生的兩個孩子長的都像陸澤川,寧湘還調侃著說陸澤川的基因太強大了,完全把顧若初的遺傳基本都給擋住了。
“小米粒乖乖的等你,湘媽咪要和你說話。”
小米粒把手機給了寧湘,寧湘說:“悅悅,你帶著米粒妹妹玩,好好照顧妹妹。”
“知道了,媽咪。”
寧湘拿著手機到了房間里,馬上對顧若初說:“怎么樣,他們愿意把墨墨的臍帶血給你嗎?”
顧若初把回來發生的事情跟寧湘說了一遍。
“臥草,陸澤川該不會是裝失憶,想耍你吧。”
“他沒有那么無聊吧。”
“誰知道他呢。”
顧若初仔細想想,覺得他又像失憶,又不像失憶的,反正說不清楚。
“那怎么辦?他不給,你就這么拖著……”寧湘也想顧若初早一點把臍帶血拿回來。
“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實在不行,我去試試找蔣靖哲,看他愿不愿意把臍帶血給我。”
“那恐怕不行的,是家屬存下來的,必須有家屬簽名,再說以他跟陸澤川的關系,他肯定是跟陸澤川站在一條線上的。”
寧湘分析的也不無道理。
難道真的要按陸澤川說的那樣,陪他睡一晚。
那像什么了,她又不是女支女,豈能那樣做交換?
“你再多找他幾次吧,一個人就算是的失憶了,他正常的思想和品行應該沒有太大的改變,我不信陸澤川能那么狠心,米粒也是他的女兒,實在不想,你就跟他說米粒的情況。”
“陸夫人不想讓我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他,我想他失憶是真的,整個陸家的人,都不是很想見到我,我也不想拿小米粒的撫養權去賭,萬一陸澤川他真的心狠到要把小米粒從我身邊搶走,我該怎么辦?”
顧若初已經到了患得患失的地步。
她沒有了墨墨,無論如何,再也不能失去小米粒了。
“你放心的國內想辦法,還有一年的時間,我相信你一定能攻破陸澤川的心理防線,把臍帶血拿回來的,我會幫你照顧好小米粒,讓你沒有后顧之憂。”
“謝謝你。”
寧湘不是小米粒,她看顧若初的眼睛,也看得出她是哭的。
五年前,她出事的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寧湘到現在也不知道。
但是寧湘知道一點,陸澤川是很在乎她的。
那時顧若初誰也不見,陸澤川親自來美國接她回香城,讓她去看顧若初,顧若初仍然還是不見,所有的人都看得到陸澤川的悲痛。
那種想救她,卻救不了她的悲痛。
顧若初看似溫柔,看似柔弱,可她堅定起來,沒有人能改變得了她的主意。
雖然寧湘一直猜測那中間有什么問題,卻是一直也猜不到。
一年了,她看著顧若初對陸澤川又愛又恨。
顧若初掛了電話,翻著手機里小米粒的照片。
這部手機,還是她以前的手機。
她一直舍不得換,里面存著小米粒從小到大的照片,還有墨墨小時候的照片。
看著小米粒的照片,她就很想哭。
她出生的地方那么的不好。
條件不夠好,所以小米粒又瘦又弱。
她在入獄之后才知道了自己又懷孕了,從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她。
她也怕生小米粒的時候,會跟墨墨一樣的大出血,監獄的醫療條件沒有那么好。
那個時候,她也做好準備,如果她真的生墨墨死在手術臺上,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不會一個人茍活,她要和肚子里的孩子共生存。
小米粒生下來很小,雖然足月了,卻只四斤多重,也正是這個原因,她沒有多久就生下了二胎,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她一直都覺得是因小米粒太乖了。
所以她才能安全的生下小米粒。
而事實,小米粒一直很乖。
顧若初使勁的翻著小米粒的照片,翻到最后,是墨墨的照片。
不管是小米粒的還是墨墨的,都讓她淚流滿面。
晚上,陸澤川回了陸宅,陸夫人把他叫到了房里。
“顧若初去找你了嗎?”
“去了。”
“你同意把臍帶血給她了嗎?”陸夫人著急的問,她一方面不想陸澤川跟顧若初再接觸,另一方面也舍不得自己的孫女,受病疼的折磨。
“還沒有答應她。”
“你為什么不給她啊?”陸夫人十分生氣。
這個固執的兒子。
“媽,我覺得你很奇怪,昨天她來的時候,你和爺爺都不歡迎她,怎么現在你還催著我把臍帶血給她。”
陸夫人覺得是自己情緒失控了,差一點讓陸澤川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