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之行,并沒有持續多久,還未能等到周末和寧湘一起的時候。
陸夫人打來電話,說墨墨發高燒。
他們怎么能留下墨墨不管,獨自在英國玩呢?立刻預訂了回國的機票,一下飛機,直接去了靖安醫院。
陸夫人抱著墨墨正在打針。
他還那么小,安穩的睡在陸夫人的懷里,細細的針尖從他額頭的血管里插進去,讓顧若初看著差一點就窒息了。
尤其是他雖然睡著了,還有節奏的哼著。
顧若初知道那是哭了太久引起來的。
他打針的時候一定很疼。
“墨墨,我的墨墨,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扔下你出去玩的。”
顧若初蹲在陸夫人的跟前,眼淚止不住的掉著。
陸澤川也一樣很沉痛,他問陸夫人:“情況怎么樣?”
“沒事了,昨天突然高燒,打了針之后,燒退了一些,不過還沒有完全退下來,靖哲說至少要打三天的針才行。”
陸澤川攬著顧若初的肩膀,扶著她站起來,安慰著她說:“小孩子體質弱,會生病是正常的,你別擔心,打過針就好了。”
“墨墨肯定是因為媽媽不在身邊,他才會生病的,我以后不會再丟下他一個人了。”
雖然她很喜歡跟陸澤川獨處過二人世界,盡情的享受著他的寵,他的愛,他的柔情,但是墨黑是他們的兒子,她不能因為自己想要追求愛情,就缺少了對墨墨的關心。
陸夫人知道顧若初難過,便說:“澤川說的沒錯,小孩子嘛,哪有不生病的,你不用太自責了,我在家里帶他,他發燒,也有我的原因,你這樣自責,我心里也很過的。”
顧若初差一點忘了,墨墨跟著奶奶,她因為墨墨發燒就難過成這樣,婆婆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會覺得她們怪她沒有把孩子帶好。
顧若初擦了擦眼淚,停止了哭泣。
“媽,你歇會兒,讓我來抱吧。”
“沒事的,在打針,他睡的輕,若是動了,把他吵醒了,他肯定還會鬧,我先抱著吧,也沒有多少藥了,應該很快就能打完。”
陸夫人也心疼自己孫子,抱在懷里,一刻也舍不得放開。
顧若初也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但是陸夫人說的有道理,她也不好從婆婆手里抱孩子搶過來,只好坐在陸夫人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
他的眼睫毛因為哭過,上面還掛著未干的淚水。
小模樣看著讓人心疼極了。
戀愛雖易,婚姻不易。
婚姻不只是她和陸澤川兩個人的事,還有他們的家庭,他們的兒子,都是婚姻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顧若初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還不夠一個母親的資格。
這一生當中,似乎要學的事情還很多。
過了一會兒,陸夫人小聲說:“若初,澤川,你們剛下飛機,要不在病床上睡一會兒,倒下進差,別因為孩子也讓自己累病了。”
“媽,我不困。”
夫妻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墨墨的情況不好,他們哪能睡得著。
一直等到這瓶點滴打完,護士過來撥針的時候,墨墨又疼的哭了起來。
顧若初來不及多說,趕緊從陸夫人懷里把墨墨接過來,一手按著針孔,不停地哄著:“墨墨乖,墨墨乖,不疼了,不疼了,媽媽在。”
顧若初抱著他在房間里走來去,看他不再流血,顧若初才松開,把墨墨抱在懷里,吻了又吻,哄了又哄。
他終于不再哭了,顧若初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小家伙眨巴著眼睛看著顧若初,竟然咧著嘴笑了起來。
顧若初竟然一個激動,眼淚就掉出來了。
把墨墨攬在懷里。
陸夫人看著她,知道她心里疼墨墨,走過去,對顧若初說:“你別太緊張,墨墨沒事的,打完針我們可以先回去,明天再來一次就好了。”
顧若初點點頭,一家人一起離開了醫院。
回來之外,顧若初一直手不離孩子,不管是墨墨醒著還是睡著,她都一直抱著。
晚上,陸澤川實在看不下去,就把墨墨從顧若初懷里抱過來。
“把墨墨給我。”顧若初生氣的看著陸澤川。
“你抱了一天,很累了,我替你抱會。”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自責,自責因為自己出去玩,墨墨才會生病,“老婆,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子,都有生病的時候,尤其是小孩子,身體免疫力沒有大人看,更容易生病,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顧若初忍不住又開始哭了,“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沒有哪個媽媽會丟下寶寶一個人出去旅行的。”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拉著你去旅行的,墨墨生病,跟你沒有關系。”
顧若初看著墨墨額頭上的小繃帶,心疼的感覺又油然而生。
陸澤川一手抱著墨墨,一手伸過去拭去她的眼淚,“那好,以后我們都不離開墨墨了。”
她這才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起來好了一些,陸澤川這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時差的緣故,顧若初又太累了,靠他身上,沒多久就睡著了,他輕輕的把她挪到沙發上,抱著墨墨去了保姆房。
回來的時候,把顧若初抱到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真個傻丫頭,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第二天顧若初一早睜開眼睛,就到處找墨墨。
陸澤川趕緊跟著她下去,她從保姆手里接過墨墨,表情才舒緩輕松了一些。
“若初,墨墨今天還要打一針,我們一起去一趟醫院吧。”
“好。”
“你先把他給保姆,先上樓去洗漱。”
陸澤川覺得這一次墨墨生病,顧若初變得十分緊張,只有墨墨早點好起來,估計她才能好一點。
所以顧不得吃早餐,他們夫妻二人就趕緊去醫院了。
蔣靖哲給墨墨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笑著說:“燒已經完全退了,今天不用再打針了,等一下我再給他開一天的藥,回去按時喂他,就沒事了,別再擔心了,你們夫妻倆就別一驚一乍了。”
顧若初和陸澤川都松了一口氣,拿好了藥,帶著墨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