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捧起她的臉。
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
“我嫌棄全世界也不會嫌棄你,不管你是什么樣,我都一樣喜歡,更何況你為我生孩子受苦,我怎么會在意一道傷疤呢。”
嫌棄全世界也不會嫌棄你。
他說的情話,真的很好聽。
她感動的掉了眼淚,他俯首,一點一點的吻去她的淚花兒。
姆指磨蹭著她嫩嫩的小臉,“怎么又哭了呢,乖,不哭,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說這么多好聽的話,我怕以后我聽不到,就會活不下去的。”
“女孩就愛多愁善感,你喜歡聽,我就一直說,說到你不愛聽為止,還有,我不會離開你的,知道嗎?”
他給了太多美好的回憶,早已沖淡了她那些曾認為刻骨銘心的初戀。
好慶幸,可以遇上他。
“老公。”
她鉆進他的懷里,摟著他精壯的腰身。
在這個時候,安奕鼓起很大的勇氣,到了鄭羽住的地方。
他站在樓下,一直在想,他見了她,該怎么跟她說話。
在法庭上,他可以鎮定的打每一場官司,可這時候,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緊張的是她那張跟小嫣一模一樣的臉。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走進去,按了電梯。
她會在家嗎?他第一次來拜訪,會不會見到她呢?
躊躇不安的按了門鈴,鄭羽這里根本沒有人會來,除了陸澤川,所以她在聽到門鈴的時候,她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房門。
在看到安奕的那一瞬間,她震驚的后退了好幾步。
安奕!竟然是安奕!
她努力去忘卻的人,想當他不再存在的人,他竟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為她愛上了陸澤川,因為她改變了身份,她從蕭嫣變成了鄭羽,她的世界不可以再有安奕,那樣她會露出破綻的。
可是,他,他為什么會出現?
同樣的是,安奕在看到她的那瞬間,震驚并不比她少。
盡管看照片的時候,覺得她們孿生姐妹長的很像,可當看到真正的人站在他的眼前,那種震驚不是他可以用語言來形容的。
她們真的太像了,簡直就跟一個人一樣。
鄭羽怕安奕看出破綻,小聲地問:“你是誰?”
安奕覺得自己有些冒昧了,不好意思地說:“我叫安奕,我是蕭嫣的朋友,能,請我進去嗎?”
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進來吧。”
鄭羽昨天已經去做了流產,但是她不肯住院,出院在家里休養,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她的情況,不在醫院也好,泄露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所以陸澤川讓林特助安排了家庭醫生來照顧她。
鄭羽拿了一杯飲料過來,笑著說:“原來你是我姐姐的朋友。”
“很遺憾,我竟然不知道蕭嫣有你這么一個孿生妹妹。”
鄭羽淡笑,“她姓蕭,我姓鄭,包括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當她知道的時候,她出了事,當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我們姐妹,到底是緣份不深,分開那么久,終于在茫茫的人海相遇了,卻又失去了彼此。”
鄭羽眼圈有些紅,一副很懷念小嫣的樣子。
安奕亦然也很心痛。
“抱歉,我找到你找到的太晚了,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鄭羽有些心酸,不好,一點也不好,漫長的單戀,折磨了她四年多,放棄過去所有的身份和一切,像是一個小偷一樣的生活,她一點都不快樂。
可是她不后悔,她在努力追求自己的愛情,她一點也不后悔。
“還好吧,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連聲音都那么的相似,安奕心里亂糟糟的,陸澤川果然是給了他一個更能牽拌得住他的人,說起來,陸澤川的確是夠聰明,為了自己的妻子,也是不顧一切,什么事,都拿捏的很對時間。
“陸澤川。”
鄭羽唇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除了陸澤川還會有誰呢?
也就知道陸澤川知道她和安奕的曾經。
他一邊勸說她打掉孩子,這么快就把安奕送到她面前。
可是如今這樣不堪的她,除了握住陸澤川許下的承諾那根稻草之外,她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安奕。
“你跟我姐?”鄭羽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安奕便把自己跟小嫣的情況給鄭羽說了一遍,那些事,她很清楚,可是她只能裝作不知道,只能裝作她是鄭羽。
“是我對不起小嫣,如果我早一點強大起來,她便不會受那樣的折磨,雖然我已經通過法律讓那些人都已經得到了該有的處罰,卻換不回小嫣的輕白,我竟然還沒有陸澤川有能耐,不知道小嫣還有你這個妹妹,我對不起她,連她最后的親人也沒有照顧。”
“我姐姐的去世……”鄭羽欲言又止。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把她一個人送走,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當年他為了能打官司,將那些人繩之以法,他認祖歸宗了,他為了保護小嫣,只好讓人把她一個人送到了國外。
可是,她還是一個人走了。
等他再有她的消息之后,便是天人相隔。
“那你知道我姐去世后,把心臟捐了的事嗎?”
“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姐在沒去世之前,陸澤川就提前找過她了。”
安奕看著鄭羽,覺得有些奇怪。
鄭羽又說:“我姐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立下遺囑,把心臟捐出去?”
“你這是什么意思?”安奕心里不安了起來。
鄭羽激動地說:“我是我姐的親妹妹,這些年我隱忍著跟在陸澤川的身邊,不就是想查明一個真相,他一個大男人,又沒有病,家里也沒有病,為什么要提前找到我姐,為什么我姐死后心臟就捐給了陸澤川,我不可以裝作不知道,那是我親姐呀,直到去年,陸澤川跟顧若初結婚,我才知道,顧若初有心臟病,我姐的心臟是捐給了顧若初啊,這一切,讓我不得不懷疑當年陸澤川找我姐的目的,我姐的車禍真的只是一場單純的車禍嗎?”
鄭羽幾乎是用嘶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