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站在原地,全身被淋的濕漉漉的,陸澤川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淚水與雨水混成一團。
她愛他,想和他在一起,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他卻連看也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心中的憤怒,越燒越旺,拳頭緊緊的纂在一起,她最終還是上了小周的車。
小周送她回去,也沒有跟她多說過話,他也是個明白人,跟在陸總身邊多年,陸總身邊也沒幾個女人,唯獨對太太最為上心。
陸總太太,他看得出來,心里更是一清二楚。
陸總護著誰,他自然也是跟隨老板的心意,去護著誰,別的女人,與他無關。
鄭羽一進房,立刻打電話過去。
“今天我們在香城人民醫院做了抽樣,檢測醫生姓楊。”
“好的,我知道了,事情由我來辦。”
鄭羽咬了咬牙,說:“我為了陸澤川,已經是破斧沉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同樣,這樣的話,我也想對你說,我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促成你和他在一起,但愿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我已經為了跟他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讓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愿意。”
“那就好,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什么事?”鄭羽微擰著眉頭。
對方頓了一下,說:“顧若初做過換心手術。”
鄭羽手里的電話,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繼而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顧若初做過換心手術,呵……她做過換心手術……
那么,那顆心,一定是換給了顧若初。
如夢初醒!
陸澤川做事那么保密,滿醫院,滿黑市的尋找心源,卻從未讓人知道,他找的那顆合適的心是給誰用?
他身邊沒有過女人,也曾猜測過,他那么賣力的尋找,定然是一個他愛的女人吧。
可是他身邊真的沒有女人,所以,她都不曾懷疑過。
她完完全全的沒曾想過,他把顧若初保護的那么好。
三四年前,算算顧若初才十六七歲吧,那時的他,已經愛顧若初那么深了嗎?
那她為他所付出的,都算什么,都算什么啊!
為自己的謀劃,到頭來,不過是替別人做嫁衣,以為為他弄到了心源,會讓他一輩子都護著她,最后娶了她,卻生生的給自己弄出了一個那么大的情敵!
顧若初!
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
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在心底吶喊著。
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節發白,整張臉猙獰的可怕。
陸澤川從香城人民醫院離開后,直奔靖安醫院,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蔣靖哲。
蔣靖哲看到陸澤川勿忙的闖入他的辦公室,先是疑惑,繼而打趣著說:“記得某人說再也不想來靖安醫院的。”
“生氣時說的話,你也當真,嗯?”陸澤川直接在蔣靖哲辦公桌對面的會客椅上坐了下來。
“我當真了,不行嗎?”
“當然……不行!別跟我鬧著玩了,我找你有正事。”
陸澤川把抽出來的羊水拿了出來,說:“這是鄭羽抽的羊水,馬上給我抽血,做DNA檢測。”
“憑什么這種事,都讓我來干?”想起那天陸澤川跟他嗆聲的事,蔣靖哲就想好好的為難為難他。
“因為你的業界權威呀。”
臥槽,這馬屁拍的可真夠響,真夠到位!
蔣靖哲明明知道他這是馬屁話,卻很受用,陸澤川果然是夠高明的。
終于伸出手,接過陸澤川試管,拿出一個新的注射器,抽出來,擠入另一個新的試管里,密封,然后趾高氣昂地說:“你過來抽血。”
求人的時候,態度要好,陸澤川可是聽話的很,跟在蔣靖哲的身后。
抽血的時候,狠狠的扎了一下他,卻沒有扎到血管上,蔣靖哲一副很緊張的模樣,說:“抱歉抱歉,昨晚眼花了,沒看清血管,我重新扎一下。”
抽出針頭,又是一針下去,“天哪,我這視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又沒有扎到血管。”
陸澤川知道蔣靖哲這是故意折磨著,再能忍疼的人,被他連著狠著兩下,也是會疼的,不過陸澤川并沒有表現出來,卻還是溫和的笑著說:“沒關系,蔣大醫生可以貼近一點看,慢慢扎,一會兒血抽好了,我讓我的特助重新幫你配一副更能改善你視力的金邊眼鏡。”
蔣靖哲朝著他哼一聲,繼續扎。
然而,還是沒有找到地方。
真不知道蔣靖哲還要玩到什么時候,難不成要被他一直這么扎下去。
“我給靖安醫院捐一個世界最先進的試驗室……”
“呀,這一針扎進去了。”
果然是個財迷!
抽了血樣之后,陸澤川說:“加急件處事,那么捐的實驗室也會加急處理。”
“好,加急處理,三天內給你結果。”
陸澤川站了起來,拉了拉西裝的下擺,笑著說:“兄弟,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話說,假如這孩子是你的,你打算怎么辦?”
“不會是我的。”陸澤川鎮定的回答。
蔣靖哲一邊收拾著試管,一邊說:“既然你這么有信心不是你的,干嘛還要驗DNA。”
“給不相信的人看的,最主要的是要給若初一個合理的解釋。”想到顧若初,陸澤川心里甜甜的,把這件事給解決好,他要好好的跟她耳鬢廝磨一番才是。
“你這個妻奴!”蔣靖哲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
“妻奴也好,妻管也好,只要妻是顧若初,我樂意。”
“沒得救了,滾去你太太身邊,我還要掙我的實驗室。”
陸澤川心情甚好的離開了靖安醫院。
雨停了,一片晴空萬里。
晴天,來了。
他和顧若初的晴天,不遠了。
雨一停,顧若初便讓周嫂推著輪椅,帶她去外面看月季。
風雨之后的月季,迎著陽光,越發嬌艷若滴,看著它們,頓時心曠神怡。
“太太,去年年底,先生讓人來種了一園子月季時,還親自動手了呢,說是家里很快要添一個人了,后來先生帶太太回來,我就想那個人肯定就是太太你了,因為你可是先生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