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夫人也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倦意襲來,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陸澤川哪能不心疼自己的親媽,低聲說:“媽,你先回去休息,醫(yī)院有護工,你不用把自己熬的這么辛苦,再說我一大男人,身體健壯著。”
不說倒也好,說了陸夫人更心疼。
“再健壯能抵得過這么重的傷嗎?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會哄老婆,也得會哄媽才行,陸澤川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笑著說:“好了好了,母親大人,不生氣了,以后我保證照顧好自己,嗯?”
“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吃什么,跟我說,我回去給你做了帶過來!
蔣靖哲趕緊說:“他剛動完手術,不宜葷腥,清粥即可!
陸澤川一聽是清粥,便說:“讓醫(yī)院的食堂做就行了,看你熬的臉色那么差,回去補個美容覺!
陸夫人也拗不過陸澤川,交待他不許亂動,要什么都叫護士,叮囑了一大堆,才離開醫(yī)院。
陸夫人一走,陸澤川馬上讓蔣靖哲過來坐著說話。
“她真沒事?”
陸澤川的目光飄向旁邊病床上的顧若初。#@$&
“真沒事,不過就是得吃點苦頭,你也知道她的情況了,有心臟病,又懷著孕,身上有傷,很多藥物孕婦是不能使用的,恢復起來會慢一點,嚴重的就是右腿骨折,別外的都是些皮外傷,澤川,你們兩個這到底是怎么了?”
凝視著臉色蒼白的顧若初,心底的內疚,滋生的越來越濃,說過要好好保護她的,卻總在讓她受到傷害。
他真是一個不夠稱職的丈夫!
敏銳的感覺,讓他意識到,房子的倒塌絕非那么簡單。
陸澤川簡單的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蔣靖哲。%&(&
蔣靖哲驚呼:“命果然夠大。”
“難不成你還盼著我死在那里,嗯?”
陸澤川知道蔣靖哲在跟他開玩笑,還是不忘狠嗆他一下。
“沒沒沒,我可沒那個意思,還好你活著回來,不然咱們四兄弟,本來夠一桌的,以后都要三缺一了!
“渾蛋,出去,別打擾我的二人世界!”
蔣靖哲嘻嘻笑道跟陸澤川說了聲拜拜。
不過一場暴風雨而已,這件事,他必須要去查清楚。
默默的聯(lián)系了凌峰,把心里的顧慮一并說給他,凌峰說會替他去一趟東安村,看看現(xiàn)場的情況。
如今,只能安靜的等她醒過來。
他怎么就把照顧的遍體鱗傷了呢?
顧二,對不起。
以后,我不會再輕易離開你的身邊。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度過漫漫的暴風雨夜。
“澤川……”顧若初又開始夢囈了。
“我在!
陸澤川看著她,以為她要醒過來,但是她一直閉著眼睛。
“澤川……”
聲音虛弱無力的喊著他的名字。
“澤川,你怎么……還不回來?我備……備了一桌子的……飯菜,要給你慶生的……”
“我還買了情侶腕表……澤川……”
陸澤川的眼角一點一點的濕潤了起來。
她的每一個聲音,都像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的刺痛著陸澤川的心。
他伸出手,可奈兩個病床間還是有距離的,夠不著去牽她的手,萬般心疼地說:“以后都不會了,每一個生日,我都只有你!
顧若初終不再胡言亂語,安靜的閉著眼睛。
陸澤川的深眸中,倒影著是她虛無的模樣。
人生沒有早知道,如果有后悔藥,他絕不會在她想要跟他表白時候失約。
那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火大,想牽個手也牽不到,陸澤川伸手按了床頭的服務燈。
蔣靖哲又急勿勿的跑過來,看陸澤川也沒啥事,扶了扶金邊眼境,說:“你什么意思,剛把我趕出去,這才不到十分鐘,又把我召喚過來?”
“我把的床推到她的旁邊!
蔣靖哲撇了撇嘴,說:“真不要臉的,人家還在昏迷當中,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吃人的豆腐!
陸澤川臉色一陣陰沉,“別忘了我住在你的醫(yī)院也是付醫(yī)藥費的,難道你不該給我提供滿意的服務?”
兄弟之間嘛,偶爾也斗斗嘴,調節(jié)下氣氛。
“算了,斗不過你!”
蔣靖哲乖乖的把陸澤川的病床往顧若初的病床那里移動了,兩張病床并排放在一起,就像是雙人床。
“任務完成,你可以出去了!标憹纱ǖ靡獾某蛑Y靖哲。
蔣靖哲一本正經(jīng)的說:“精蟲上腦的東西,我可警告你,她腿骨折呢,疼的厲害,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打了保胎針才保住的,只能臥床靜養(yǎng),經(jīng)不起任何劇烈運動!”
陸澤川惱火,蔣靖哲都要把他看成是色魔了。
再說眼睛的情況,就是顧若初身體完好,他也是只能想想,哪能行動?
脊椎疼的厲害,怎么動得了。
陸澤川一道銳利的目光朝蔣靖哲射了過去。
蔣靖哲馬上轉身出去了。
好不容易,總算是可以跟她如此近的接觸。
陸澤川的姿勢雖然是趴著的,卻還是歪著頭,窩在她的頸間。
柔軟的觸感,讓陸澤川微微揚了揚唇角。
屬于她的香味,在鼻間繚繞。
對于陸澤川來說,是無眠的一夜,顧若初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才蒙蒙亮,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皺緊了眉頭。側臉看到陸澤川趴在一邊睡著,面朝著她這一邊,一臉疲憊之色,頭部纏著厚厚的繃帶,而且一向整理的非常干凈的他,胡茬也都冒了出來。
心漏了幾拍。
下意識的摸向肚子。
還是隆起的觸感,微微放下了心來。
之前的一幕幕,紛紛的朝她的心頭襲來。
出事前的暴風雨,陸澤川滿身是泥的抱著她。
然而又一面的墻倒塌,他把她護在身下,眼中一片氤氳的水氣。
不管他是否憔悴,依然掩蓋不住他身上的英氣。
有些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可一抬手,吃痛的讓她輕叫了一聲,陸澤川突然就睜開了眼睛,著急地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顧若初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柔情,落在他身上的眸光,一刻也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