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又替陸澤銘說話了,陸老爺子也不想再多說些什么,拿起筷子,板著臉開始吃飯。
終于安靜了下來,陸澤川一只手伸在桌子底下握著顧若初的手,想給她一些安穩。
顧若初也能理解這些,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陸家的家庭人多復雜,可她那個家,人少不也一樣復雜嗎?
晚飯后,陸澤川把顧若初送回房間,說:“你在房里待著看看電視,我去跟澤嫻聊聊。”
顧若初盈盈笑著,“去吧,好好跟她說。”
陸澤川在她額前吻了吻,走出去,輕輕的合上房門。
顧若初舒了一口氣,拿著遙控打了電視。
不一會兒,顧若初的手機響了,竟然是顧長山打來的電話。
她一怔,顧長山竟然會打電話給她。
不過,她還沒有要回房子,自然是要接這個電話的。
“喂。”
“若初。”顧長山語氣輕松緩合,“初二怎么沒有回娘家呀,等了你一天不見回來,我以為陸家的親戚多,你是新媳婦,要出去送禮,今天又等了一天也不見你回來,尋思著打個電話問問你。”
“我為什么要回娘家?”顧若初有點納悶。
“啊?你不知道女兒出嫁后,初二要回娘家的習俗嗎?你婆婆沒有告訴你?”
顧若初這才知曉姑娘出嫁了,初二要回娘家,不過她也沒想過要回娘家,她沒必要跟顧長山客套。
“我并沒打算要回娘家啊,我爸媽都不在了,我也沒有娘家,不是嗎?”顧若初一語帶過,婆婆和陸澤川沒有提過她得回娘的事,總不能說出來自己不知道,讓顧長山以為陸家的人不禮貌。
顧長山知道顧若初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是該有的禮貌他也有了,他也做出了忍讓,不被顧若初奚落,面上掛不住。
但是,他現在需要她,也不能跟她翻臉不是嗎?
江遠恒跑過來說要退婚,他還沒有回話,陸澤川毀了顧若曦的婚在前,又公布了顧若初不是他的生女,丟臉已經丟的夠大了,江遠恒這個婚要是再退了,顧長山在香城可真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柄了。
“我知道我們以前對你有些過份了,可咱們始終是一家人,流的是顧家的血,沒有必要鬧的這么僵不是嗎?”顧長山想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我不會忘記你們曾經做過的一切,二叔,如果你當我們是一家人,那么早點把房子轉至我的名下,那本來也是我的東西。”
顧若初借故又提了要回房子的事。
顧長山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要不,你明天單獨回來一趟,我們當面談。”
“好,我明天回來。”顧長山讓她單獨回來,她自然也是要單獨回的,陸澤川跟在一起去談那些事,也確實不太好。
陸澤川到陸澤嫻房里時,陸澤嫻還在生著悶氣。
“還真鬧起脾氣了?”陸澤川語氣平緩地問。
陸澤嫻嘟著嘴巴,呆呆的走到陸澤川的跟前,坐了下來,“三哥,爺爺和媽媽今晚就是過份了。”
“過份嗎?你該慶幸他們對你有多好了,姑娘家嬌生嬌養的,舍不得你出去受苦,你不知道創立一個品牌,創建一個公司有多辛苦。”
陸澤川疼愛自家妹妹,對她還是很有耐心的。
“他們分明是看不起我是個女孩子嘛。”
“傻丫頭。”陸澤川低低的笑出聲,“你是下定決心要創立自已的品牌開公司,還是隨口說的?”
“我,我當然是下定決心要。”陸澤嫻開頭結巴了一下,又理直氣壯的說了出來。
陸澤川翹起二郞腿,瞇著眼睛,“你自小跟在我屁股后面長大,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不過是二叔隨便點了個火,你就燃著了,要是真有想法,早前在干什么了,怎么今天才提有想創立品牌自己開公司?”
陸澤嫻被陸澤川說穿了心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陸澤川又說:“到底是自己的親爺爺,親媽,哪有害你的道理,女孩有個特長是好事,如果一定要創業,必然是一條艱辛的路,不管咱們陸家的底子再好,你想要在眾多服裝品牌中脫穎而去,同樣是要付出代價的,女強人不是那好當的,就你性子這么直爽,哪一點適合在生意場上混?再說生意場上都是些魚龍混雜的人,家里的人不過是擔心你罷了。”
陸澤嫻挽住陸澤川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三哥,其實我是真的有想法要自己創立品牌的,我又不像你,能扛起陸家的擔子,走出去都是萬眾矚目。”
“瞧你說的,咱們陸四小姐走出去不也一樣萬眾人矚目。”
陸澤嫻搖著腦袋說:“你的萬眾矚目是別人欽佩你的能力,我的萬眾矚目不過是陸家四小姐的這個身份,完全不一樣啊,三哥,因為身上背負著這樣的光環,內在的實力別人永遠看不見。”
“那么你有想法,便不要說出來,默默的去做,面子是自己掙回來的,不是別人給的,但是掙面子并不是一件易事,背后定然是要吃很多的苦,嗯?”
陸澤川跟陸澤嫻講述著人生的道理,他信她可以聽得懂。
陸澤嫻坐正后,拉住陸澤川的手,說:“三哥,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么多。”
“那么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知道啦三哥,我去跟爺爺和媽媽道歉。”陸澤嫻朝陸澤川吐了吐舌頭。
“嗯哼,還是挺聰明的,好了,我得去陪你三嫂了。”
陸澤川從陸澤嫻的房里出來,還去了陸西宇那里一趟,跟他聊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臥室,輕敲了幾下門不見有反應,才自己推門進去。
顧若初開著電視機,靠在床頭,竟然睡著了,兩只手一只拿著遙控器,一只拿著手機。
陸澤川把遙控拿來,又去拿她的手機,碰到手機時,屏幕亮了,畫面還停止在通話記錄上,最后一條呼入通話記錄是顧二叔。
顧長山給她打電話了?
陸澤川眉頭微皺了皺,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掀開被子,把人平放好,才重新替她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