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怒火想發,到了陸澤川面前,竟然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點力度都沒有,顧若初是坐著,如果是站著,真想狠狠的跺跺腳。
顧若初氣的腮邦鼓鼓的,嘟著嘴,悶聲不吭低著頭,長發垂在額前。
“乖,不生氣了,嗯?”
顧若初扭頭,目光銳利的像一把刀子在陸澤川的臉上劃過,“陸澤川,是不是我從一開始接觸你起,你覺得我在算計你,事實上,你一直算計我,對嗎?”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陸澤川早已猜測到,她一定是懷孕了,所以才會氣沖沖的來找他,那么他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陸澤川勾了勾唇角,壓低聲線,語氣溫柔到極點,“算計倒是稱不上,我不過是想娶到自己的想娶的女人而已。”
顧若初心莫名一動。
卻很快恢復了正常。
她當真是不敢相信他的話,繼而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傻太好騙,一次次的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嗯?”
“傻!”
陸澤川不悅的挑了眉峰,除了傻,他真不到要怎么去形容她?
如果不是他愿意,她怎么有機會爬上他的床。
如果不是他愿意,她怎么有機會一直在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他愿意,她怎么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
“陸澤川,你很過份!”顧若初瞪著他,清麗的眸光中,燃燒著怒火。
“你不覺得自己傻嗎?其實我對自己的女人從不吝嗇,我給了你我的卡,你沒有地方住,完全可以買一套房子,你想要什么,只要你開口,我都會雙手奉到你的面前,何必再去找別的男人,在香城,任何一個男人給得起你的,我陸澤川都給的起,同樣,我陸澤川給得起的,別人不一定給得起,至于什么時候給,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
他沒有太早給她結果,答應娶她,不過是時間不到。
她這榆木腦袋,一點也不聽話。
陸澤川平靜的語氣,卻在顧若初的心間掀起一陣陣驚濤,經歷了這么多事,她不想讓自己去相信他的話,因為他太難捉摸,可是他那么一個高高在上,至尊無比的男人,卻愿意如此溫柔的跟她說,心底的防線,一點一點的撕開一個口子。
顧若初卻不敢再賭,不敢將這個口子越開越大。
陸澤川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他能看透一切,能運籌帷幄的讓她懷上孩子,若是她最初的想法被他窺破,他當真能不生她的氣嗎?
可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怎么辦?
不能要!
她已經答應了安奕,已經是安奕的未婚妻,安奕都不在意她跟別的男人睡過,她怎么可以帶著一個孩子嫁給安奕。
算了,找他也解不了氣,孩子的事,她自己處理。
顧若初站起來,淺淺的瞅了陸澤川一眼。
“抱歉,打擾陸總了。”
她要走,陸澤川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氣沖沖的來扇我一個耳光是何原因?”
她不挑破,他便要問到底,都有了他的孩子,還想帶著他的娃嫁給別的男人,再讓他的娃叫別的男人爸爸嗎?
扯淡!
都三十好幾的男人了,有了孩子,當然是自己養。
顧若初笑笑,說:“陸總就當我剛剛腦子抽風了吧。”
言畢,顧若初掙開陸澤川的手,陸澤川起身,擋在她的面前。
“顧二,你膽兒的可真肥兒,我這里是你想來則來,不想來則走的地方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嗯?”
“陸先生,我惹不起你,還不能躲嗎?”
陸澤川長臂一撈,把顧若初拽進懷里,低語:“你惹得起,所以,不用躲。”
柔和的磁性男音,像一道電波,流過顧若初的全身。
她在他的懷里,沒有掙扎,只是淺聲道:“或許從一開始的認識就是一個錯誤,陸先生,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可不可以不再給彼此牽絆,放手,一干二凈,可以嗎?是我一開始先招惹了你,算我有錯在先,我會盡我所能,彌補你。”
“嗯,你打算怎么彌補?”陸澤川沒有打斷她,難得她在他的懷里如此安靜,只想好好享受低頭間,便能聞到她的發香。
“我錢沒你多,也無法在金錢上彌補你什么,我的專業是建筑設計,如果你以后在設計上有需要,我會盡我所能,不收取任何費用。”
果然是顧二,二的很,傻的很。
什么樣的設計師他找不到,他要的無非是捧她。
讓她可以將自己的專業發揮到淋漓盡致。
“我是生意人,只重于眼前的利益,至于將來的事,誰也不敢保障,畢竟瞬間萬變,眼下就有一個你可以彌補我的機會。”
“如果眼下可以彌補,能讓我們彼此不再牽絆,我可以立刻彌補。”顧若初只是想早點跟他撇清關系。
她今天真不該來找他。
懷孕,她應該默默的自己處理,找他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顧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會反悔吧。”
“除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和我做不到的,沒有什么不能答應你。”顧若初沒想那么多,陸澤川精明一點沒錯,難以捉摸也沒錯,但相處這么久,他到底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男人。
陸澤川心情一陣歡愉,小丫頭其實也挺容易騙的。
“嗯,做我的陸太太吧,不算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算你做不到的事,嗯?”
渴求熾熱的目光凝望著顧若初,像極了校園里,青澀又害怕被所愛女生拒絕表白的小男生。
顧若初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的話語不像是假。
陸太太,代表的是他的妻子。
她想退給他時,他絕口不提讓她當陸太太。
而且這樣的話,也不是可以輕易說出口的話。
可她已經是有婚約的女人。
“抱歉,陸總,雖然算不上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卻是我現在無法做到的事情,因為,我已經訂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戒指在這里。”
陸澤川幽幽一笑,“一個戒指能說明什么,即便是結了婚的人還可以再離婚,戒指可以摘下來,重新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