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曦知道想獲得顧若初的同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還是溫柔緩和地說:“若初,不管怎么樣,咱們始終是親人,一家人能有什么隔夜仇,小時候咱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即便是我做錯了什么,年幼時期誰人能做到永不犯錯?”
顧若曦會這么好心的跟她說話,顧若初不太相信,那個家是她的,她早晚要回去,也不是顧若曦說讓她回去,她就回去,顧若曦這個時候找她,必然是有什么事,她豈能上她的當。
“你覺得我們還會回到過去嗎?”顧若初不想跟她發火,對付她們這一家子人,不生氣才是最好的回應。
“為什么不可以?你回來,我們始終是一家人,不是嗎?我們都姓顧,我們有共同的爺爺奶奶,我的爸爸媽媽你也叫了那么多年的爸爸媽媽,這世上還有誰可以比我們關系更加深厚?”
的確他們都姓顧,的確他們也是她最親的人。
可正是這最親的人,把她逼上了絕路。
“那是我的家,我早晚都要回去,不過今天我有約,沒有時間,改天吧,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都是自己的家,我不需要什么特殊招待!
顧若曦沒有再追問下去,說:“你還住在寧湘那里?”
“嗯。”顧若初沒有跟她說實話。
“好吧,等你什么時候想回來再回來吧,家里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著!
合上電話,顧若曦緊緊的捏著手機,什么時候輪到顧若初這么趾高氣揚的跟她說話了。
顧若曦,你想搶我的男人,沒門!我絕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
晚上八點。
華燈初上。
顧若初穿戴整齊出門。
香城飄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次雪花,漫天飛舞的雪花,變得越來越大。
剛下雪的天氣,還沒有那么的寒冷。
七點時,安奕給顧若初發了信息,約在盛世吃飯,顧若初開去去盛世找他。
泊好車,迎著雪花進了盛世,包廂里,安奕已經到了,顧若初進門后,微笑著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安奕的眼神有些深邃,他站起來,認真的看著顧若初,抬手,輕輕的彈去她肩膀下落著的雪花。
然后送了一杯開水給她,“外面冷,先喝杯熱水暖暖身體!
溫柔的目光和舉止,顧若初有些詫異,初次見面時,他說讓她嫁給他時,只有一種各取所需的冰冷,而此刻,似乎多了點什么說不清的情緒。
顧若初接過開水杯,在安奕身邊坐下。
剛坐下,安奕說:“你去顧氏設計部工作了?”
“你知道?”
安奕點點頭,繼續道:“其實你不用兜那么大一個圈子!
“我是想……”
顧若初語音還未落時,安奕打斷了她的話,“先點菜吃飯,我們邊吃邊說!
安奕把菜譜遞給顧若初,讓她點菜。
等上菜的時間,顧若初說:“安律師,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嗯,你說。”
安奕舉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
顧若初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差不多一個月了,你給我的考慮時間也到了,我已經想好了,但是我必須把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畢竟結婚是一件大事,我不想對你不公平。”
安奕點點頭,意思讓她繼續。
顧若初輕咬了下唇,繼續說:“對于眼下的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無非是完全我奶奶遺愿,即便是用我的婚姻來交易,我也在所不辭,我們之間并沒有感情,跟你結婚,是想達到我的目的,你提的,都是對我有利的,可是,我談過戀愛,我跟過男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去顧氏上班,是想著是否可以有別的辦法,我在顧氏中成長能力,再跟別人結婚,然后你幫我打官司!
“沒有別的辦法!顧若初,打這個官司,不僅得罪顧氏,如今陸澤川以顧氏準女婿的身份入股顧氏,那么如你所說,連陸氏也得罪了,想必整個香城,沒有任何一個律師可以幫你打這個官司,碰巧我安奕正是那么唯一的一個不怕死的,你初次來找我,是寧湘學妹的介紹,而今,我再來找你,那么跟我結婚這個條件,是我為你打這場官司的報酬。”
安奕說,因為家人說希望他早點結婚。
可是寧湘說他是個孤兒。
他這一次,似乎是一定要娶她了。
為什么?
顧若初不明白。
“讓我跟你結婚,真的是因為家人想讓你早點結婚嗎?”
“如果你不跟我結婚,這場官司我也打不了。”
“為什么?”顧若初好奇的看著安奕。
“沒有為什么,總之,要想讓我打官司的話,必須跟我結婚。”安奕的語氣很堅定。
顧若初覺得他跟初次見面時,帶給她的感覺,完全變了。
但是,如果跟他結婚,她想要的,都可以實現,那么結婚又如何呢?
只不過……
顧若初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抬起頭,輕聲說:“難道你一點也不乎,我談過戀愛,跟過男人?”
安奕勾了勾唇角。
“顧若初,你是生活在古代的女人嗎?現在,真的有必要在意這些嗎?”
言外之意,安奕并不在意這些。
那么,顧若初的擔憂,便也沒有了。
“好,我同意!鳖櫲舫跻矝]有什么再考慮的。
陸澤川的入股,已經再一次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下去,顧氏一天一天的壯大,她想要的,會越來越難。
剛好服務員上菜。
一桌菜上齊后,安奕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絨盒,從里面取出一枚戒指。
“你答應了,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未婚妻!
一枚很簡單的戒指,中間鑲著一顆小小的藍寶石,看起來,似乎并不起眼。
顧若初木訥的怔著,安奕已經拉起了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你手指又白又細,很配你!
顧若初還沒醒悟過來,指上已經多了一枚戒指。
婚姻,對于她來說,在愛情的失利后,跟誰都無所謂。
即便是當初選了陸澤川,也是因為自己需要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