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與梵認輸, 浪不過他。
四周投來的目光,讓薛與梵從腳板底一直到頭發(fā)絲都是不自在。用胳膊肘推了推周行敘的:“別摟著我。”
“就準你剛剛沖上來抱我?”他沒松,反而摟得更緊了。
五月的衣服布料不厚, 扣在肩頭的手掌很熱, 隔著一層布料傳遞到了她的皮膚上。兩個路過他們的女生彎道超車,走到了他們前面,然后搞笑地突然摟到了一起。
薛與梵耳尖更紅了, 手臂抵著他:“走開。”
黃腔是薛與梵開的, 最后收尾也是薛與梵一句嬌嗔的‘走開’。
當天買完材料之后,兩個人去三中附近吃了順順面。
薛與梵回宿舍后,想了很久, 感覺她和周行敘之后應該還是有可能繼續(xù)的。覺得還是有必要撒個謊:“我找個兼職,幫個小孩補課, 有的時候晚上就不回來住了。”
方芹拿走了薛與梵幫忙帶的鋸絲,驚訝她突然的決定:“怎么突然去做兼職了?”
“我不是有出國進修的想法嘛, 想自己存點錢。”薛與梵繼續(xù)胡謅。
小八嘆了口老家長的氣,仿佛自己是自己不成器的女兒:“果然, 優(yōu)秀的孩子就是不一樣,看看我,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
佳佳把材料的錢轉(zhuǎn)給薛與梵, 因為小八的話笑:“沒有,你也挺優(yōu)秀的,不是還參加了學校組織的救助流浪動物的活動嘛,也值得表揚。來, 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后,小八自信了:“我這次考試,我一定提前一個月復習起來, 我絕對不臨時抱佛腳了。”
薛與梵挑起眉骨,打擊她:“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關(guān)掉電視劇,拿出課本開始看了,都五月中旬了,一個月后差不多也是考試周了。”
“啊?”小八如遭雷劈:“今天就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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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碰見周行敘時候,都六月了。氣溫飛漲,當時過年泄憤買的小裙子,這會兒可以拿出來穿了。
從上次見他,一直到現(xiàn)在,期間兩個人沒聯(lián)系,也沒有約。
總是和陌生人一樣,但兩個人干過最親密的事情。
當初為了防止留宿被室友懷疑,薛與梵捏造了一個補課的借口。因為沒約,半個月都窩在宿舍導致薛與梵撒的謊差點就要被戳穿了。
她只好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學生最近文化課考試,她是教畫畫的,等小孩考試結(jié)束了,過一段時間再上課。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以前薛與梵只是人精,現(xiàn)在跟了周行敘之后,連撒謊騙人都是拿手絕活了。
今天下午的課臨時調(diào)整到了周五下午。
作業(yè)下周才交,時間充裕,但薛與梵還是準備今天留下來把戒指處理美化一下再走。
小八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了,也就沒有等她,不過臨走前照舊問了一句:“那要不要給你帶飯?”
“不用了。”薛與梵用手背推了推護目鏡:“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到時候我自己去買。”
這會兒正是下課的時間點,但走廊上也只鬧哄哄了一陣之后便安靜了,畢竟下課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戒指細節(jié)上處理,怎么都達不到薛與梵想要的效果,低頭研究了十幾分鐘后,最后是脖子上的酸痛感,讓薛與梵不得不起身休息一會兒。
她摘掉護目鏡,拿起手機出教室,去走廊上的熱飲售賣機處買了杯味道一般般的拿鐵。
這幢樓不僅有他們珠寶專業(yè)的來上課,附近傳媒學院的幾節(jié)文化課也在走廊相連的b樓上課。
見到周行敘就是他和一個女生一起從隔壁樓最北邊的樓梯一起走下來,兩個人有說有笑。
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褲子是同色的及膝短褲,腳上踩了雙黑色的帆布鞋。配色簡單,所以不會出錯,整個人顯得干凈清朗。
樓梯間墻壁上采光用的懸窗漏進一縷陽光,他從灰塵靜止的光柱中走過來。
和別人一起從光柱中走來。
視線交匯的一剎那,熱飲售賣機發(fā)出提示音,提示薛與梵拿鐵好了。
薛與梵拿走拿鐵后,沒有回教室,而是走到拐角處,站在走廊上吹著六月的風。
這棟樓的綠化做的特別不錯,導致今天拍畢業(yè)照的不少學生都來樓下那棵有三層樓高的松樹下拍照,一地的松針,有時候還能撿到松果,最美的時候還是冬季落雪的時候。
來這里拍畢業(yè)照的人群里,其中就有聶蔓。
薛與梵拿著拿鐵朝下看,心里數(shù)著時間。
周行敘和那個女生的再見說得‘難舍難分’,等薛與梵手里的拿鐵空了半杯之后,她的余光里才出現(xiàn)了一抹衣角。
他問:“還沒去吃飯?”
薛與梵晃了晃紙杯:“你不也沒有去吃飯嘛。”
周行敘手搭在走廊的扶手上:“我是找人有事情,你該不會被老師留課堂了吧?”
其實周行敘找人的原因,薛與梵也能猜到,大概是因為鐘臨現(xiàn)在不能唱了,他得找個和唐洋不同風格的主唱。
“和你的百靈鳥小妹妹聊完了?”薛與梵斜睨,不等他回答,指了指樓下:“你前女友要畢業(yè)了。”
“百靈鳥小妹妹?”周行敘被她的叫法給逗笑了,抬手把她被六月夏風吹得在空中飛舞的頭發(fā)整理到她耳朵后:“你這只小百靈鳥要不要面試一下?”
薛與梵視線垂在樓下,看見了那只鳥妹妹從樓里走出去了:“我聲音又不好聽。”
他的手一開始還好好地幫自己整理頭發(fā),結(jié)果幫她把頭發(fā)別到耳朵后,順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指腹擦過她的耳垂,手上玩意十足,一直沒有撒開。
薛與梵抬手往他爪子上拍下去。
他訕訕然收手,語氣帶著笑:“好聽,我挺喜歡的。”
薛與梵瞇起眼睛,微微仰頭打量著他的表情:“我怎么覺得你說的是我在床上的聲音呢?”
周行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走開。”薛與梵覺得自己素質(zhì)極高,否則手里的拿鐵就潑他臉上了,說完轉(zhuǎn)身朝著教室走去。
周行敘后腳跟上,他還是頭一次來他們珠寶專業(yè)的教室,看著薛與梵桌子上的各種器材,不少之前和她一起去材料店的時候見過。
薛與梵看他跟了過來,好奇:“你還不去吃飯?”
“這都碰見你了,不得邀請你共進一下午餐。”他沒找椅子坐,站在薛與梵桌前,仗著那一八五還往上的身高像座小山一樣矗在旁邊。
薛與梵今天因為課的原因沒打扮,有些不修邊幅:“算了,沒打扮不想出去吃。”
周行敘:“那就學校食堂。”
薛與梵把桌上收拾了一下,還是拒絕:“別了,要是被人看見我們一塊吃飯,我怕有些人要受刺激。”
他抬了眉骨:“擔心我哥?”
薛與梵從課桌兜里拿出自己的包,檢查了一下宿舍鑰匙和手機。朝他咧嘴一笑,小表情欠欠的:“我是愛鳥人士。”
但最后他們還是一起出的樓,一前一后,距離不近也不遠。四周沒有什么人,這個時間點不是在宿舍就是在食堂。他放慢了腳步,等薛與梵從后面走上來。
問她:“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見不得人了。”
正午的太陽掛在頭頂正上方,樟樹種在紅色磚路的正中間,兩個人走在樟樹兩邊的樹蔭下。
薛與梵小心的貼著樹蔭走,但因為樹根,紅色磚路有些不平。
她像個過獨木橋的人,雙臂微微張開,保持平衡:“男未婚女未嫁,兩個人沒關(guān)系的人沒事湊一起吃飯干嘛?”
周行敘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回答她。
食堂里還熱鬧著,兩個自覺的在食堂門口拉開了距離。在嘈雜食堂門口,周行敘還是耳尖的聽見一聲:“薛與梵。”
他和被叫名字的人一起回頭望去。
是一個背著書包,看上去稚氣都沒有褪干凈的男生。
周行敘聽見薛與梵跟他揮了揮手后,喊他魏嘉佑。想來他們是認識的,但是周行敘怎么看不遠處那個男生都覺得年紀有些小。
很快,他們的對話就給他答疑解惑了。
薛與梵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魏嘉佑你怎么現(xiàn)在在我學校?你們高三不是要馬上要高考了嗎?”
“我保送了首府大學了。”叫魏嘉佑的男生解釋:“我今天來是想來看看以后的學校是什么樣的。”
“保送了啊?阿姨不是高興壞了?我媽也要高興壞了,以后你就要代替我成為我媽的活招牌了。”薛與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明明才一段時間沒見的少年,這會兒個頭就跟按下加速鍵一樣,已經(jīng)需要薛與梵仰頭看他了。
“我媽媽說等你什么時候放假有空了,請你們家吃飯,要謝謝向卉阿姨給我補課。”
飯,不吃白不吃,薛與梵沒客氣,畢竟拒不拒絕接不接受都是要看向卉的,她也只是沾光的那一個。
換了話題問他吃沒吃飯。
首府大學的食堂是刷飯卡的,不收現(xiàn)金。魏嘉佑搖頭:“我準備去超市買泡面應付一下。”
“走,我請你吃我們學校食堂。”薛與梵說著,揮手叫面前的小男生跟上。
周行敘站在旁邊,看著剛才才說過‘男未婚女未嫁,兩個人沒關(guān)系的人沒事湊一起吃飯干嘛’的人,此刻拉著個沒婚嫁的也沒什么關(guān)系的男生一起去吃了飯。
“呵。”
被氣到了。
不能和他去食堂吃飯,就能和這個男生去吃飯?他沒個小雞仔上得了臺面?
作者有話要說: 信我,下一章更好看!!!!!!
后面還有一章,周一不更了,社區(qū)安排做核酸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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