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爺子看了楚珍珍一眼,點點頭,然后閉上眼睛。
楚珍珍臉上的五道血痕十分刺眼,她的臉色很難看,現(xiàn)在楚老爺子把處置楚英杰的權(quán)利交給她,也是一種無奈的做法,畢竟楚英杰是他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他心中再氣,又能怎么辦呢?
不過,對于楚家人來說,他們寧愿得罪楚老爺子,也不愿意得罪楚珍珍。
要不然,楚珍珍也不會得到“老巫婆”這個榮譽稱號。
楚珍珍答應(yīng)著,冷冷的掃視過每一個楚家人,她的眼神十分陰冷,每一個被她掃過的人,都打心底感到一陣寒意。
“鑒于楚英杰、楚文華父子所做的一切,我代表公司董事會以及楚家家主楚星潮宣布如下如下處理結(jié)果,第一,楚英杰,楚文華父子永遠驅(qū)逐出楚家,剝奪其在楚家的一切特權(quán),收回其所持有的公司股份,第二,楚家所有人員待遇降三成,以觀后效,第三,鑒于云愷為楚家和公司所做的一切,特晉升楚江川一家為楚家直系親屬待遇,楚恬進入楚家家主繼承人和金楚集團董事長繼承人考察期,為期一年。”
楚英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發(fā)直,臉色鐵青,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臺下,楚美玲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她緊緊盯著楚恬,好像要把她給吃了一樣。
聽了這個處理決定,楚江川和白蓉簡直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們本是楚家旁系,現(xiàn)在被提升為直系一脈,這就說明他們以后的待遇將會有很大的提升,而且很多事物也都可以直接參與了。
而最令白蓉開心的,就是楚恬被指定為家主和董事長繼承人了,以后自己無論是在楚家人面前還是在自己那幫姐們們面前,都可以高人一等了。
楚志強是唯一一個沒有發(fā)表自己意見的人。
平時他在楚家三兄弟中,也是一位比較內(nèi)向的人,甚至自己的女兒楚茗雅,他也沒有讓她在金楚集團工作,而是讓她憑借自己的能力在招聘網(wǎng)站上自己找了工作。
說到明哲保身,楚家三爺是做的最高明的一位。
“咳咳。”楚志強輕咳兩聲,道:“作為楚英杰的親兄弟,楚文華的親三叔,我說兩句,首先對于他們的所作所為我感到非常痛心,同時作為他們的親人,我也為此感到深深的自責(zé)。但是他們畢竟違反了家法,違反了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挨罰是活該。不過……”
楚志強的目光落在楚恬臉上,微微搖頭,欲言又止。
楚珍珍冷哼一聲,問道:“不過什么?要什么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個什么樣子!”
“是這樣,自從楚家成立那天起,旁系提升為直系的情況有過,但是僅限于為家族事業(yè)做出過卓越貢獻的家庭,而我不認為云愷這一次算是為家族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這是其一,其二,把楚恬內(nèi)定為家族和集團繼承人,為時過早。”
他話音剛落,白蓉第一個跳出來,指著他鼻子大聲問道:“楚老三,你什么意思?哦,你說我們家不符合情況就不符合情況?這楚家到底是誰當(dāng)家啊?是你當(dāng)家還是三叔當(dāng)家?”
“大嫂,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楚志強說道。
“楚老三,你說我挑撥離間?我挑撥你和誰了?再說了我挑撥離間對我自己有什么好處?反倒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家云愷做的事情算不上對家族的卓越貢獻,那么我問你,到底什么樣的貢獻才算是卓越貢獻?”
“卓越貢獻就是……”
楚志強話沒說完,楚老爺子站起來,伸手打斷他,沖楚恬說道:“楚恬,你個人怎么看?”
楚恬道:“我沒問題。”
“呵呵。”楚美玲突然冷笑著,站起來說道:“好一個沒問題,楚恬,有句俗話叫得了便宜賣乖,我看說的就是你吧。”
“哦?”楚恬瞥了她一眼,反問道:“怎么著,難道你是得不了便宜也賣乖,還是得了便宜也不賣乖呢?”
“你……”
楚恬上前兩步,轉(zhuǎn)身沖著楚家所有人說道:“我,楚恬,作為楚家人,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為壯大楚家而努力,從我大學(xué)畢業(yè)進入金楚集團直到今天乃至到未來,我心中所想,現(xiàn)實中所做的都是為了楚家,所以今天姑奶奶指定我進入楚家繼承人的考核期,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會更加努力的去為了楚家服務(wù)!”
啪啪……
一陣陣的掌聲響起來。
楚恬冷冷的瞪著楚美玲,說道:“當(dāng)然,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想做楚家繼承人,好啊,我楚恬歡迎競爭,我希望和大家一起進入一年的考核期,到時候誰能勝出,誰就是家族繼承人。”
“好!說的好!”楚珍珍率先鼓掌,她看了一眼楚老爺子,見他點點頭,便繼續(xù)說道:“既然這樣,在此我就和楚恬定一個一年之約,如何?”
“如何約定?”楚恬問道。
“家族給你一年的考核期,這一年中,家族中任何一個符合條件的人都可以和你競爭,而且這種競爭家族不會出面干涉,如果你能平穩(wěn)的度過這一年的考核期,達到家族規(guī)定的繼承人目標(biāo),那么你就贏了,當(dāng)然若是你沒有通過,那么這個家族繼承人的名額就給到通過的人。”
白蓉聽了,趕緊擺著手說道:“不,不不不,小姑,不能這樣做,咱們楚家以前也沒有過這種先例啊。”
“是沒有,但是我今天就開這個先例。”楚珍珍說著,沖楚恬問道:“怎么樣,這個一年之約,你敢簽嗎?”
楚恬道:“簽!”
白蓉氣的直跺腳,攔著楚恬道:“恬恬,你傻啊,你怎么能簽這樣的協(xié)定呢,你要是簽了,就是把自己置于眾矢之的了,到時候整個楚家人都要針對你,膩傻啊!”
“媽,身為未來楚家的當(dāng)家人,要面對的可不只是整個楚家,而是整個鳧州、整個魯寧省,甚至整個九州乃至整個世界,要是我現(xiàn)在連這個膽量和信心都沒有,那么就算是以后我當(dāng)上了楚家家主,有怎么能帶領(lǐng)楚家朝著更高的位置發(fā)展呢?”
楚恬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這番話卻是鏗鏘有力。
前面,楚老爺子和楚珍珍禁不住換了一種延伸看著她,楚老爺子的臉色終于稍稍緩和,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往一直忽視的這個旁系孫女,才是最值得培養(yǎng)的。
見楚恬這么說,白蓉雖然心中不滿,可也沒辦法了。
但是楚江川卻對楚恬說的這番話很滿意,他認為,只有這樣,到時候楚恬當(dāng)上楚家家主,才算是實至名歸。
事情處理完,云愷開車和楚恬一起去公司。
楚恬摘下塞在耳朵里的無線耳機,松了一口氣,道:“你當(dāng)時在耳機里教我說的那些話,可把我給嚇壞了,我到現(xiàn)在想想還有些后怕呢。”
“呵呵。”云愷笑笑,說道:“恬恬,唯有這樣說,才能讓你以最快的方式得到楚珍珍和楚老爺子的心啊。”
“嗯?你什么意思?”
“恬恬,其實很多事情你都看不透,為什么老爺子讓楚珍珍來處置這件事情?為的就是給自己留下余地,以便以后隨時反悔,到那個時候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空啊。”
“嘶——”楚恬倒吸一口冷氣,道:“原來是這樣。”
云愷點點頭,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我之所以讓你簽?zāi)莻一年之約,為的就是能夠讓那些反對我們的人一個個主動跳出來,也省的他們明里暗里的對付我們,我們卻不知道他們是誰,現(xiàn)在他們一個個跳出來,我們就好辦了。”
楚恬看著云愷,就像看一個陌生人,道:“云愷,我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你了,我怎么突然覺得你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