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的陸辰,顯然有些生氣,他很想一拍桌子,將這個喜形于色又有些勢利的女服務(wù)員痛快地罵上一頓,但是這一直被壓抑的憤怒,卻終究還是隨著胸腔的起伏,緩緩地被鎮(zhèn)定了下來。陸辰嘗試用一種近乎和藹的語氣,沖女服務(wù)員反問了一句:你喝酒了吧,什么意思?
女服務(wù)員正想爭辯,卻見小惠突然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盯著這女服務(wù)員,開口便罵道:你你你……你這個服務(wù)員,是不是干的不耐煩了?你知道他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你可真是不怕事兒大是不是?叫你們老板過來!
陸辰趕快一揮手,示意讓小惠注意影響。
徐文光也不失時機地搭腔道:我說你這個服務(wù)生,你還蹬著鼻子上臉兒了是不是?換,必須要換!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現(xiàn)在大宅門兒!
女服務(wù)員冷哼了一聲:我說這位哥,敢情您是這兒的老板,您說不讓我出現(xiàn)我就不出現(xiàn)?得了唄您吶,您喝好你的酒,交好你的朋友,不該管的,別瞎管!
我靠,這口氣還挺硬!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樣的服務(wù)員,在服務(wù)界堪稱是一朵奇葩!
這時候小菲也加入了對女服務(wù)員的聲討隊伍,指畫著她進行了各種抨擊。陸辰不想把事鬧大,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冷靜。
女服務(wù)員很快便離開了此地,去到別的桌前服務(wù)了。
徐文光皺眉望著她的背影,端起酒杯,對陸辰說道:黃總別生氣,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來,咱喝酒!
‘喝酒!’陸辰狠狠地喝了一口,讓這滿心的憤怒,隨酒水一齊流進胃中,消化掉。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xù),歌舞升平,燈光炫美,此起彼伏。
陸辰身邊的小惠,像是也振奮了精神,隨著音樂聲,輕輕地抖動著身體,嘴上還哼哼著旋律。那邊的小惠也受到了傳染,輕輕地搖晃著腦袋,感受著這音樂聲所帶來的激情。
十幾分鐘后,音樂漸漸停止,一個漂亮的女主持人走上了舞臺,洋洋灑灑地說道:今天的秀場,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了,希望各位尊貴的客人們,吃好喝好,您的到來,是我們大宅門的幸運。也希望您能繼續(xù)不棄地支持我們,支持大宅門。另外,值得我們感動的是,今天晚上大宅門來了兩位相當(dāng)非同凡響的客人,受我們老板囑托,對這兩位客人的到來,表示最熱烈的歡迎和感謝。感謝你們對大宅門的信任和支持,一會兒我們老板會親自向您表示敬意!
非同凡響的客人,那是誰?
陸辰在心里琢磨著,能夠讓主持人在臺上點出,且能讓老板親自囑咐的,那必定是在整個濟南城有著巨大影響力的人物。要么是官場大亨,要么是商界巨子,甚至還有可能是來濟南辦事兒的京城大官兒。
徐文光這時候正拿著一個牙簽兒,歪著腦袋挑著牙縫兒,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陸辰的煙癮突然犯了,克制了這么久,不抽根煙兒仿佛心里有些癢癢。權(quán)衡之下,站起身來。
徐文光愣了一下:黃總你這是……
陸辰道:我出去抽根兒煙,先。
徐文光沖身邊的小惠使了個眼色:你去陪一下黃總。
陸辰苦笑道:老徐你把我想的太腐敗了吧,也。抽根煙還要有人陪?省省吧,你們在這兒先吃。
但小惠還是執(zhí)意跟陸辰走出了大宅門,剛一出來,陸辰趕快摸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眼疾手快的小惠,馬上摁著了打火機,恭敬地把火湊了過來。
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舒坦。
小惠嘻嘻地道:黃哥煙癮還挺大嘞,不抽煙憋的慌,噢?
陸辰微微地點了點頭:依賴,依賴慣了。其實這就只是一種習(xí)慣,當(dāng)習(xí)慣形成,就很難去改變。
小惠笑了笑:是呢是呢。不過黃哥吸煙的樣子,很有范兒。
陸辰反問:抽根煙有什么范兒?
小惠強調(diào)道:不是所有的人抽煙都有范兒,黃哥你就有范兒。你煙里有故事。
陸辰撲哧笑了:你可真會說話。
抽煙的過程中,陸辰下意識地瞄了小惠一眼,不由得猛地一怔。
月色之下,霓虹燈迸射出性感的光芒,在她臉上寫滿了性感的元素。微風(fēng)吹拂,她的頭發(fā)輕輕地拂動著,纖美的身形,仿佛是一道沁人心扉的風(fēng)景,讓人欲罷不能。她美麗的大眼睛中,仿佛寫滿了故事,寫滿了青春,寫滿了年輕的色彩。她用高跟鞋鞋跟輕輕地踩擊著地面,那動靜,竟然也踩的那么性感怡人,仿佛讓人一聽之下,便會心花蕩漾,陶醉其中。
小惠微笑著盯著陸辰,眼睛當(dāng)中充滿了一種神奇的憧憬,她饒有興趣地問道:黃總,您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大的成績,我真的很想知道,您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的故事。我聽徐哥說,您是白手起家,甚至……甚至以前還當(dāng)過保安,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陸辰愣了一下:這個老徐!
小惠帶些撒嬌的語氣,搖晃了一下陸辰的胳膊:是不是真的嘛,黃哥?
陸辰點了點頭:不錯。我當(dāng)過幾年保安。
小惠嘖嘖地道:哇還是真的呢!黃哥太了不起了!
陸辰反問:當(dāng)過保安就了不起了?
小惠強調(diào)道:保安呀,了不起不是當(dāng)保安。是一個保安員,竟然……這話該怎么說呢?就是,誰會想到,一個不起眼兒的保安員,能夠用這么短的時間,成了鑫夢商廈的總經(jīng)理?這簡直是個神話,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神話。
陸辰笑了笑:也許是命運照顧我吧,我這幾年一直比較順。
小惠搖了搖頭:那哪是呀!你還相信命運呢?這只是說明,黃哥有能力。黃哥就是一條潛伏在小溪里的巨龍,只要一有機會,就會龍騰虎躍,上天入地。
陸辰一擺手:得了得了,你這一會兒工夫就把我吹天上去了!
小惠振振有詞地道:我這哪兒是吹呀。你知道嗎,你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偶像啊!
陸辰笑道:嘔吐的對象唄。
‘真的呢!’小惠強調(diào)道:反正,反正我很崇拜你噢!
陸辰道:可別。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神,其實說透一點,我就一打工的!
‘嘖嘖嘖嘖嘖……’小惠嘟了嘟嘴巴:真低調(diào)!還打工的呢!您這打工的,撐起濟南半邊天!鑫夢商廈呀,這可是……
陸辰打斷她的話:好了好了,別捧我了。說說你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惠撓了撓頭發(fā):也沒……沒什么打算。像我們這種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在城市里一抓一大把。唉,難呀。想找個趁心如意的工作,難于上青天!
陸辰道:慢慢來兒,別著急。別想一口吃個胖子,要學(xué)會穩(wěn)扎穩(wěn)打,總會有一天能熬出頭。
小惠噘著嘴巴道:感覺沒有任何希望的樣子,在這個大城市里生存,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陸辰道:你文憑挺高,相貌也不錯,找個工作有何難?
小惠有些驚喜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你的意思是說,我長的還……還可以?
陸辰汗顏地點了點頭:完全可以。
小惠嘻嘻地道:那你養(yǎng)我唄!
陸辰猛地一怔,知道她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不外乎,一笑釋然。‘走吧,回去了。’陸辰一揮手,開始往里走。
‘等等我嘛。’小惠追了上來,與陸辰肩并肩。
陸辰感到她與自己靠的很近,身上飄散出陣陣清香。這種清香與酒精很容易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讓人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坐回餐桌上,徐文光正在和小菲碰杯,見陸辰回來,小菲嬌滴滴地望著這邊,說道:黃哥,你走了這么一大會兒,帶我們家小惠去哪里了呀,有內(nèi)幕,一定有內(nèi)幕!
陸辰先是一怔,扭頭瞄了瞄小惠。
小惠一嘟嘴巴:胡說什么呢,你。我和黃哥是無比純潔地關(guān)系,是不是黃哥?
說完之后,小惠一只手輕輕地搭在陸辰肩膀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陸辰一陣愕然,這種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陸辰輕輕地抖了一下肩膀,但是小惠像是沒事兒人似的,甜蜜地咯咯笑著,仿佛在故意自暴自己與陸辰的關(guān)系,這種無中生有的本事,豈是一朝一夕能夠?qū)W會的?
小惠終于把手從陸辰肩膀上拿了下來,端起酒杯。
小菲不失時機地道:剛才你們出去這一會兒,我和徐哥已經(jīng)碰了好幾下了,你們呀,得補上,不能偷懶!
‘誰怕誰?’小惠轉(zhuǎn)而面向陸辰:黃哥,來吧,殺殺他們的銳氣!
陸辰苦笑:你真的想灌翻我嗎?
小惠一揚頭:小妹哪能灌輸你呀黃哥,你海量。來,我先喝為敬!
這丫頭,果然不同凡響,酒量非凡。
現(xiàn)在的女孩兒,怎么就這么能喝呢?陸辰正在猶豫之間,見旁邊傳來了一聲溫柔的聲音:黃總!
陸辰一扭頭,見是一個很有氣質(zhì)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身后。
這女人相貌很端莊,一看就非凡人。渾身上下,浸露出一種不凡的氣宇。輕笑之間,便展露出浸人的芳華。
陸辰愣了一下,心想,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