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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朗自報家門是許安寧的未婚夫,閻氏夫婦又是一愣。

未婚夫?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葉從露略帶驚訝的看向許安寧,心里想著,這個女人倒是蠻有手段,竟然讓一個又一個男人替她出頭。

她仿佛瞬間抓住了什么把柄,挑著眉,勾起唇角:“我還以為許小姐是什么純良佳人呢!原來這么水性楊花,還想腳踩兩只船?真是不要臉!”

說完,又朝向許朗,手指伸出,指向許安寧,繼續(xù)道:“我勸你娶妻之前認(rèn)認(rèn)清楚,這樣的破爛貨不要污染了自家……”

還沒等她說完,忽然覺得面前寒光一閃,緊接著,手腕處一陣疼痛。

原來,是許朗正攥住她指向許安寧那只手的手腕,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越攥越緊,痛感不斷加重。

只見許朗冷著臉,冰冷的氣場全開,雙眸之中的寒意似乎要將周遭一切凍結(jié)。他看住葉從露,輕啟薄唇,一字一頓的說道:“收回你剛才的話,再多說一個字,我會保證讓你后悔。”

葉從露只感覺脊背上起了一層寒意,冰冷的觸感直抵她的全身。想掙扎,卻根本動不了。

葉從露害怕起來,雙眸之中流露出驚恐。

“放開她!”

閻鈞的一聲冷斥,終于讓葉從露回過神來。

“老爺!”

她費力的回轉(zhuǎn)頭,帶著一臉的委屈向閻鈞求救。

“我讓你放開他!”

見許朗沒有立刻執(zhí)行,閻鈞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又冷厲了幾分。

許朗狹長的眸子轉(zhuǎn)向閻鈞,金絲框的眼鏡鏡片,也絲毫阻擋不住他雙眸之中的寒冷。此時,這樣裝束的他,竟然不見分毫的清雋與優(yōu)雅,竟然仿佛一尊殺神,讓人望之則遍體生寒。

閻鈞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許朗猛然松開葉從露的手腕,將人推了回去。

終于掙脫鉗制的葉從露立刻倍感委屈,扶住閻鈞就抽泣起來。

閻鈞面子上掛不住,厲聲質(zhì)問:“你叫許朗是嗎?你以為閻家是誰,竟然膽敢這樣放肆?!”

許朗唇角勾起,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不屑,用著冰冷到極致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區(qū)區(qū)一個閻家,我們許家還不放在眼里。”

閻鈞完全被震驚到。

閻家可是整個華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說,閻家他不放在眼里?!

如此口氣,不是瘋子就是真的擁有些實力。

而許朗,顯然不是瘋子。

閻鈞看著許朗,他的名字在自己的腦海中反復(fù)映刻,最終,對上了一個名詞。

許家!

是華夏當(dāng)年的那個許家?!

許朗,這個人絕對有著不凡的身份和能量,并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如果他真的屬于那個許家,那么……

震驚之下,閻鈞只覺得遍體生寒。

“我告訴你!你永遠(yuǎn)別想踏進(jìn)閻家一步!”

回到閻鈞身邊的葉從露有了依仗,立刻恢復(fù)了以往的趾高氣昂,從許安寧惡狠狠的發(fā)泄道。

“求之不得。”

許安寧冷漠開口,算作回應(yīng)。

“你!”

葉從露想讓丈夫幫忙,轉(zhuǎn)頭卻看見閻鈞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

心里一驚,忍不住從旁提醒道:“老爺?厲珩他還沒有接出來呢!”

“貴公子還要在仁安待一段時間,希望閻先生和葉太太聽得懂人話。”

許朗說完,拉著許安寧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景,葉從露揉著自己發(fā)紅的手腕,氣急敗壞:“老爺!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厲珩他……”

“住嘴!”

閻鈞的眉心緊緊擰在一起,忽然出言斥道。

葉從露被嚇的一個激靈,還想說什么,閻鈞已經(jīng)邁步離開了仁安。

葉從露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突然讓步,卻也阻撓不了對方的決定。剛剛受的氣全部郁結(jié)于胸,無處發(fā)泄。

葉從露的雙眸瞇了瞇,指骨攥緊,指甲深深的掐近了肉里。

這個賤女人,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另一邊。

因為剛剛發(fā)生的槍擊案,現(xiàn)場距離仁安最近,許多傷員被送了過來。醫(yī)院大廳各處都在哀嚎慘叫,比閻厲珩傷的更重的人,也有不少。

藺老、趙老,還有蕭氏兄妹,早就投身到搶救病人的行動中。

許安寧作為醫(yī)生,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閻氏夫婦走了,便與許朗分開,連忙去救治傷員。

此時此刻,左漣正坐在醫(yī)院走廊的角落,回憶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琥珀色的雙眸暗淡下來,神情里滿是自責(zé)。

剛與許安寧分開的許朗,才恍然想起,當(dāng)時從槍擊案現(xiàn)場帶出來的是四個人,還有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好像還沒有離開醫(yī)院。

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許朗在醫(yī)院大廳里尋找了一遍,最終,在角落里看到了眸光暗淡的左漣。

她仿佛一只受傷的小貓,蜷縮在椅子上,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琥珀色的雙眸頗有些無神,不知在看向何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朗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你……還好吧?”

聽到聲音,左漣怔怔的抬頭,正對上許朗那雙流光瀲滟的明眸。

她心里一動,又低下頭去,語氣低沉:“我還好。”

許朗沒再說什么,走過去,在左漣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半晌的沉默。

最終,許朗輕啟薄唇:“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

左漣一怔。

許朗的話直擊她的內(nèi)心。

從槍擊案發(fā)生到現(xiàn)在,她一直都在自責(zé),如果不是她非要提議射擊游戲,如果不是她一定要與許安寧堵那口氣,是不是,這場慘劇就不會發(fā)生?

她一直倔強(qiáng),好勝,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心態(tài)會不會給旁人造成麻煩。

而今天的槍擊案,似乎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是,身邊的這個男人為什么都沒有指責(zé)她?他明明可以懷疑,整個槍擊案都是她導(dǎo)演的啊!

左漣默默的攥緊指骨,咬著紅唇,說道:“你怎么知道與我無關(guān)?”

許朗認(rèn)真說道:“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就算競爭,也是光明正大,不會采用這樣連累無辜的卑鄙手段。”

說到一半,許朗頓了頓,唇角勾起,一雙明眸看了過來,輕笑道:“你只是好勝心強(qiáng)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