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厲珩眸色深寒,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閻一站在太乙堂大廳,看到他,忙迎上來。
“少爺,許小姐沒事吧!
閻厲珩抬頭看了他一眼,看清楚他眼中的擔憂,眼眸微瞇:“你這么擔心?”
“那是!遍愐幌胍膊幌氲卮鸬溃骸八厮氐耐痊F在已經可以扶著墻走路了,這都是許小姐的功勞。要不是她,素素這輩子大概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素素就是我的命根子!許小姐治好了素素,就是我的恩人!”
閻厲珩收回目光。
“少爺,許小姐她到底有沒有事?”閻一不死心地追問道。
“沒事。”
“沒事?那就好那就好!遍愐凰闪丝跉猓骸霸S小姐這么好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素素肯定會難過,鹿寶和老爺子也沒辦法交代!
“閻一。”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閻一猛地抬頭。
“你再去查許安寧的資料,這一次,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利誘也好,查出許安寧從小到大,所有相關資料!”
“可,上次我們不是查過了嗎?”閻一有些不解。
“那是假的!
“假的?”閻一瞪眼:“不會吧?”
“有人想讓我看到假的,所以,再去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人隱藏的東西,給我挖出來!”
“是!
閻一應是,閻厲珩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修長的雙腿邁步,大步踏了出去。
現在除了許安寧的身份,他還有許多東西,需要一一確定。
——
翌日,傍晚。
許安寧疲憊地睜開雙眼,頭疼的余韻還在,她伸出手,揉了揉。
怎么回事?
她怎么,看到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她只記得在宴會上,她潑了白芊芊滿頭滿臉的紅酒,然后呢?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媽咪小姐姐,你醒了!”一道軟糯的聲音忽然從身邊傳來。
許安寧扭頭望去,看到閻鹿寶正乖乖巧巧地坐在她床位,肉嘟嘟的小手撐著下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那張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看到她醒來后的歡喜。
“鹿寶,你怎么在這?你爸比呢?”
“爸比去公司了。媽咪小姐姐,你頭還疼嗎?”鹿寶軟軟的腦袋蹭過來。
許安寧搖搖頭,寬慰道:“看到鹿寶就不疼了。”
“真的?那鹿寶就在這里陪著媽咪小姐姐。對了媽咪小姐姐,你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是不是身體太弱了,要不要以后每天和鹿寶一起鍛煉?”
小家伙喋喋不休地說著,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男人俊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爸比!”
“嗯!
“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和……”閻厲珩頓了頓,目光落到許安寧的臉上,陡然深邃:“和你媽咪小姐姐說!
“……”許安寧眨了眨眼。
什么情況?怎么她暈了一覺醒來,這男人,就好像……變了?
居然連媽咪小姐姐這種話也能說出口,以前,他不是最討厭鹿寶這樣稱呼自己嗎?
許安寧看著鹿寶朝自己眨眨眼,鬼精靈地鉆了出去。
出去后,還不忘記幫兩人帶上門。
許安寧看向閻厲珩,他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一雙眸子,就那樣深深地盯著她。
許安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咳,先出聲:“那個,昨天宴會上的事,我可以解釋。是白……”
“不用。”
兩個字,打斷許安寧接下來的話。
她詫異地看著閻厲珩:“你不怪我潑了你心上人一身的紅酒?”
聽到心上人幾個字,閻厲珩眉頭微皺,周身的氣質似乎也冷了些。
感覺到他心情的變化,許安寧皺起眉,這人……什么情況?
她好像沒說錯吧?!
想著,下一刻,卻看到渾身散發著冷意的男人將手中的東西往前一放:“睡了二十個小時了,先吃點東西。”
三層的保溫桶,營養粥、補身的湯羹,聞著就勾人食欲。
許安寧笑了笑:“謝謝!
看著她眉眼舒展地品嘗著盅內的粥羹,閻厲珩的神情也不自覺舒展下來。
良久,就在許安寧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白芊芊,曾經救過我一命。”
許安寧手中捏著的湯匙一頓,詫異地抬起頭。
男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許安寧卻察覺到他全身上下的緊繃:“我的母親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她去世那天,我被人鎖在一間偏僻的院子里,著火了,我出不去。那時候,是白芊芊救了我。”
“所以,你才對她這么好?”許安寧看著他。
閻厲珩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無聲的默認。
許安寧垂下眸,看著手中的湯粥,忽地抬頭:
“就算知道她做的事不對,就算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初救你時的那個小女孩,你也會,這一一味地去袒護她?”
良久,沒有人說話。
許安寧嘲諷地一笑,正要開口,下一刻,卻聽到一道喑啞疲憊地男聲。
“不會了!
什么?
許安寧詫異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
“不會再袒護她。”閻厲珩視線直直地看著她,那樣探究侵略的目光,不自覺讓許安寧心中一顫。
要死……
她是誰?憑什么要去管他的事情?
再說……他袒護誰不袒護誰……關自己什么事?
許安寧蒼然地扭過頭躲避他的目光,下一刻,卻感覺到面前的羹盅被人接了過去。
俊美的男人就這樣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碗,一手用湯匙舀起羹盅內的羹湯。
“干、干什么?”許安寧臉色羞紅。
閻厲珩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吃完!
“吃完就吃完……你……別離我這么近!
“好。”
“粥給我!
“好!
男人的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許安寧看到他手背上幾道明顯的抓掐痕跡,眼皮子忽地跳了跳。
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這個……怎么回事?”
閻厲珩挑眉:“你不記得了?”
“……,還真是我弄得?”許安寧更尷尬了,昨天的事,她雖然一點都不記得了,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再看他手上,猜也能猜得到……
“其實……應該、也沒大礙吧,不會留疤……”許安寧說著,一邊說,一邊感覺更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