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蘇蘭英的反應有些奇怪,趙婕微微蹙眉,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易醫生的診斷是這樣的。”
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趙婕又繼續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誤診的可能,我們還是另外再找人看看得好,說不定就是一場誤會呢。”
蘇蘭英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趙婕,沒說話。
看得出來蘇蘭英的欲言又止,趙婕也沒有多說什么。
蘇蘭英在趙婕的身邊坐下,兩人同時沉默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這要不說話的氛圍有一點尷尬,還是之前就想問出口,蘇蘭英突然開口說道:
“對了大嫂,我聽說你跟老宋媳婦鬧翻了,還說以后再見面就當做不認識,怎么回事?你們之前不是挺好的嗎?你還說老宋媳婦幫了你許多的忙,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人家的。”
聽蘇蘭英說起老宋媳婦,趙婕的心里就不高興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懷里那熟睡的小妮妮,趙婕笑了一下,說道:“沒什么,就是有一點事情而已,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見趙婕不愿意說,蘇蘭英也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看了一眼天色,蘇蘭英又繼續說道:“不過大嫂,我們就這樣坐在外面等著也不是個事兒,不然先回去我那里,如果大哥跟建國他們找到婆婆了,也會回去的。”
說著,蘇蘭英就已經站了起來,看向趙婕懷里的小妮妮,又說道:“再說了,這小妮妮的感冒才剛剛好了一點兒,如果再外面吹了風,又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趙婕想了一下,覺得蘇蘭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遂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坐得太久的緣故,還是因為頭上的傷,趙婕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好在蘇蘭英及時的扶住了她的手臂,關心的問道:“大嫂,你沒事吧?”
趙婕緩了緩,好一會,才對蘇蘭英勉強的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可能是剛才坐得久了,感覺有一點點的頭暈,現在已經沒事了。”
注意到趙婕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蘇蘭英主動的說道:“大嫂,要不,我幫你抱小妮妮吧,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可別是累著了。”
趙婕強扯出一抹笑容,對她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剛才站起來的時候有一瞬間而已,不礙事的。”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那我就不說什么了,只是嫂子,你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忘了,你還有一個小妮妮需要你照顧呢。”蘇蘭英又說道。
趙婕會意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是真的沒事兒,不然我也不會強撐的。”
兩人慢慢的走回到了蘇蘭英的家里。
他們回到家里的時候,屋子里并沒有燈光,顯然是鐘建國跟鐘厲北都還沒有回來。
趙婕跟蘇蘭英倒都不是那么的擔心,反而是覺得有幾分李翠花在故意的感覺。
不過兩人都明白的事情,誰也沒有說出口。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說出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此時另一邊正在尋找李翠花的鐘建國跟鐘厲北。
兩人順著醫院附近的道路都找了一圈,但還是沒有找到李翠花的身影。
“大哥,你也沒有找到娘嗎?”鐘建國著急的問道。
鐘厲北搖了搖頭,“沒有,你那邊也沒有嗎?”
鐘建國也搖了搖頭,插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剛才跑了一圈,跑累了。
兩人都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
鐘建國這才又一次的問道:“大哥,這娘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兒?你就跟我說說吧,你不跟我說,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到時候找到娘了,我又要怎么勸她回家去?”
“就是下午的時候,你大嫂帶娘一起去醫院做檢查,檢查出來說娘是得了肺癆……”
鐘厲北的話還沒有說完,鐘建國已經激動的打斷了他后面的話。
“什么!肺癆!”
鐘厲北微微蹙眉,“你小聲一點,那么大聲做什么?怕別人聽不到嗎?”
鐘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足了什么,急忙捂住了嘴,湊到鐘厲北的面前,小聲的又重復了一遍:“你剛才說,娘得的是肺癆?那不是不治之癥嗎?”
“什么不治之癥,那都是以前環境不好的時候,因為患病的人太過于勞累了,所以才會變成不治之癥的。”鐘厲北白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你大嫂說了,這肺癆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好了。”
“什么?好好休息就可以治病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治病辦法?”鐘建國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不只是好好的休息了,還要配合醫生開的藥吃,在家里休息,不許干活,也不許七想八想的,這樣病情就容易好得快一點。”鐘厲北又繼續說道。
鐘建國還是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不過鐘建國雖然是不相信,但對于鐘厲北跟趙婕說的話,還是習慣性的就會相信上七八分,畢竟他們倆夫妻說出口的話,基本上都是實現的,都是真的。
抿了抿唇,鐘厲北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又繼續說道:“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繼續找找看吧,說不定就在這附近了。”
鐘建國猶豫了下,還是拉住了鐘厲北的衣服,問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以后怎么辦?”
“什么?”鐘厲北疑惑的看著他,其實心里已經明白了鐘建國的意思,只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鐘建國抿了抿唇,但還是又重復了一遍:“娘的這個情況,以后你想過要怎么辦嗎?那可是肺癆啊!是會傳染的!”
鐘建國在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滿是驚恐,一副想要遠離李翠花的模樣。
雖然是已經猜到了鐘建國是這樣的想法,但這話從鐘建國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鐘厲北還是頓時就變了臉。
“怎么?肺癆怎么了?難不成因為她患了肺癆,就不是你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