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半信半疑的一個人嘀咕道:“講道理我們學過刑偵的人,尤其是學過法醫的人不應該在去相信那些鬼話,但這么多人說有鬼,難道……”
隊長想到趙毅是法醫,轉頭對地上的趙毅問道:“小趙,對于這鬧鬼的事情,你怎么看”
趙毅滿臉不高興,對案件卻也不肯有所大意。他嘟嘟囔囔的說道:“我可不相信那些什么鬧鬼的鬼話。這事情要嘛大家以訛傳訛,造謠生事。要嘛就是有人故弄玄虛,蠱惑人心。”
隊長想想也對,他對趙毅和張蘭說道:“小張,你去資料室打印一份辟謠的告示,多復印幾分,帶著小趙去吧告示貼在街道的公告欄上!
張蘭問道:“那告示怎么寫呢”
隊長稍作考慮,說道:“一是從社會治安方面去寫,讓大家相信科學,不要隨便搞封建迷信。引起人心騷動。二是從醫學科學方面去給大家做一下簡要的分析,讓大家知道鬼是不可能存在的。最后告訴大家,有什么異樣情況,趕快來公安局反應情況!
張蘭答應著走了,隊長拿出一支煙,點上又掐滅。他想起什么事情,對我問道:“那兩卷畫呢”
我說道:“在我那里放著,我這就去取。”我說著跑進去,將兩幅畫都拿了出來。我和隊長走進休息室。休息室里一片空蕩蕩的。我小心的打開畫軸。隊長重新詳細的從頭到尾,從尾到頭的看那兩幅畫。并未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他又將那支掐滅的煙重新點著,在休息室里來回的踱步思考。煙霧像他的思緒一樣,緩緩的飄起來,擴散開,形成一幅幅朦朧而美觀的圖像。
隊長一支煙快吸完了,沒有半點頭緒。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腕,擼起袖子看看手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他說道:“今天到這里吧,我先回了,你也回去吧!
我說道:“我還得等周局他們回來,把今天的工作進展給他們匯報,你先回去吧!
隊長走了,我在休息室里等待外出辦案的人回來。這時張蘭已經和趙毅貼完海報回來了。他倆問我走不走,也都回去了。
快到天黑時,周副局長才帶著幾個辦案人員回來。我去向他匯報案件進展情況,周副局長說道:“咱們去食堂,大家都沒吃飯,咱們一邊吃飯,一邊再談。”
周副局長帶著我們幾個人去食堂,吃飯時我把今天的案件調查情況大致上向他匯報一遍。吃完飯,我走出食堂,本來準備下班的。想起把畫卷落在休息室里,我回到休息室。小小休息室里煙霧彌漫,香煙的味道勾起我抽煙的欲望。
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點燃一支香煙。緩緩上升的眼圈總能帶動我的思緒遐想,讓我繃緊的情緒放松下來。我不急于離開,又順手展開手中的畫卷。
畫卷上的每一處小細節我們都已經捉摸過無數遍了,除了是對現場的描繪以外,提供不了任何線索。但現在案件變得越來越無處著手。我們仍然對這幅話抱著一種渺茫的希望,希望它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線索。
這時煙灰落在了畫卷上,我吹掉煙灰,繼續看那副畫。
我不太明白是誰送了這幅畫來給我,以及送這幅畫的人是誰我收起畫卷,依舊用那根有一人指寬的大紅色絲絳綁住畫卷。我一時不知道怎么去處理這幅畫卷。畫里的內容恐怖詭異,就連這根大紅絲綢,也是送畫的人有意挑選的。
我坐在椅子上,想著怎么樣去處理這幅畫卷。這幅畫卷粘連著那個案發現場的恐怖之氣。如此不祥之物,我不能把它帶在身邊。但扔了又覺得著畫卷有些作用價值。
這時我自己才意識到“作用價值”這四個字,我有些疲憊,躺在椅子上閉目假寐。自己笑自己,一幅畫能有什么價值
我手中握著畫卷,推想這件案件的一些前因后果,這件案件許多線索都是若斷若續。一般不論是在電影里還是線索里,那些細微零碎的線索都是案件破獲的關鍵所在。那些線索當然越多,越有利于案件的偵破。
但是這次的案件異常詭異,那些零碎線索較尋常案件要多出許多。但那些線索都是聯系不到一起。線索越多,案件越是撲朔迷離。線索不但提供不了破案的一些頭緒,反而諸多互相矛盾的線索讓案件邊的更加難以措手。
我躺在椅子上,漫無頭緒的想著這些事情,不知何故我在對這件案件做一些胡亂的推測,在腦中將這些雜亂的線索清理清理,以推測出一些端倪來。這些線索卻是剪不斷,理還亂。讓我越發凌亂到簡直焦躁起來。
我雙手食指放進頭發里,使勁的摳摳頭皮,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我一向都是用這種方式來清理自己凌亂的思維,平復自己焦躁的情緒的。我站起身來,往保安值班室走去。
不知何故“價值”這兩個子在我的潛意識里一直時隱時現。憑借多年的刑偵經驗,這種直覺像是警犬的嗅覺一般,往往能穿透所有的科技技術偵查技術現場線索等等一切的案件外部因素,指引一個優秀的刑偵工作者找到案件突破口。
我努力保持常態,保持平常情緒,要讓這個還沒在我頭腦里形成清晰概念的“價值”浮現出他的完整輪廓。
我一時站在值班室的門口,閉目等待。這個念頭像是拴在魚線上的那塊魚漂在水面上時現時沒,它也在我的意識潛意識的分界線上徘徊著,猶豫著。這時我感到手中握著的畫卷的實實在在的真實感。
這個價值一定和這副畫卷有莫大的關聯。
那些零碎的線索既然有人能把當時的現場做如此詳細的繪制,那人也一定了解熟悉當時的案發情況,哪怕不是作案兇手,也一定和這個案件有著莫大的關聯。
這時保安室里面的鄭東見我站在門外發愣,他打開保安室的房門,我的思路被打斷,我本來是去保安室要一杯清茶的,鄭東問道:“趙哥,你在這里干什么,怎么不進來”
我來不及回答他的話,忙向局長的辦公室走去;厮籍嬀硎青崠|接受的,我回頭又拉了鄭東,兩人往局長辦公室里跑去。鄭東問道:“趙哥你拉我去哪里”
我邊走邊說道:“去局長辦公室找局長!
鄭東說道:“局長現在已經回去了,你得明天早上再去。”
我急于找到局長,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對趙東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得把這幅畫卷交給專案組!
趙東說道:“專案組今天是小李值班,專案組的周副組長也在值班室沒回去!
“我倆得一塊去!蔽艺f著拉了趙東去專案組的辦公室里。小李和周組長正在反復看那些和案件有關的照片,從中尋找一些被忽略掉的線索。
專案組的副組長周衛民也是我們局的副局長,這次由他掛帥,帶領著全局負責這次案件的偵破工作。
我帶著趙東走入辦公會里,周組長看著幻燈片上的圖片,問道:“小趙,你怎么還不回去”
“隊長讓我今天值班,周局,我手里有了一條重要的案件線索!
周局長轉頭問道:“是什么線索”
我把畫卷拿給周副局長看,周副局長拿著畫卷,湊到一盞臺燈下詳細看了半天,這是林紅和李成龍的案發現場,周副局長卻看不出任何和案件有關的線索。
這是一般的一副素描畫,畫中沒有任何和偵破案件有關的蛛絲馬跡。周副局長問道:“這幅畫你是從那里拿到的”
我說道:“是門衛室的小趙交給我的
,他是從一個大媽那里收到的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