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陸辰頓時大吃了一驚!
好大的口氣!
陸辰看到她已經攥緊了拳頭,嘴上還呢喃了一句什么。
正所謂人心多變,陸辰著實沒有想到,若干年會的歐陽夢嬌,會變成這樣一個人。他無法給歐陽夢嬌這種做法下一個善或者惡的定義,但是他能意識到,當初那個曾經與同床共枕的小文員,幾乎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諸多感慨,涌上心頭。陸辰心里可謂是五味翻滾著。
其實現場只有一位女性,那就是胡艷艷。她其實并不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獨自地提著一瓶啤酒,漫無目的地邊走邊喝著,也有一些喝多了的經理會上前搭訕,邀請她跳舞,但是皆被她拒絕了。
胡艷艷姿色不錯,但是跟沙美麗和歐陽夢嬌對比起來,那實在有些顯得微不足道了。而且陸辰能看的出來,歐陽夢嬌在瞧胡艷艷的眼神當中,也一直有幾分不屑的元素。以至于,在陸辰注意到胡艷艷時,歐陽夢嬌隨口說了一句:像胡艷艷這種女人,是不是很可憐?
陸辰或許能揣測出歐陽夢嬌的話外音,但還是問了一句:怎么個可憐法?有錢有地位,什么都不愁,可憐什么?
歐陽夢嬌冷哼了一聲,說道:像她這種人,還不如沒錢。有錢不舍得花,有福不懂得享。要錢何用?你能想象嗎,她們家資產過億,但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全是過了時的,甚至是幾年前的款式。她老公開勞斯萊斯,但她卻開了一輛根本不入流的三十萬的寶馬3系。你不覺得這種人很可悲嗎?女人值不值錢,是花出來的。一個不會花錢的女人,注意她不會讓男人覺得值錢。
陸辰道:你喝多了吧,這算什么邏輯?
陸辰突然感到,這歐陽夢嬌竟然和沙美麗有著同樣的想法,在某些觀點上,不謀而合。
歐陽夢嬌跟陸辰碰了一下杯子,說道:你想啊,就你來說,如果你拿一支野玫瑰就忽悠到手的女人,跟你送一幢別墅才博得一笑的女人,比起來,你會更珍惜哪個?當然是后者,所以說,一個女人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花掉男人的錢。很多時候,男人是為了痛才學會愛。不是嗎?
陸辰苦笑道: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拜金主義了。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歐陽夢嬌道:我沒變,是時代在變。好吧我們不談這些東西。就說說你吧,你跟付潔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陸辰道:還能談點兒別的嗎?
歐陽夢嬌道:看樣子,不容樂觀?
陸辰強調道:我們關系,很好。
歐陽夢嬌冷笑了一聲:別自欺欺人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雖然你一直在替付潔圓場,但是她好像并不領你的情。像她這種既有姿色又有能力的女人,是不會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除非,你比她更有能力,你能駕馭得了她。在鑫緣公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在付潔背后的追求者,加起來足有一個連了,其中不管商界的成功人士,更不乏政界的精英。曾經有個高官給她開出每年一個億的包養費,但是仍被她拒絕了。恐怕連現在的一線明星都到不了這個價碼吧?在女人中,她是一個傳奇。不過我最敬佩她的,就是她還能把持住底線。
陸辰反問:你這是在夸她呢,還是在貶她?
歐陽夢嬌搖了搖頭:我只是客觀評價。目前,就我看來,你根本駕馭不了她。
陸辰道:我沒想駕馭她。
歐陽夢嬌道:你這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我沒見過不喜歡征服女人的男人。除非,這個男人很沒本事。
陸辰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邏輯。好吧,說點兒正事兒。今天在接風宴上,你這一連環的表現,真的有些太過分了。你同時給了我和付潔一人一刀,不見血的刀。
有嗎?歐陽夢嬌很無辜一聳肩膀,隨手又抬起酒杯,揚了揚脖頸將杯中酒一干而盡:我哪有啊!我只是在表現一下罷了,讓鑫夢商廈的人,都了解我認識我,方便我日后開展工作。
陸辰直接將了她一軍:你敢說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歐陽夢嬌道:我承認,我是有私心。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在鑫夢商廈,我是初來乍到,我必須要為自己積累籌碼。
陸辰反問:就像現在這種場景嗎?
歐陽夢嬌打量了一下熱鬧的現場和沸騰的人群,說道:那沒辦法,沒有人不喜歡熱鬧,不喜歡玩兒。我也一樣,他們也一樣。
陸辰道:那你接著玩兒吧,小心玩火***,我先走了。
陸辰轉過身去,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話有些過了。但是轉而一想,自己這句話仿佛是替付潔說的,歐陽夢嬌的到來,讓付潔陷入到了無窮的困境之中,作為付潔的愛人,陸辰簡直處于兩難的境地。畢竟,這兩個女人,都與陸辰有著特殊的關系,一個是現如今的愛人,且處在一個非常微妙的時期;一個是自己昔日同床共枕的紅顏知己,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歐陽夢嬌似乎是有些生氣,站到了陸辰面前,緋紅的臉上,浸顯出陣陣興師問罪的神韻:你好像很在乎付潔?
陸辰冷哼道:你說呢?
歐陽夢嬌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就從來沒在乎過我嗎?
這句話,把陸辰震住了!
捫心自問,自己在乎過歐陽夢嬌嗎?
在乎過這個曾經陪伴自己度過無數美好時光的美麗女生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以至于,歐陽夢嬌這句追問,一下子讓陸辰記起了更多的往日情結。他永遠忘不了,歐陽夢嬌的熱情如火,也忘不了,歐陽夢嬌對自己的那份深深的癡迷;更忘不了,每天早上起床,歐陽夢嬌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伸手拍著他的屁股,壞笑著說,懶豬起床嘍,太陽就要曬屁屁了。
多么可愛,多么性感,多么溫存。那是陸辰自失去趙曉然以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甚至陸辰曾經想到過,要給歐陽夢嬌一個名分。但是他很自卑,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小角色,沒錢沒勢沒地位,而且還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而歐陽夢嬌卻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女生,他怎么忍心傷害于她?或許,當她真的與自己走入婚姻殿堂后,仍舊會成為趙曉然的翻版。盡管后來陸辰曾經給歐陽夢嬌暗示過,想讓她成為自己的老婆。但是歐陽夢嬌的表現卻很淡然。她甚至曾經對陸辰說過,不需要他負責。這句話,有時候會讓陸辰覺得輕松,但更多時候,卻覺得無奈與凄涼。不容置疑的是,陸辰對歐陽夢嬌,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歐陽夢嬌見陸辰怔住,緊接著道:怎么,答不上來了吧?
陸辰支吾了一下,似乎剛剛從記憶中醒來:看來你真的喝多了。
歐陽夢嬌突然朝前走了一下,與陸辰貼的很近:那你能不能,一會兒送我回家?
陸辰頓時一愣。
看樣子,歐陽夢嬌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一會兒還有事。
歐陽夢嬌一皺眉:什么事?又要去找付潔?
陸辰道:私事。
歐陽夢嬌有些生氣:隨你吧。
然后一鼓作氣地把杯中酒干盡,扭頭走上了舞池,瘋狂地扭擺起了身姿。
她這一扭,博得了滿堂喝彩。
陸辰暗自苦笑了一聲,離開了這個大包廂。
但是他的心里,卻一直充滿了各種疑問。
關于歐陽夢嬌。
沙美麗仍然在旁邊的那個小包廂中,兀自地飲著酒,她還要了幾個精致的果盤,一邊喝酒一邊享用,那雍容華貴的神態,任誰見了也為之動容。
見陸辰回來,沙美麗歪了一下腦袋,臉上洋溢出一種成熟女人憧憬的神色。
沙美麗說道:可以走了嗎?
陸辰一愣:去哪兒?
沙美麗一皺眉:在我面前,能不裝嗎?
陸辰道:對不起沙姐,我可能要晚一會兒,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沙美麗興師問罪:你總是這事那事的。
她抬腕兒看了一下手表,說道:我今晚就等到你十一點鐘,過時不奉。
陸辰咬著牙說道:我,我盡量。
二人一齊走出小包廂,陸辰目送沙美麗上了她的豪車,調頭,揚長而去。
陸辰原地叼了一支煙,微微思量了一下,開上自己的那輛帕薩特,徑直朝付潔家奔去。
剛一進小區門口,陸辰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前不久剛去過鑫夢商廈面試的漂亮女孩-----莊書雯。
雖然小區里光線并不是很好,但這更凸顯出了莊書雯姣好的面容和細膩的肌膚,在微弱的光華之下,她臉上折射出一種醉人的魅惑。
陸辰心想,是不是要跟莊書雯打個招呼?權衡之下,他還是打開了車窗,沖莊書雯吆喝了一聲:莊書雯!
莊書雯似乎并沒意識到這聲招呼的源頭,四處觀望了幾下后,才發現竟是眼前這輛車傳來的。她湊過來一瞧,禁不住怔了一下,驚呼了起來:是,是你呀!黃,黃總!
或許是陸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變化太莫測。以至于,她說話間有些支吾起來。畢竟,剛開始時,她以為陸辰只是鑫夢商廈的一名保安,卻怎會想到,他竟然是堂堂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