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緊張地沖過來,想要一把將喬心默拽到懷里,哪知楊昊天死不松手,就是緊緊拉著喬心默,憤恨地瞪著他。
喬心默被兩個男人拽的越發難受,拼命的掙扎尖叫:“啊,放開。”
薄靳言和楊昊天嚇得同時松手,喬心默頓時狠狠地朝旁邊倒了下去。
而她的頭正好摔倒了一塊石子上,后腦勺有鮮血緩緩溢出。
薄靳言嚇得心肝俱裂,大喊了一聲‘默默’,神情慌亂地抱起喬心默,看著她頭上的血,他嚇得渾身發顫。
“媽媽。”
薄念心也大聲哭了起來,轉頭看向門外愣住的楊昊天,憤怒道,”你才是真正的壞蛋。”
楊昊天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只是六年沒見到她了,他想喬心默啊。
她怎么會和薄靳言生活在一起?
薄靳言急忙呼叫了私人醫生的電話,然后急忙將喬心默抱回臥室。
此刻喬心默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就跟沒有任何聲息一樣。
薄靳言渾身冰涼,他握緊喬心默的手,顫抖的聲音里含著一抹慌亂:“默默,醒醒,不要嚇我,默默……”
然而,喬心默沒有半點反應。
薄念心趴在床邊上,緊緊的盯著喬心默,一張煞白的小臉上全是驚恐。
“媽媽……嗚嗚,媽媽……”
醫生終于來了,身后還跟著同樣慌張無措的楊昊天。
薄靳言慌得不行,也沒空管楊昊天,急切的抓住醫生的手臂:“你一定要救她,我求你一定要救她。”
“薄先生,我一定會盡力,請你們先出去。”
薄靳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心默,這才牽著薄念心往外面走。
楊昊天也跟了出去。
薄念心仰頭看著薄靳言,緊張的問:“壞蛋叔叔,媽媽會有事嗎?”
“不會有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樣安慰著薄念心,但他自己卻覺得渾身冰冷,心中被深深的恐懼繚繞著。
從失去再到擁有,他經歷了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折磨。
所以他真的再也經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真的再也經受不起,那樣他會痛苦得死掉的。
他一下子坐到走廊上,捂著臉難受的嗚咽起來。
薄念心怔怔的盯著他,良久,忽然張開胖胖的手臂環抱著他。
“叔叔,你剛剛說媽媽不會有事的,那你為什么還要哭啊?”
薄靳言搖頭,他喃喃道:“我對不起你媽媽,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媽媽,你媽媽所經受的這些苦痛全都是我施加給她的,全都是我。”
“叔叔……”
楊昊天呆呆地站在那兒,小女孩真是喬心默的孩子,可她的爸爸卻不是薄靳言。
這又是怎么回事?
然,此時無人能解答他的困惑,他們全都心系喬心默一個人。
痛苦的等待總是異常的煎熬,不知等了多久,醫生終于從房間里出來了。
薄靳言慌忙站起身,急促的問:“她怎么樣了?”
“她的后腦勺被撞傷了,流了很多血,我已經給她包扎好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于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還得觀察幾天。”
聽了醫生的話,薄靳言緊繃的心情依舊沒有放松下來。
那醫生看了他一眼,道:“薄先生還是不要太擔心,就目前來看,她的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因為我發現她腦袋里原本有的一塊污血已經散開了,按理說,應該沒事什么大礙的,只是后續要觀察。”
“好的。”
送走了醫生后,薄靳言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昏迷中的喬心默。
現在看來,喬心默真的是一身的傷。
瘸了一條腿,眼角上還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現在后腦勺又多了一塊傷,而這所有的傷害全都是他造成的,他真該死。
從他一開始為了簡夏報復她,漠視薄軒時,他就已經做錯了。
從他為了簡夏將她推下樓的那一刻起,他就將自己送進了萬劫不復之地。
還有失去薄軒的痛苦,那些邪惡而恐怖的記憶……
他真的很害怕她恢復記憶,這些記憶太痛苦。如果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她還會原諒他么?
幸虧,她生了一個女兒。
至少恢復了記憶,她有了牽掛,不會去尋死吧。